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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先生揣度少年郎 大将军力鼎小明王[1/2页]

白司传奇 周晨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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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龙行浅滩
      第二章
      老先生揣度少年郎大将军力鼎小明王
      从永年县逃出的数百白莲教众跟着刘福通一路向东,抢到马的骑马,没抢到的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跑,跑不动的散落下来,被追击的蒙古铁骑追上撵杀。刘福通回头看到须见昌紧随其后,便放慢速度:须先生,你看该当如何?
      须见昌道:上下两个计策,将军先听那条?
      刘福通道: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上下,当然听上计。
      须见昌道:上计是以小股人马吸引鞑子兵改道,保我白莲教重要成员安全回颍上,再做计议。
      刘福通道:那不是明摆着要这些弟兄们送命吗?不成。
      须见昌道:那下计就是所有人都各自逃命,然后在颍上汇合。
      刘福通想了想道:鞑子的骑兵比我们快,各自逃命,被追上必死无疑,岂不是等同于被鞑子兵一网打尽?
      须见昌道:不错,只有极少数有可能逃出生天。
      刘福通还在犹豫,后面哭叫声传来:我要我爹,我要找我爹,你还我爹,还我爹。正是韩林儿在哭泣。
      向博然早把护甲解下给韩林儿穿上,防止追兵射箭,自己一手骑马,一手揽着韩林儿的腰。韩林儿因丧父,已经神志不清,所乘马也是受其影响越跑越慢。刘福通拍马靠过来:侄儿,教主回不来了,我们定当给他报仇雪恨,你可要振作。
      韩林儿只是哭叫,完全听不进去。向博然道:刘将军,这样下去,只会被鞑子兵追上,我只能把少主定身,以作权宜之计。
      刘福通道:你还会打穴定身?好,只能如此。
      向博然轻点韩林儿的肩井穴,韩林儿脖子一软,不省人事。须见昌也靠过来:刘将军早下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福通道:这种决定,我怎忍心?
      向博然道:不知将军有何难处?我在想假如你们能带少主走,我一人就可以吸引鞑子兵,给你们争取时间。
      刘福通道:向兄弟,我怎能放心你一人面对蒙古铁骑?
      须见昌道:刘将军,莫再犹豫,我对小兄弟有信心。
      向博然道:承蒙韩叔叔赠宝刀,刘将军以兄弟相待,此大恩我入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
      刘福通见向博然眼神坚毅:好,向兄弟,你一定要来颍上跟我们汇合。
      向博然道:少主就交给你们了,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说罢,三人勒马停住,刘福通接过韩林儿,抱拳道:向兄弟保重。
      须见昌道:后会有期。
      向博然道:后会有期。骑马面朝西,提刀等待蒙古铁骑的到来。
      大队人马越过向博然,跟着刘福通改道向南。
      须见昌道:刘将军,人多不易进城,让弟兄们分头换装,进城后再做计较。
      刘福通道:不错。转头叫道:兄弟们,分散换装,各自入城,老地方汇合,见机行事。身旁的教众一传十,十传百,数百人分散开来。
      刘福通带着须见昌和十几个教众护着韩夫人杨氏和韩林儿来到了聊城之外,没敢全部进城,而是换掉白衣红巾,派几个人跟着须见昌去买食物和饲料,又找到一口井装满几十个水袋。须见昌找到四个木匠,给了每人一百两纹银,寻了一群人砍树伐木,连夜赶制了一辆能乘坐两人的小马车。
      韩林儿穴道早已解开,目光呆滞,不吃不喝,杨氏也是毫无办法。
      众人吃饱喝足,在城外僻静的林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教众扮作两批客商,一前一后隔着百米夹着马车,一路向南而去。
      须见昌道:这些蒙古人的马匹真是耐久异常,若是我大宋马匹如昨天奔跑早已累死,即使今天能跑,也必定不能如此迅速。
      刘福通道:须先生所言正是我此刻所想,元廷重视马匹,到处圈地建立牧场,马上战斗的民族果真名不虚传。
      须见昌哈哈大笑。
      刘福通道:须先生为何狂笑?
      须见昌道:如今为我所用,岂不妙哉?
      刘福通恍然大悟:须先生所言正是,博采众长,正是我们所必须的,若是拥有了他们的马匹,蒙古铁骑又有何惧?
      须见昌道: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抗衡鞑子兵的第一个方法。
      一路边走边聊,路上偶尔遇到被元兵杀害的百姓尸体,不禁唏嘘哀叹。
      须见昌看到尸体,不禁想起向博然:不知道博然小兄弟有没有逃出生天。
      刘福通道:是啊,如此年轻有为,就这样说了一半,刘福通就把话咽下去了。过了半晌,又道:我相信博然小兄弟定能吉人天相。
      数日后,一行人来到亳州城外,同样没敢进城,派了几个人去买粮装水。入夜前,在城外林中休整。
      须见昌毕竟年纪较大,连续数日奔波,身体疲劳,加上风餐露宿,上吐下泻,夜晚睡觉时肚子又闹起来,不得已,走出百米外去方便。哪知,白天吃的极少,又腹泻多次,此时哪还有货,刚想起身,腿早已酸麻,动弹不得。心道:哎,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大家都在睡觉,这谁能拉我一把啊?
      我拉你吧?一个声音从旁边树上传来。
      不用。又一个声音道
      须见昌心道:谁啊?第二个声音好熟悉。
      第一个声音道:他们都睡了。
      第二个声音道:那就明天再去说吧。
      第一个声音道:你知道,这事一刻都不能再耽搁。
      第二个声音道:难道我们还着急这一时吗?
      第一个声音道:我可是为了神鹿把所有的马匹都给你了。
      第二个声音道:师兄,难道这不是在帮巴达玛积阴德吗?师傅的话你都忘记了?
      第一个声音道:博然啊,我娘死的早,我就这一个妹妹,和我相依为命,假如巴达玛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须见昌吃了一大惊,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动不动的听着。两人呼呼声响,从树上跳了下来。
      向博然道:师兄,元廷倒行逆施,横征暴敛,原本民康物阜的中原大地,现在也是饿殍遍野,假如没有太平的天下,巴达玛即使健康的活着,你们也无处安身。
      师兄沉吟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问清神鹿的下落
      须见昌见思绪万千:没想到这神鹿真的使我们惹祸上身,前有工部尚书贾鲁明抢,后有向博然这个奸细暗夺,幸亏我恰好生病,不然真要被他骗了。他师兄有上百匹宝马良驹,明摆着是元廷位高权重之人,那这叫八大马的是什么人?和神鹿是什么关系?
      见二人渐渐走远,须见昌深吸几口气,扶着树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回营地,心道:他们不会去杀人吧?刚想迈大步跑去,又摔倒在地,转念又一想:他们为求神鹿,那么,我只要装傻不说出放生之所,我们就是安全的。对!我必须振作精神,和他们斗一斗。
      回到营地,见守夜的也靠着树睡着了,上前就是一脚,踢得那人摔倒在地。那人刚想发怒:谁?一眼看到是须见昌,顿时笑起来:哟,须先生还没睡呢?
      须见昌骂道:你个熊崽子,就属你最懒,这要是来了鞑子兵,我们还睁得开眼吗?死的时候长着呢,有你睡的时候。
      那人笑道:是是是,须先生教训的是。我不是熊崽子,我是熊小宝。
      须见昌道:有没人来过?
      熊小宝问道:谁来过?
      须见昌道:我问你呢?
      熊小宝道:除了您,没见到其他人。
      须见昌又问道:你之前是谁守夜?
      熊小宝道:是陈善民,他睡前给我说什么都没见到,一切正常。
      须见昌实在累的不行了,也懒得再去理会,刚想靠树休息一会儿,天就亮了起来。
      熊小宝起来生火,准备烧水煮粥。谁知青烟升腾,火光将起,就听到一声马嘶。须见昌大吃一惊,大叫道:快去把他拦下,那是鞑子兵的斥候。正如须见昌所料,那是一个鞑子兵的斥候在亳州城外巡视,看到了青烟,知道林中有人,马上调转马头,往城内报信去了。
      熊小宝拔腿就追,居然忘了骑马。陈善民梦中惊醒,起来就去解拴马的绳套,着急中手抖的厉害,居然怎么解也解不开。须见昌气的直骂:他奶奶的,一个蠢货,一个胆小鬼。
      刘福通等人也都醒来,问道:怎么回事?
      须见昌道:被斥候发现了,大家上马,我们快走。
      刘福通吩咐道:王进前,丁大喜,快去把韩夫人和少主人扶上马车。曹少杰,你带几个人护送马车,若有闪失,提头来见。陈善民,你骑马去把熊小宝接回来和我们汇合。
      数人领命后,分头行事。须见昌和刘福通上马等陈善民两人回来,拍马向南追去。
      须见昌道:我有一言,不得不说。
      刘福通道:须先生跟我还有何不能说的?
      须见昌道:我怀疑向博然是奸细。
      刘福通道:此话怎讲?
      须见昌一五一十把昨夜听闻说了出来,刘福通马不停蹄,半晌没说话。
      你怀疑是他引来鞑子兵?
      须见昌道:我怀疑在永年县就是他引来的鞑子兵。
      刘福通道:先回颍上,我们再做打算。
      须见昌又饿又困,骑马奔了数十里,手一软,摔下马来,脚被脚蹬勾住,眼见要被拖死。刘福通抽出长枪直捅,须见昌的马吃痛,嘶叫一声倒地不起。熊小宝和陈善民停马跑来去看须见昌的伤势。须见昌感觉后背灼烧,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刘福通拿了水囊,给须见昌喝了几口,须见昌双眼紧闭:快走别别管我,我不行
      刘福通道:须先生,你放心,我们决不会丢下你,你要坚持。小宝,把须先生扶我马上。
      熊小宝道:不行,刘将军,你先走,须先生交给我了。
      陈善民道:我和小宝轮流,刘将军,你先走。
      刘福通道:别争了,没时间了,扶我马上,快。
      熊小宝和陈善民还没下定决心,只听身后喊杀声传来,越来越近。刘福通调转马头,持枪而立,神情坚决:你们带须先生走。
      熊小宝道:刘将军,为了少主人,我不走了。
      陈善民道:对,跟他们拼了,给少主人争取时间。
      刘福通道:好兄弟。
      数十骑蒙古铁骑说到就到,哦哦哟哟的叫着把四人围在当中。刘福通环视一圈,异常沉着,身边熊小宝咬着牙随时准备砍杀,陈善民扶着须见昌双腿不住的抖动。蒙古铁骑中出来一位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刘福通惊道:你是汉人?
      那人也不回答:我们的达鲁花赤要和你单独比一比,你敢吗?
      刘福通道:我不管他要怎样,先杀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败类。说罢提抢就刺。
      那人吓得双手抱头啊呀呀的叫着,眼见这枪要刺穿他的胸膛,一把大斧子呼呼飞来,弹开长枪。
      刘福通定睛一看,一个身材魁伟的蒙古人藐视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蒙古人道:我叫苏赫,这种狗,不值得浪费你的精力,来跟我打。
      刘福通道:谁来都一样。
      二人斧来枪往,战在一起。陈善民呼吸急促,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就快哭出来了。熊小宝站他前面,也没留意,只想上前帮忙,被两个蒙古人持弓箭要挟不得动弹。
      刘福通早上没吃没喝,又奔波了数十里地,这会哪有体力和那蒙古人对战,十几个回合过后,就落于下风。苏赫的斧子挥的虎虎生风,招招致命。看到刘福通马上落败,不禁笑道:留下姓名,说不定饶你不死。
      刘福通虽处于劣势,嘴上不愿示弱:死人何必知我名讳?
      苏赫怒道:不识好歹!双手用力,斧子砍将下来。
      刘福通持枪格挡,只听卡啦声响,接着胯下马嘶倒地。苏赫的斧子从上到下,断了刘福通的长枪,顺带着砍死了马。刘福通右腿被压在马下,挣扎了两下,完全动不了,心道:哎,没想到,我刘福通出师未捷,居然就这么死了。
      嘿嘿,不嚣张了?还不快报上姓名?求我们达鲁花赤饶你不死。
      刘福通本来已然放弃,闭眼等死,哪知听到那汉人败类如此说,莫名重燃斗志道:呸,老子就是不怕死。功罪昔年曾倒置,是非终究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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