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卿悦悄声问漠辰,“我以为你会拒绝呢。”
漠辰道:“这孩子心性纯良,资质也算上佳,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
心性纯良她看的出来,资质上佳她就看不明白了,于是她又问:“那我资质如何?”
漠辰沉吟片刻道:“朽木不可雕。”
卿悦气极,“我哪有那么差?”
漠辰轻笑,“随意说的,何况就算你是朽木,在我手上,我也能给你雕出个形状来。”说完还捏了捏卿悦的手掌,哪还有平常的正经模样。卿悦满面羞红的将手抽了回来。
席间,卿悦将游云仙君给的玉佩拿出,递与顾烟道:“来云湖沼泽之前,我师傅将此玉佩交与我,说是你们先辈之物,趁此机会也当物归原主了。”
现下顾烟虽无为难他们之处,但毕竟要在此住上三日,卿悦此番拿出玉佩也是为了在顾烟面前讨得几分好感。
顾烟见到玉佩,微微一愣,指尖有些颤抖的接过玉佩道:“此玉佩是我母亲生前之物。”随即神色不明的看了漠辰与卿悦一眼,捏紧了玉佩,恢复如常面色道:“多谢二位仙君。”
宴会后,顾烟将他们安排在水阁楼上,水阁楼顾名思义建于水上,沼泽仙久远前都居于地下,后来愈加觉得身为仙君还是得住的高雅一些,所以建了一座水上的宫宇楼阁,但地下的正殿并未荒废,以表示对先祖的尊重。
说实话,漠辰的酒量真的挺一般的,席间被劝了几杯酒,他也照单全收,当时瞧着都还正常,面色如常,吐字清晰。回了房间就感觉不大对了。
比如现在,卿悦正要拿着衣服去梳洗,漠辰一把上前从背后抱住她,力道不小,卿悦险些跌倒,所幸漠辰牢牢的箍住了她。
“带你去个地方。”漠辰吐息间酒气弥漫。
“去哪里啊?”卿悦转身,漠辰又要抱上来,卿悦将手抵在两人之间,“我还要洗漱呢,等我洗漱完再去好吗?”
卿悦觉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还是个不大听话的小孩,“不好。”漠辰摇头,干脆也不管卿悦愿意不愿意,将她打横抱起就出了门去。
因是在夜间,漠辰速度又极快,卿悦根本都看不清周遭什么景色,便到了漠辰所说的地方,这是云湖沼泽的一处山顶,云湖沼泽几乎全是湿地,极少山峦,这座山隐在雾气里,白日看的不真切,卿悦一直以为是在很远的地方,但这下看来并不远,因为从山上可清晰完整的将整个云湖收入眼底。
盛夏时节,林间四处窜游着许多萤火虫,加之云湖喜爱华美,夜间也喜把灯火红笼通通点上,装饰的似梦似幻,所以山顶并不暗淡。
漠辰幻出一架古琴,正是水阁楼房内那架,卿悦笑的无奈,“你什么时候把这个也带来了?”
漠辰也笑了起来,孩子气般的开口道:“刚才顺手就拿了。为我抚琴吧,卿悦。”
卿悦在凡间怎么说也算是个富家千金,卿父见她不爱读书,便请了最好的琴师教她练琴,女子嘛,琴棋书画总得会一样的。当初与谢宁亡命天涯的时候,夜间谢宁总是睡不安稳,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惊醒,卿悦看在眼里非常心疼与自责,便夜夜为他抚琴,让他好眠。
卿悦伸手接过琴,前尘故事再次忆起,抚着琴弦的手也有了微许颤抖,很快她稳下情绪,简单的调试了下,便要开始弹奏,她抬头看了看漠辰,发现漠辰也在看着她,眸色大胆疏狂,“我为你抚琴,那你能为我舞剑吗?”
漠辰二话不说,抽出‘悯德,手腕翻起,已是做好了起剑的架势。
卿悦指下翻动,弹出的琴音却不复温婉,反倒是十分汹涌激昂,漠辰也配合她的琴音,剑起剑落,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人生直作百岁翁,亦是万古一瞬中。我欲东召龙伯翁,上天揭取北斗柄。蓬莱顶上斡海水,水尽到底看海空。”
“月于何处去?日于何处来?跳丸相趁走不住,尧舜禹汤文武周孔皆为灰。酌此一杯酒,与君狂且歌。”
漠辰剑走龙飞,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唇间也是兴致极好的吟起了诗。到底是热血男儿郎啊,总归是有一腔疏狂的。平常矜重内敛,醉酒了反倒能将自己剖个敞亮。
一曲毕,漠辰并未收剑,而是身形不稳的一手将剑支在地上,一手抚着额头,有些委屈的道:“头有点晕。”
看到这里卿悦实在很难忍住不笑了,她边笑边上前扶住漠辰。
漠辰见她笑的开怀,登时不满的收了剑,站直了身子,“不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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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云湖沼泽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