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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罢公堂计捉小焦螟 着船坞谋划大海鳅[2/2页]

白司传奇 周晨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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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戒瑾不再说话,一直往回跑。
      那黑影突然跳到刘戒瑾面前,挡住了去路。
      刘戒瑾道:好轻功,好耐力。
      那黑影道:以你的年纪,能有这脚程,我也很佩服。
      刘戒瑾突然道:小焦螟阎晖,你
      干什么不好,居然来做这杀人的买卖?还不束手就擒。
      那黑影慌道:谁?谁是阎晖?别乱说。
      刘戒瑾大笑道:阎晖,河北衡水人,二十多年前,在燕赵英雄会上以一柄短刀连胜京畿豪门十三人,从而一战成名,擅长轻功和暗器,由于暗器形状似焦螟,因此道上的朋友后来都称你为小焦螟,十年前因犯了人命案子,被官府通缉,至于被捉起来还是躲起来了,至今无人知道,是也不是?
      阎晖慌道:你是谁,你怎知我姓名怎知我你胡说。身份败露,杀心即起,未见抬手,两枚焦螟镖已直冲刘戒瑾咽喉而去。
      刘戒瑾集中精神,大叫一声道:来得好。低头闪过。
      再抬头的时候,阎晖拳脚已至,双拳带右腿直击要害。刘戒瑾不敢大意,左臂挥出,见招拆招,连续打了十几个回合。
      阎晖阴笑道:刚才跑太多,你疲态尽显啦。
      刘戒瑾也笑道:阎晖,我听说你耳朵特别灵,怎么今天不灵了呢?
      阎晖道:这你也知道。不瞒你说,我天生耳听八方,即使闭着眼,也能和人交手,所以无论白天黑夜,对我来说都一样。
      刘戒瑾道:照你这么说,幸亏现在天色还早,不然天黑的话,我肯定吃亏了。
      阎晖道:那当然,不过,你现在也不行了。
      二人边说边打,手脚不停,过了三十几个回合,刘戒瑾渐渐体力不支。
      阎晖道:你不行啦,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小焦螟的账本上,可没有无名的鬼。说着一指点向刘戒瑾的气海穴。
      刘戒瑾双拳交叉,挡了那一招,反问道:你真以为你能赢我?
      阎晖道: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边说边使了个虚招,趁机绕到刘戒瑾身后。
      刘戒瑾刚要回头。
      阎晖一指点向刘戒瑾后心,正笑道:着,看你这下还不束手就擒。
      突然,阎晖面目狰狞,后心被人重重戳了一下,浑身酸麻,想转头看,却手脚无力,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刘戒瑾道:我说你今天耳朵不灵了,你还不信。
      阎晖道:二打一还偷袭,恬不知耻。
      刘戒瑾怒道:你当着吴大人的面,对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痛下杀手,到底是谁恬不知耻?
      阎晖转头再看来人,果然是吴忠。
      吴忠道:我一直跟着,想给你自的机会,没想到你对刘大人也起了杀念。
      阎晖叹道:哎,都怪我生来就爱争强斗胜,这十年来,这老头是第一个能和我的轻功一较高下的,一时技痒,哎呀呀,认栽了,我认栽了。
      刘戒瑾道:要不是吴大人足智多谋,请我假扮赵老弟,恐怕你已经得逞了。毕竟年纪大了,刚经历了生死一瞬间,这会儿刚静下心来,刘戒瑾还气喘吁吁的。
      阎晖笑道:若不是长途跋涉,连日兼程,一夜未睡,我那两镖定能杀死赵德才和小乞丐,就不会有这后面的事情了。
      吴忠问道:谁叫你来的?
      阎晖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刘戒瑾道:既然他不说,那就把他捉回去再说。
      吴忠点点头,叫了几个官差把阎晖五花大绑的带回县大牢。经过几天的审讯,阎晖一直闭口不言,官差只从他身上搜出几锭黄金,一本轻功秘笈和几枚焦螟镖。再看小乞丐,哪知他本就体弱多病,镖伤未愈,官差问了几句话,竟受惊吓过度,死在了县衙。吴忠又不似其他酷吏,不愿对阎晖动刑,一时间竟拿阎晖毫无办法。想到几日没看赵德才,心里自责。
      这一天,刘戒瑾来给吴忠报信,说赵德才已经醒来,于是二人同来赵府探望。
      赵德才靠在床上,气微力弱道:多谢二位大人,咳咳,为赵某费心了。边说边
      咳嗽不止。
      刘戒瑾笑道:吴大人神机妙算,才抓住了杀手,在下只是依计而行。
      吴忠叹道:惭愧,惭愧,让赵老爷有了性命之忧,吴忠失职。
      赵德才道:吴大人不必自责,所谓树大招风,咳咳,这一点我早有觉悟,只是不知,咳咳,是谁要取我性命。
      刘戒瑾道:河北的一个小毛贼。
      赵德才问道:我与河北的人并无瓜葛啊,怎会如此?咳咳咳。
      赵来贵给赵德才拍拍后背,赵德才点点头,摆摆手。
      吴忠道:他只是受人之托,无论我如何审问,都是无法撬开他的嘴,只从他身上搜出了三十两金子。
      赵德才苦笑道:没想到,赵某贱命一条,还值三十两黄金。
      吴忠道:赵老爷,吴忠定尽全力,保证你的周全。
      刘戒瑾道:赵老弟,我听说你以前做过酒水生意,府上存了不少各地的名酒。
      赵德才道:是,刘大哥想喝酒了?
      刘戒瑾问道:可有衡水佳酿啊?
      赵德才道:衡水佳酿,至今有千年的历史了,那可是名酒,怎会没有?
      刘戒瑾笑道:那就好办了。
      吴忠问道:这是何意?
      刘戒瑾道:练家子都喜欢这口,阎晖也一样。
      吴忠恍然大悟道:妙极妙极。
      赵德才吩咐道:来贵,快带吴大人去酒窖,多拿几坛。
      赵来贵带吴忠和刘戒瑾去了。
      又过几日,在李明礼和孙守信的照料下,赵德才已经能下床慢行,虽偶有咳嗽,身体已无大碍,休养即可。在院子里,赵德才看赵怀真和唐祺玩的开心,心里平静许多。不经意间,看到雪仔嘴里叼着两条死金鱼,再仔细看看,不得了,雪仔这是把赵来贵埋的御赐金鱼挖出来了,正犹豫间,赵怀真跑来,冲着雪仔就是一脚。雪仔痛叫两声,两条死金鱼掉在地上。
      唐祺捏着鼻子道:咦,狗吃鱼,狗吃鱼。臭,好臭。
      赵怀真拿起两条死鱼顺手丢到了肉灵芝的瓷盆里,对着雪仔一顿臭骂:叫你不要吃鱼,改了没,改了没。边骂边踢。
      雪仔一声不吭的站着不动,等赵怀真踢累了,再伸着舌头追着赵怀真屁股后面跑。
      赵德才呵呵微笑,心道:怀真天生佛心,又不沾金银,将来我驾鹤西去,即使不留任何家产,也不会被饿死,但是找个名师指点指点还是很有必要。
      正想着,吴忠和刘戒瑾说笑着来了。
      赵德才吩咐赵来贵端茶倒水。
      吴忠道:我用赵老爷的衡水佳酿勾起了阎晖的酒虫,没两天,他就受不了了,什么都招了。
      刘戒瑾哈哈大笑。
      赵德才缓缓的道:是邵家人吧。
      吴忠和刘戒瑾对视半晌,心道这赵德才原来早就知道了。
      吴忠叹道:可惜不能直接抓绍维这个幕后黑手。
      赵德才道:不算灵州城外面的,城内的生意一大半是我的,一小半是他的,所以对我仇恨最大的只有他。这种事他不会亲自出面的,抓几个替罪羊也问不出更多的话,往往也就不了了之。吴大人也不必太过计较。
      刘戒瑾道:赵老弟若不嫌弃,为兄来给你看家护院。
      赵德才摆摆手道:谢刘大哥好意,我经历了这次的生死,也看清了很多事。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做生意的时候,眼前一套背后一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孙儿。
      三人看着赵怀真和唐祺玩的开心,心里均有不同的担忧。
      吴忠道:李郎中告诉我,赵老爷要好好休息,再有什么事,交给我好了。
      赵德才道:我只有一件事,请吴大人和刘大哥
      哥帮我。
      刘戒瑾道:赵老弟只管说,我定当竭尽全力。
      吴忠也道:尽力而为。
      赵德才道:来贵已雇佣了上百工匠和脚夫,在城外河边搭建船坞,我想着打造五十艘大海船,应该可以容纳十万人了。不过,我是没法盯着了,烦请二位务必代我多多监督,这可是关系灵州城百姓生死的大事。
      吴忠单膝跪地,抱拳道:下官代灵州百姓多谢赵老爷。
      刘戒瑾纳闷道:这是为何?我怎么没懂你二人的意思?
      吴忠看了看赵德才,赵德才点点头。吴忠才把时运命算到的火兽水患说了,刘戒瑾将信将疑。
      二人去了河边,果然见到数百人正在岸边深挖长沟,沟长四十八丈,宽二十丈,河岸有临时堆砌的堤坝,堤坝下有坞墩,另有大木板做坞门,以阻河水。南边两口深沟早已挖好,铺满了龙骨支墩,只待造船。另有百人正抬扛木材,搬运砖瓦,烧火造饭,伐木钉板,绘图测量,好不热闹。
      刘戒瑾道:没人盯着也可以啊。
      吴忠道:那定是赵老爷花了大量的金银。
      刘戒瑾叹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吴忠道:白天我在县衙,你就多来看看,晚上我盯着。
      刘戒瑾道:反正和墓地不远,我随时都可以来。
      月余,数十座船坞拔地而起。灵州城众人皆知此事,但不知赵德才为何要造船,都以为赵德才受伤后糊涂了,揶揄讥笑的不在少数,说他想效仿三宝太监下西洋,且不说黄河上行不了大海船,即使能行,从此地到海上,肯定不如走6地到出海口来的更快。此话传入赵府,家丁丫鬟也交头接耳,私下怨言颇多。赵德才懒得解释,只命赵来贵从江南重金招来百余名造船工匠,全部交给了吴忠。
      吴忠道:想必赵德才赵老爷的要求众位都知道了,三年内打造百艘大船,全仰仗众位了。
      有人问道:不知为何要造这么多船啊?
      有人问道:为何要造如此大船?
      吴忠也不回答,只问道:有没有造过大海船的兄弟,担任总督造的,可以毛遂自荐。
      见无人应答,刘戒瑾从怀里掏出一包银两,晃了晃,道:有能者居之,赵老爷的钱不少给,我刘某人再出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几个年轻人站出来要拿银两。
      吴忠先行取过刘戒瑾手中的包袱,问道:我想问问,诸位可知造大船需要什么木材吗?
      有人答道:松木。
      有人答道:杉木。
      有人答道:楠木。
      为了一百两银子,各不相让,说什么的都有,吵杂声不断。
      人群中一声冷笑道:人心浮躁,船成必沉。
      吴忠和刘戒瑾都听到了,吴忠问道:哪位兄弟,可否指教一二?
      吵声渐低,一个披头散的酒鬼缓缓从人群中走来。
      吴忠问道:这位兄弟,何出此言啊?
      酒鬼道:造船多用松木或杉木,船侧板和底板用二重或三重木板。桅杆用端直杉木,不足则接,其表用铁箍逐寸包围,使其牢固;梁与枋樯用楠木、槠木、樟木、榆木、槐木;栈板不拘何木;舵杆用榆木、榔木、槠木;关门棒用周木、榔木;橹用杉木、桧木、楸木。海中行船如人过浮桥,容不得一点大意。造大船如医大病,也容不得一丝浮躁,良医救命,一味药足以;庸医害人,一味药亦足以。从古至今,造船木材种类繁多,一般都是就地取材,根据不同位置用不同木材,和不同病灶使不同药如出一辙,不一而足,怎可如尔等一言以概之?
      吴忠笑道:兄台所言极是。未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酒鬼道:也不尊,也不大,姓南名恨。
      刘戒
      瑾看了看吴忠,心道:谁把自己的名字带个恨字啊?这人出身定是历了不少磨难,不知比我如何。
      吴忠问道:南兄弟,可否造过大海船啊?
      南恨道:江鳊还是山梭,混江龙还是大海鳅,你需要什么,我给你造什么,只要不短了我的酒喝。
      吴忠点头笑笑,又问道:南兄弟,你可担任这总督造一职?
      南恨摸着包袱,一把从吴忠手里夺过,轻声道:一个条件,都听我的。
      刘戒瑾心道:这人不简单,吴大人手里虽然留了一半的功力,一般人可没那么容易从他手里拿走东西,他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吴忠道:那是当然。
      南恨又把银子还给吴忠,道:全部买酒。
      吴忠心里虽不高兴,也只好照做,待他和酒保推着一车数十坛好酒回来的时候,南恨早已画好了大海船的草图。
      刘戒瑾和吴忠暗自庆幸道: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南恨边喝酒,边吩咐众人道:船坞由南到北依次挂牌为一单,一双,二单,二双,以此类推。所有人分成天地人三大组,天字组每日在一单造船,地字组每日在一双造船,人字组作为补充。每大组推选年长有经验者为大督造,大督造下是小督造,分别带领甲乙丙丁若干小组,小组各自担任搬运,木材,冶铁,造饭等边说,边给众人明确分工。
      吴忠和刘戒瑾听得出来,这个南恨绝非凡人,虽满身酒气,可头脑清晰,说话有板有眼,安排井井有条。
      第二日,南恨便带着众人从船底开建。船底造好,两侧再立船壁,壁上盖着粗大的正枋,正枋上是弦板。从船壁中穿过的数根大横木是为梁,梁前有锚坛,坛底是地龙。船壁顶承栈板,船头船尾各有一根连着船体的大横木为伏狮,两端一对纵向木为拿狮。伏狮下的挡浪板为连三枋,船头中间开口的水井,内藏缆绳。船尾有横木为短枋,下有挽脚梁,上盖野鸡篷,扬帆时用以掌握帆索。接着是立桅杆,挂船帆,通船舵,架罗盘。又根据船体大小,铸造千斤重看家锚,船头船尾所用的普通锚,大的七八百斤,小的也五六百斤。大体完工后,船缝则要把白麻剁碎做成的麻筋,用钝凿塞入,再用细筛过的石灰和桐油搅拌成团填充。船体内用木板隔成密封小舱,不仅加固船身,还具有分舱抗沉的作用,另外也便于分类载货。
      数月后,两座船坞同时抽去坞门,毁堤引水,两艘大海鳅同时试水,竟安然无恙的漂浮了数个时辰。众人欢欣鼓舞,数月的疲劳和抱怨全没了,个个对南恨赞不绝口,充满了敬畏。
      吴忠和刘戒瑾也没想到这个叫南恨的酒鬼竟能做到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也是如获至宝一般。只是造船所用时间过长,一艘大海鳅虽然最多能容下三千余人,那么至少需要三十艘才能保证十万人上得了船,三年内怎可能完成?何况现在只剩下两年多的时间,二人焦急万分,不得不告诉赵德才。
      赵德才沉吟半晌,道: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增加人手,二是改进海船。
      吴忠问道:怎么改进?
      赵德才道:我们的船,不需要行驶。
      吴忠想了想,点头道:正是,只要不沉,就可以了,桅杆和帆甚至都可以不要。
      刘戒瑾道:罗盘和船桨也可以不要。
      吴忠接道:将不必要的部分去掉,若可以使时间缩短一半,那是最好了。
      刘戒瑾道:那就不用增加人手了,我去告诉南恨改进造船。
      赵德才道:不。
      吴忠问道:你是要增加人手?
      赵德才坚定道:双管齐下。
      刘戒瑾看看吴忠,又看看赵德才,见二人异常严肃,才感到事态并非如当初所想那么简单。
      赵德才问道:现在有多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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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忠道:五百多人。
      赵德才道:我们还需要一千人手。来贵,你取十万两黄金,去别处再招收脚夫劳力。同时购买粮食布匹,只要有海船打造完成,便将这些粮食和水存放在船上,不要怕花钱。
      赵来贵点点头,转身便走。
      赵德才又道:等等,让刘大哥护送你。
      刘戒瑾抱拳道:赵老弟信得过哥哥,豁出性命,也当完成。
      《天工开物》是崇祯年间落第秀才宋应星的著作,一经问世,便传入日朝,后又传入欧洲大国,其影响力巨大,无需赘述。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社会的封建思想已达到阻碍生产力展的可怕地步,以至于清朝之后,好多传统技术遗失或者是失传了,这也直接造成了清朝在众多工业方面的倒退。因此,作为一个中国人,时刻要铭记,老祖宗的智慧外传不可怕,不如外国人了解自己的智慧,那才是最可怕的。
      (本章完)

第31章 罢公堂计捉小焦螟 着船坞谋划大海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