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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主意[2/2页]

烈烈北风凉 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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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泛寒,墙边整排的刀枪剑戟,陈设简洁明了,一看就是练硬功夫的地方。
      素和流金不慌不忙将红绸打散,然后指挥常赞把它抛到梁上,绕过梁柱悬垂在地。
      贺兰端烈不动声色地看着,好奇心渐起。
      “从前在束月,有民间艺人来宫中献艺,一名女子利用彩带起舞,煞是好看。臣妾同她学了一阵,后来发现利用这绸缎来练功也不错,可以借力。”
      将红绸的两端分别缠在两臂上,素和流金一边解说,一边将手臂伸直,借着绸缎的支撑,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没有换上练功的衣裳,素和流金身上的宽袍大袖让她看上去不太灵巧。可凭借一气呵成的动作,再配上闲适放松的表情,她的游刃有余已是不言自明。
      “王爷臂力过人,用这绸子练习应该会事半功倍。”
      拆下臂上红绸,素和流金走到贺兰端烈的面前,想让他尝试一下,却又不敢贸然伸手。
      常赞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附和,“这法子不错,王爷试试吧!”
      贺兰端烈面无表情,似有所思,迟迟没有表态。
      素和流金知他此前受过诸多挫折,很可能不愿轻易尝试,于是退了一步,轻声道:“是臣妾太着急了,王爷的骨伤初愈,还是再过些日子……”
      “如果我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可会介怀?”
      打断了素和流金,贺兰端烈道出心中最大的忧虑。他不曾放弃过希望,但他也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说到底,素和流金一个好端端的公主嫁给他这个残废王爷,终究是委屈了。虽然知道她一定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贺兰端烈这一刻仍然很想看着她的眼睛,亲耳听她再说一遍。
      果然,素和流金没有让他失望,只见她蹲下身,双手放在丈夫的膝头,仰颈说道:“王爷忘了吗?臣妾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无论如何都会陪王爷一辈子。”
      她的眼睛有着琥珀一般的晶莹,神眼既无邪又妩媚,精致罕有。
      贺兰端烈就这样一头栽进去,沉醉在她的目光中,久久不能回神。
      “陪我下棋去吧,回头我再试试你的法子。”不想在她面前摔倒,贺兰端烈迂回地承诺着。
      素和流金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惹得贺兰端烈差点把持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还好及时记起旁边还有个碍事的常赞,他只能压下渴望,轻轻用手指为她仔细地梳理起刚才翻转时弄乱的长发。
      得他应允,素和流金万分开心,赶紧吩咐常赞说:“常侍卫,你回头让人在这里铺上地毯,免得王爷磕伤了。”
      “是!”常赞回答得铿锵有力。
      贺兰端烈自受伤后情绪日渐低落,常赞跟随他多年,也是痛心得很。如今有了素和流金的陪伴与鼓励,主人不仅重拾信心,还流露出几分真情,做为一个关心他的人,常赞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接下来的日子,素和流金得到许可,可以自由出入贺兰端烈的飞虹院。不过,贺兰端烈在王府总是异常忙碌,身边来来去去都是人,总在说着要紧的事情,她在一旁多有不便。
      为了不影响他,素和流金便改在傍晚才过去,与他一起进膳,膳后再陪他下下棋、说说话,待到游进来为他扎针时再离开。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素和流金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时光。她不知道贺兰端烈是否有相同想法,不过他的笑容渐渐多起来是不争的事实。每次见他笑,素和流金的心肝便轻盈得仿佛要飞起来。
      这天,素和流金正准备去飞虹院见丈夫,侍女丹青一边为她整理仪容,一边同她告假。
      “初一城外的安远寺有个法会,奴婢想去烧香还愿。”
      原来,丹青的母亲几个月染上恶疾,为保母亲平安,她在佛前许下了大愿。现在她的母亲终于病愈,她便想去寺里把愿还了。
      素和流金侍下人向来宽容,自然不会拦她,同时顺口问了句:“安远寺的菩萨灵吗?”
      “奴婢觉得灵。安远寺是国寺,香火是全北泽最旺的。每年正月,大王都要亲自去那边祈福。寺里有一株老银杏,据说得了神佛庇佑,已经活了上千年。所以人们会把心愿写在红布条上,再把布条系在树上。现在叶子都落了,只剩下满树的红布条,风一吹,跟着了火一样……”
      丹青说得详实,素和流金也听得向往起来。
      “王妃想去吗?”丹青问她。
      素和流金咬了咬嘴唇,她其实算不得虔诚,可是想想嫁来北泽以后坎坷颇多,贺兰端烈又腿疾不愈,不由动了念头。
      “待我问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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