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这是织田信长听闻此消息后的唯一反应。
藤吉郎日夜兼程,赶到清洲城后,却无法得见信长一面,只得将美浓目前的局势和双方的情况托人告知于他。
“听闻如此消息都不为所动,难道真如外界所言,织田信长真是一个傻瓜?”
今年稍早些的时候,织田信长终于从织田信友手中夺取了这座清洲城。清洲城是尾张的主城,这使得信长正式拥有了南尾张的半国之地、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名。
“能完成父辈所不能完成的事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傻瓜对吧?”
没有继续纠缠,藤吉郎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真是一个傻子,继续纠缠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那他心中早有定夺,我也无需多言了。
二人间的第一次交集,就这么,如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了。
趁着时间还有富余,藤吉郎去了蜂须贺寨一趟。
“依你之见,道三方面的胜算能有几何?”
蜂须贺心中焦虑万分,事关整个山寨的未来,他不得不重视。
“现在美浓的大名已经是斋藤义龙了,道三已不能名正言顺地招募农民入伍,尾张方面的援助也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说,这一场战役,道三可以说是必败无疑咯?”
“是的,按估计,最后双方的兵员对比应该是三千对两万人。兵力上多达七倍的差距,可不是区区几句战术谋略的话可以弥补的。”
藤吉郎的话,让蜂须贺芒刺在背,他明白,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
“得想个办法,可不能做了道三老儿的陪葬了!”
蜂须贺成徘徊着不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你说我们现在联系稻叶山城方面,还有用吗?”
“难!斋藤义龙方面实力雄厚,根本不缺我们这点人,而且我们的位置距离稻叶山城也太远了,万一明智城发难,根本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样的话,难不成要原地解散算了,或是集体出逃外地?”
蜂须贺正胜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去的,心里稍有些想法,举止就先表现出来了。
看着焦躁不安的正胜,藤吉郎只能尽力的安抚。
“逃跑的话,我们几个人带些财物直接走了就是,可是想整个寨子不动声息的安然撤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战也不是,逃也不是,难不成就这样等着稻叶山城方面攻过来吗?”
“小的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办法?”
藤吉郎悄悄贴近正胜的耳边说道:
“拖。”
“殿下,城外的积雪开始消融了。”
侍卫们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斋藤道三的时候,他明白,决战的时刻即将来临了。
冬去春来,时间到了弘治二年,也就是公元1556年。
“今年的天气,回暖的特别快啊!”
原以为还得过些时日才会融化的积雪,竟然提前消失了。
“看来老天也不支持于我了。”
积雪期的这段时间,沉雪没胫,须发尽冰,候鸟休巢,军马不行。本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他没有抓住,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抓住它了。
因为美浓现在的国主,是斋藤义龙。
退位后的道三,其领地仅仅是鹭山一城,地位与普通的城主相似,就这么点地方,再努力又能募的多少人马呢?
“派人通知一下明智光安,准备应战了。”
说罢,就走下了城墙,回屋去了。
如果说木曾川天然的划分出了美浓、尾张的地理界限,那么长良川就恰好将整个美浓分为东西两部分。
长良川是木曾川最大的一条支流,两者在靠近伊势湾的地方共同汇集入海。
与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老大哥”木曾川不同,长良川,河如其名,它的河水长久而平良,温和的滋养着沿岸的大片的农田。
对于这条河流,后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人世间,酸甜苦辣,若长良川。”
然而,就是这样一条对美浓人来说如母亲般的河流,却即将成为血与火的战场。
“禀道三殿下,人员集结完毕,但是蜂须贺寨的人说路途较远,只派了百余人的先锋队随军作战。”
光安在接到道三的命令之后,赶忙召集队伍。此时,蜂须贺就按照之前藤吉郎的意思,延缓出兵,一方面言辞诚恳地致歉,另一方面却只派了百余人的队伍,缓慢跟随在明智城队伍的后方。
“一定要走的最慢,最后一个加入战场,估计战局是一触即溃的,等道三方面兵败,自行离去即可。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使用明智城的旗帜,不要带任何暴露蜂须贺寨身份的东西在身上。”
 
第十一章 《战前各方决智力 夜渡长良奇计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