血月宫拜了九长老之一的霖祁仙者为师,被千鸠为首的几位血月宫弟子带大。接着在十五岁那年停滞生长,开始长达三千年的修炼之路。
上一任宫主因他修炼天赋极高,忌惮他成为自己日后的威胁而派人刺杀他。但魔道向来以实力为尊,三千年的修炼已足够他增强实力。洛琛向来是睚眦必报,第一次被刺杀时便已经着手谋划,三千年足够他将血月宫大部分势力掌控在手中。
因而他便借故发作与之一战,亲手杀了老宫主,并将他伪装成走火入魔而死,自己阻止不成反而受到宫主全力一击受了重伤的样子,后在千鸠力排众议之下坐上了宫主的位置。
夺位之战惨烈无比,洛琛断了全身的经脉,躺在冰床上将养了三年才算完全恢复。伤一好,他便安排好血月宫的一切琐事,避入了后山的桃林,一避便是千年。是以,修仙下界才有了千年无魔修作乱的局面。
“既如此,你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洛琛下意识抬手去摸脸上的面具,却触到了微凉的皮肤,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凄凉之意,“我在禁地毫发无损,却在八岁那年被人用淬了毒的刀在脸上狠狠地割了一刀,深可见骨。”
他本想在成魔重塑身体时一起消去疤痕,哪知因着广寒成君神族之血的压制和反噬,差点连命都没了。
自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消去疤痕的念头,即便是茶倾后来有了法子,也没有同意。
师门并不是清净之地,比起朝堂的权利纷争也差不了多少。洛琛势弱,昀华又长期闭关,他便是师门里的出气筒,谁都可以欺负,逼得他不得不淡出众人视线。偏偏他容貌不俗,八岁时偶然的一次出门便惹得师门里某些好色之徒眼热不已。
“不过,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起来那人是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四千年,坟头花草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野火了。
——那人妄图轻薄,又在软硬兼施而不得之下用匕首毁了他的脸,洛琛已显魔性,又怎可能放过他?
脸伤便是促成洛琛魔性初露的□□。洛琛盛怒之下,新仇旧账一并清算,杀了当初欺他入禁地和这八年里师门中所有欺辱过他的人。
昀华当初在洛琛出了禁地时便看出了洛琛被他刻意封印过的体质的变化,也算过师门终会有此一劫,如今不过是顺其自然的结果罢了。他自己也清楚,是他对洛琛八年的疏忽以致今日之祸。因而在洛琛做完一切向他辞行时,他不发一言,以一己之力压下了所有事,准了洛琛离开。
然而洛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昀华上仙在洛琛离开之后不久,便以管教不力之名自请掌门将他一并逐出师门,从此更名换行隐身跟随在洛琛身边,护其周全,直至看到他夺位成功,才消失在红尘之中。
昀华因何离开掌门心知肚明,然而这种理由掌门不会宣扬,最后便将昀华的离开说成派他查探邪魔之事,又在三月后宣布了他与妖邪对战时战死沙场的消息,为他举行了羽化之仪。
而他师父默默做的这些,洛琛都不知道。
南皈见洛琛说了一句话便没了下文,知洛琛受伤之深,也就不再追问,只将面具亲自为他戴上,轻揉着他完好的半张脸道,“小琛,我从不是在乎外表之人。”
“可我在乎。”洛琛抚摸着熟悉的面具,心中坠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了,“于是我避入桃林,在山洞里待了千年,直到那日出来遇到你。我当真是从未离开过原来所住的地方,所以就……”
“所以就傻了一些,笨了一些。”南皈主动接话,伸手刮了洛琛的鼻尖,难得开起他的玩笑,甚至出言调戏道,“不过很可爱,唔,我很喜欢。”
洛琛捂着鼻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南皈,似是见鬼一般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南皈恨铁不成钢,狠狠敲了敲他的头,“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切开看看是什么做的,怎么如此糊涂,什么鬼能附仙身?”
洛琛委屈地捂了被敲的地方,只觉修仙下界相传南皈的“冷心冷清”越发不真实。看他如今的表现,哪里是冷心冷清无欲无求的仙者,比起专门调戏良家妇男的地痞流氓都不遑多让。当然,洛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良家妇男的。
“是不是觉得我与传言相差甚大?”
洛琛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南皈无奈,“这有何难,都写在你脸上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本就不可信。不过,如今的我在外人面前确实不苟言笑。”
“如今?”洛琛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难不成还有以前?”
南皈沉默许久,最后只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倒是你,也是活了四千年的人了,怎的还如此少不更事?”
“哼,我才不是什么少年,还有啊,南怀清是何人,你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洛琛见南皈将话头扯到了他的身上,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怀清是我入南堰门前的本家姓名,修成仙身后便一直沿用了‘南皈,取皈依仙界之意。”南皈也不戳穿他,有求必应地认真给洛琛作了解释,
“也就是说,你的字便是‘皈?那誓言呢?”
南皈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至于誓言,若不用本名又有何意义?”
“嗯,怀清。”洛琛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好,比喊南大哥还要好。”
“这又是为何?”南皈愈发不能理解洛琛的思维方式了。
洛琛理直气壮,“我比你小不了几岁,喊大哥我多亏啊。”
“小不了几岁?”南皈默默估算一番,然后将结果呈现在洛琛面前,“我与茶倾姑娘至少相差三千二百岁,难不成你比她还要大?”
“你!”洛琛语塞,的确,茶倾比他年长将近二千五百岁,如此算来,南皈竟大他近六千岁。但是,这并不能打消洛琛更换称呼的念头,这个只手遮天的魔宫宫主,居然像个孩子一般伸开双手捏住南皈的脸向两边拉,边拉边耍赖道,“我不管,我就是要这么叫,你敢不应?”
南皈忙告罪讨饶,“不敢不敢,随你便是。”
“算你识相。”洛琛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皱眉,松手一个转身便坐在南皈双腿之间,两条白嫩修长的腿搭在他腿上,腰向下压了压,分开的臀缝恰好碰到那硕大的器官上。
突然坏心起,他搂住南皈脖子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软语道,“怀清,你说实话,方才是不是被我蹭的有感觉了?”
南皈俊脸一黑。原本以为洛琛年岁尚小,应该没有察觉,哪知这洛琛已有四千岁之龄,不仅感觉到,竟还如此大胆的宣之于口。南皈虽然不懂情爱,但那仅限于心理。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还是有的,被人这样磨蹭,怎能不会有感觉?
“怀清,你发过誓的,不能骗我。”洛琛似乎已经摸到了南皈的软肋,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地看着他——这就是南皈让无法拒绝的杀器。
南皈运气压下被洛琛挑起的生理上的燥热,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岔开话题,“在温泉里泡久了对你身子无益,回去吧。”
现在的洛琛也并非真心想与南皈如何,见好就收道,“也罢,我听怀清的。”
11.第十一章 过往云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