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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语一眼,吸了口烟。
      “和朋友逛商场。”
      ——她身上的故事,并不想对人言说。
      到了目的地,苏拾欢下车,风吹过,托起苏拾欢的裙摆,像是夜里悄然绽放的黑色玫瑰。
      红唇墨发,令人窒息的美丽。
      ……
      林榕语租的房子不算偏远,市中心的地界寸土寸金,这就直接导致西海大路以南的地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刺向天空。
      而西海大路以北发展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儿,房子已经十分老旧,拆迁的消息传了好几年,却依然没有真正落实。
      天价房,没有人拆得起。
      一条西海大路,分隔开了贫穷与富有,现代与落后,南边的人们西装革履,香车美人,戴着墨镜踩着高跟快步走出去。
      北边的人们旧衣褴褛,戴着老花镜穿着破布鞋,每天因为谁多用了谁家外面的水龙头争吵不休。
      林榕语租的就是西海大路北边的一栋小楼房,算是这一片最好的一处了。
      苏拾欢站在路口,静静的吸了一支烟才走。
      ……
      开着车绕了很久,最终停在一间商场。
      没想好去哪,不如就去之前跟林榕语信口胡诌的地方。
      扛了一双鞋子两个包包两条裙子出来,扔到后座。
      苏拾欢偏爱长裙,腰线一掐,无论锁骨,翘臀,还是若隐若现的美腿,都无比勾人。
      苏拾欢上车,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发动起车子,缓缓地朝目的地驶去。
      这就是苏拾欢每晚下班后的生活,像一只流浪的孤鬼,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
      今晚还好,送了林榕语,还有人约。
      “烟色”酒吧地处安城的东城区,距离电台不算远。
      那条街道是安城有名的“吃喝嫖赌”一条街,白天一片死寂,到了晚上妖怪苏醒,霓虹闪烁,灯红酒绿。
      “烟色”是这边最大的一处酒吧,苏拾欢经常过来,有时是和时熙他们一起,有时自己喝酒。
      苏拾欢停好车,跟在年轻帅气的侍应生后面,顺着幽长的走廊走进去,细高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消弭了声音。
      低沉的音乐震动隔着墙壁传来,声音不大,却敲得苏拾欢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出了电梯,场景变得光怪陆离。
      炫目的灯光,刺耳的音乐,台上比着手势唱着摇滚的歌手,台下肢体放松,摇头甩脑的人们。
      给时熙打了电话,扬着嗓子才能听得到,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角落找到他们。
      一行人大约十几个,有男有女,苏拾欢笑着依次打过招呼,最后坐在时熙身边。
      都说睡眠不好的人记性都不大好,苏拾欢就是这种人,这些人看上去挺熟悉,经常一起玩,但是真正让苏拾欢一一叫名字,苏拾欢是分不清的。
      除了时熙。
      认识时熙十几年了,眼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升级成了烟色的老板娘。
      “最近怎么样?”时熙把一杯新调的酒递给苏拾欢。
      苏拾欢耸耸肩:“老样子。”
      苏拾欢酒量并不好,时熙给她的那杯是特调的伏特加,喝了几口辣的苏拾欢浑身发热。
      这是苏拾欢最喜欢的状态了,昏昏沉沉,灯光拉成一条条长线,半眯着眼睛和这一圈人玩着游戏,说着浑话。
      一局结束,输了的俩人在众人的起哄下要接吻,恰巧是两个男人,气氛炸裂,大家笑得,闹着,疯的不行。
      苏拾欢翘着二郎腿懒懒的坐在角落,看着大家癫狂。
      侍者单手托着托盘,放了一杯酒在桌子上,低头对苏拾欢道:“那边的男士为您点的烈焰玫瑰。”
      苏拾欢顺着侍者的目光看过去,灯光一晃,苏拾欢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清,笑着收下,然后放到一边。
      ——这种事情太常见。
      成年人的世界无需解释太多,一杯酒,我送了,你喝了,就表示同意了。
      碰到一起,约个时间,一夜有情,之后形同陌路不再联系。
      这是酒吧最基本的玩法。
      苏拾欢太美,这种邀约不断,可她从没有同意过。
      那边亲完了,时熙坐回来,看到桌上苏拾欢没动的酒,“又有人约你。”
      苏拾欢点了支烟,“嗯。”
      “又守身如玉啊。”时熙调侃她:“为什么?”
      苏拾欢单身,漂亮,性感,又经常出入酒吧,偏不喜欢这最后一步。
      苏拾欢长长的吐了口烟,“我见过阳春白雪。”
      眼高于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下里巴人?
      台上的歌手一曲唱毕,高声呼喊:“七夕快乐!”
      苏拾欢恍然,又是七夕节,长长的吐了口烟,烟雾缭绕,熏得苏拾欢眼睛有点疼。
      十年了。
      距离那年的七夕,整整十年。

1.第 1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