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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靠在椅背上,手里也掂着一罐啤酒,三两口喝完,再拿下一罐。
      他非常安静地吃着碗里的肉,发出的喘息刻意压着,脸上被辣得显出满面红光,神色却还是平静甚至淡漠的。
      这是一场安静到叫人不敢说话的一顿晚餐,明明火锅就该热热闹闹吃,两人之间的情绪却比清汤锅还要淡。
      最终还是没有吃完,但有胃口一向很棒的乔子渔在,剩下的也不多,两人额角都生出了密密的汗。
      乔子渔拆开一包纸巾,递过去。
      栗玉伸手接过,没有说话的意思。
      乔子渔无奈率先发问:“你今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老实回答。”
      “没有。”栗玉低声说。
      “没有?呵。”乔子渔冷笑,“没有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来?没有你神经病一样拉着我大夏天吃你最吃不了的辣锅?没有那你现在怎么哭成狗样?”
      “赶紧的,喊我来不就是要找个人说,别唧唧歪歪的看着就烦。”
      其实并没有乔子渔所说“哭成狗样”这么夸张,只是男生眼圈破天荒地通红,眼底的水色有溢出的趋势。
      但是随着乔子渔冷嘲一顿后的一声叹息落下,男生眼角的泪水就清晰地落下,在脸上留下两道细微的水痕。
      “渔子,罗青霖他,他和我分手了。”最终,男生痛哭出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乔子渔,第二次,直面栗玉的崩溃。
      罗青霖,栗玉曾经的青梅竹马之一,在小学五年级搬家后一度失联,又在高中重新遇上成了同班同学。同时,也是另一种意义上栗玉的“启蒙者”——让栗玉认清性向,并引导着进那圈子的引路人,更是栗玉的初恋。甚至是为此不惜与父母谈判,被赶出家门……
      在某人不知道醉没醉的颠三倒四的叙述中,乔子渔总算理清了情况。
      简单来说,还有一个月高考,家境优渥而成绩并不属上乘的罗青霖将要出国留学去镀金,而“不忍”用异国恋拖累栗玉,故而万分“不舍愧疚痛苦”地主动提了分手。
      “我们都在一起快两年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栗玉红着眼又灌了一气啤酒。琥珀色的酒液从他唇角流出一些,打湿了t恤的前襟。“几乎全班都知道他要出国了,就我还蒙在鼓里,他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仰头给自己灌酒,脖颈处喉结微动。
      “他怎么不可以?”乔子渔冷冷打断他,眼瞳漆墨疏冷。“分手很正常,他一来没脚踏两只船给你带点绿,二来没骗你财坑你钱,没什么可心虚的。”
      至于和家人决裂?那是栗玉自己冲动之下做的,罗青霖从头到尾并没有鼓动的言辞,甚至还劝了几句。
      世界上分手的人那么多,那些可以光明正大放在太阳底下晒的恋情都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无厘头而中止,何况是他们这些,不太见得光,也不太拿的出手的呢。一句世俗压力,就足以斩断过去几百个日夜里少年压抑的放荡不羁的荒诞的情思。
      只是……尽管情理如此,终究是,意难平啊……
      窗帘被溜进的风吹起,少年的眉眼在明明暗暗的天光下,透出一点让人不由噤声的冷意来。
      “我会帮你的。”

鲤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