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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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我们就这么走了?”
之前始终不发一语的荀夜回此刻正驾驶着一辆已颇显风霜的老款奔驰s,斟酌着语气,向独居后座的莫道低声问道。
莫道沉默着,左手微抬,似乎想稍稍压低了帽檐,却又立刻放下,随即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不合时宜的羊皮手套,小心翼翼戴于左掌;其间,莫道的嘴角数次不由自主的抽动,鼻尖隐隐泛起水珠。良久,莫道方才自唇中幽幽的碾出两个字:“回港。”
两处沉吟各自知。吴知己被“荒原”幻境的血肉残桓恶心的直反胃,茶饭不香;莫道又岂能好过了?此刻莫道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之前面对吴知己时,自己于冥冥中所见的景象:
日月昏黄,腐肉遍野,白骨铺城,吴知己昏惘颓丧,半步蹒跚于焦土,半步蹉跎于死水,本已垂垂若行尸;可谁知,就在骨销肉离,元神崩析之时,吴知己竟踉跄俯身,于荒原上插栽了一株不起眼的野草。
是的,只是一株野草,非蕙非蘅,不矫娆也不苍莽,不沾白露,不惹春芳。吴知己静静凝视着它,目露慈祥。
风乍起,漫野横江。吴知己狠狠地咬破中指,一点精红,懵懵懂懂,落于草上。眨眼间,如霖直泻,肆意流淌;而那株野草,如发狂吟,醉舞八荒,随着风势,恣肆汪洋。一株、两株、三株百株、千株、万株无远弗届,亿兆成行。
莫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荒原”幻境一时覆满野草,而吴知己见此情景,诡然一笑,似自言自语,声音却响彻玄黄:“前天还对胖子说过,迅哥有云:‘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嘿嘿。”言罢,径自掏出了个打火机,小心的用手护着。
“嗤”的一声火起原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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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灼伤传来阵阵痛意,一时把莫道从回忆的思绪中扯了回来。莫道微微摇了摇头,轻叹道:“暂时,不要再出手。静观其变。”
“可是,boss。”荀夜回稍稍踩深了些油门,继续说道:“吴知己既已知道是我对他下过死手,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您当时为何不”
“不行啊”莫道打断了荀夜回,“势不在我,他那屋里,如他所言,确有了不得的东西在。”
“boss,我当时仔细看了,那屋里的人只有那个叫庞司空的雕刻师和一个叫姜胥胥的留学生。并没有其它什么人了。”
“夜回,你不懂。那了不得的不是屋里的什么人。”莫道嘴角微扬,“有趣有趣极了。”
荀夜回皱了皱眉,目露寒芒,正声道:“boss,我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夜回”莫道的声音幽幽的弥漫在整个车厢内,“这里不是香港,不可妄为。况且你忘了吴知己怎么说的?纵然你有不射之射,依旧伤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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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燎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