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外公,好巧呀。”傅青琅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规规矩矩见礼,竟是连太子聂瞿都忘在了一边。
宋太傅看了她一眼,对此不置一词,转而继续对着太子语重心长。
“殿下,凡事需三思,谋定而后动,而你这般蹉跎,不思不虑亦不谋,是何意?等着别人置你于绝境不成?”
聂瞿自顾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把立场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宋太傅摇了摇头,对于聂瞿的态度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聂瞿的老师,虽然老了,辞官了,不再有什么立场可以教训皇子了,但还是忍不住要过府一番劝导。
“自古以来,同室操戈、兄弟相残之事屡见不鲜,为了那把椅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上位者,定生死,掌权利,可高处不胜寒,非心智坚韧、手段高明者难以胜任。殿下之心,怀仁善,缺果伐,实不能受东宫之职,此乃老臣无能之过。”
宋太傅言辞平和,神情却激昂,说到此处,隐隐悔过。聂瞿面色一动,连忙道:“太傅言重了,你于我有教导之恩,这句话,实不敢受。”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皇上的态度立场悬而未决,你要早做打算,不可随意任人宰割呀。”老太傅毕竟是老了,前些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锋锐早给岁月磨得一干二净,“自己走下去和被人推下去,是两回事。”
他教导聂瞿十余年,对于聂瞿的淡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既然无从劝导,便顺遂其心意,可是有些事,由不得人进退自如。
“昔日太傅言传身教,我牢记于心,今日之言,亦不敢忘。”聂瞿说着,起身,向宋太傅深深一鞠,把自己满心感恩都付之于此。
傅青琅被晾在一边,听了两人肺腑之言,有感而发,不分场合一叹:“寻常百姓多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哪来这许多烦心事啊。”
宋太傅一听,刚才还沉闷寡欢的心事瞬间被她一扫而空,立即呵斥道:“五十步笑百步耳!”
果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傅青琅将心一横,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等着被训斥。她外公对谁都语重心长,唯独对她耳提面命。果不其然,宋太傅一改之前平和的风格,对着傅青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自作主张,赌气外出,你对得起你爹娘吗?一身的坏毛病……”
傅青琅深深无力,也不敢辩驳,偷偷看了眼聂瞿,向太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太子殿下内心:“我也被骂了,自身难保,好不容易用师生情谊感动了老太傅,不敢再多言,傅小姐自求多福吧。”
傅青琅揉揉额头,苦着一张脸继续受训。
宋太傅从“孝经”说到“温良恭俭让”,从“内训”说到“君子慎独”,又从“纲常”说到“礼乐书画”,有条有理,专捡其中的精神品质说,揭傅青琅的短处毫不留情,把傅大小姐一贬再贬,生生说成了“与鸡鸣狗盗之徒为邻、与江湖草莽类聚的女土匪”。
傅大小姐自认为脸皮厚,此刻也听不下去了,却不敢顶撞,生怕她一说话,把宋太傅气出个好歹来,只得心道:“外公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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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