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路希过得忙碌,连颜墨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总是避而不见,在颜墨的威逼利诱之下,她的侍女铃儿才无奈的透露出她家娘娘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
原来,马上要中秋佳节了,路希正在准备表演的节目,每日苦练要在中秋宴会上一展芳华。
颜墨听后不由得咋舌,“都五个多月的身孕了,怎的还不让人省心,该是好好休息才是。”
看着颜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样子,铃儿不由得眼嘴轻笑,“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好好运动才是,对胎儿有益,也对自己身心健康有益。”
“她现在在哪里?”他要去看看她才放心。
铃儿伸手拦住想要进门的颜墨,低头道:“皇上恕罪,娘娘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朕也不行?”颜墨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特别是您。”铃儿小声的嗫嚅道,低着头缩着脖子,生怕下一秒颜墨对着她发飙。
所幸,颜墨深深的望了里面一眼,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了,想来是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
铃儿看着远去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身就跑了进去。
“娘娘,皇上走了。”
路希伸了一个脑袋出来,见外面果然没有颜墨的身影便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她的右手覆于小腹至上轻轻的摩挲着,眼中有些得意。
如今已经有五月有余,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她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更好,如今看来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
“娘娘皇上貌似生气了。”铃儿见自家主子一脸高兴,忍不住弱弱的开口。
“不用管那个小气鬼,到时候我要惊艳全场。”路希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眼里满是憧憬。
“对了,子妙呢?”路希奇怪的问道,不知为何子妙最近老是躲着她,有时候碰见眼神里也似乎有躲闪之意,像是对她有什么顾忌和猜测,总之,子妙最近怪怪的。
铃儿四下看了看,也是一脸疑惑:“近日我也鲜有见到于大人,或许是有事离开了吧。”
“哦,那就不用管了。”路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兴奋的问道:“我让你准备的服装道具准备好了吗?”
“娘娘放心,早已准备妥当了。”铃儿笑了笑,满腔的自豪:“到时候娘娘定能在中秋宴会上艺压群芳!”
“我就是要让后宫的女人看看,我路希绝不是出了美貌就一无是处,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是最优秀的,我担得起皇上的宠爱,我要让所有女人自惭形秽然后离皇上远远的!”
铃儿在一旁也是热水沸腾,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到时候娘娘再生个十个八个小皇子小公主,这宫中就再无人能和娘娘抗衡了!”
“你当我是母猪啊!还生个十个八个的!”路希一个暴栗向铃儿砸去,忍不住怪嗔道。
“哦。”铃儿委屈的摸了摸脑袋,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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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后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颜归坐在席上有些郁郁寡欢,时不时的朝着对面控控的位置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杯接着一杯酒猛灌下肚。
其中也有不少人寒暄敷衍,虚假的讨好和敬酒,当然也有人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对周围热闹的情景充耳不闻,兀自出神。
按理来说,中秋佳节每年都有,宴会也是每年举行,像这等形式化的盛宴虽是歌舞升平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了,该是让人只烦不奇才对。
可是今年仿佛有些不一样,从颜墨的眼中就可以看出来,以往都是宴会进行之时皇上才来走一圈,今日他早早的就坐于上方,眼中还有些许期待,嘴角更是挂着不常有的笑容。
宴席摆在格调清雅的香远堂内,这香远堂可不简单,就筑在水边,里面的御踏、屏风、器具都是用水晶做成的。连香奁也是晶莹剔透,各种上乘香料躺在明澈的匣子里,满是幽香。朝外看去,满是喜红灯笼,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月亮初上,人员已经入席完毕,水池南岸已经有五十个女童奏起了清乐,北岸还有宫中乐伎二百人相和。
据说除了皇室,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参加中秋宴。坐定之后,颜墨象征性的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算是为庆祝中秋拉开了帷幕。
接着就是宫女和后宫嫔妃们的才艺助兴,待舞伎歌姬表演完毕之后,梁彤彤自告奋勇说是要献曲一首,颜墨点头默许之后,她起身缓缓走到水榭台上,在经过颜归身旁的时候用余光撇了一眼,发现他正对着眼前的酒杯兀自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用心的演奏起来。
她拨弄着琴弦,低沉的音乐自手间流泻而出,一如潺潺的流水,动听之中又带了些许悲伤。清亮的歌声响起,梁彤彤嘴唇一开一合,眼睛紧紧的看着那仿佛置身事外的男子,不由得悲从中来,眼角悄悄滑落了一滴清泪,她昂了昂首,倔强而温柔的弹唱着。
她的声音清贵出尘,在月夜之下十分的婉转动听,皇帝和百官们一边听曲一边赏月,还有丰盛的美食相伴,好不惬意,只是这音乐隐隐有些忧伤,让听懂的人多了一丝愁绪。
子妙坐于下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睛看着水榭的尽头,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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