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那三个字母。我们不是间谍机构，我们不隶属于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不能影响我们。”
他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个外国公司，在中国收集各种大数据，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敏感吗？”
“我们不是外国公司，我们是全球公司。更准确地讲，我们不是公司。”
“那是什么难道你们是”
“你不用猜了，我们不是你能听到的任何组织。我们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我们在全世界都做同样的事情，很多国家政府会受我们的影响。”
“是影响还是操纵”
“你很有想象力。”他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想起一件事情。二十多年前，我在一家存储设备厂商工作。当时公司推出了一款新型海量存储设备，代号叫‘撒旦。我当时不能理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只是觉得是个很酷的、并会让竞争对手害怕的名字。我今天似乎理解了命名者的用意了。当时这种设备在国外用在金融、石油、军方和政府机构比较多，用于存储海量的数据。而且装机量最大的是军方和政府机构，那几个三个字母的机构。如果这些数据用于邪恶的战争，那么就变成撒旦了。”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他高大身体往后仰了一点，半眯着眼平视着我。
“当你们掌握了这些数据，如何使用它们，对人类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影响。你们可以成为天使，也有很大机会成为恶魔。”
“举个例子。”
“刚刚过去的美国大选，大数据分析对选举结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精准的舆情和选民的心态分析可以让竞选团队采取更有效和准确的手段来赢得选民的支持。利用大数据的分析结果，很容易煽动民族主义、种族歧视等不良情绪，最终会引向灾难。”
“如果你觉得在这样位置的人是选民选出来的，那你就太天真了。”
“也许吧。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组织，但是背后支持你们的人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果你们利用数据分析的结果，按照你们希望的方式去引导民众和政府，按照你们认为有利的方向发展。对人类来说，这也可能带来好的结果，但是也有很大可能会带来灾难。如果是灾难，那你们就是恶魔。”
“非常正确。我们不光是分析和引导舆情，而是要预测和推演整个世界的发展趋势，再决定是否去适应、推动、或者阻止某种趋势的发展。我们甚至通过影响政府的决策来达到我们的目标。大数据分析和ai只是我们众多的手段之一。这个世界必须要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发展。
我们不代表任何个体的利益，我们服务于人类。更准确地讲，我们服务于神。所以我们背后没有人，只有神。我知道你是相信神存在的。对吗
从普通人的角度看，有些事情是邪恶的，甚至是魔鬼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因为他们不懂得魔鬼存在的意义，以及魔鬼出现的原因。”
这句话让我有点吃惊，因为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倒想听听他的高见。我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工作面试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只能从普通人的角度看世界。”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也不会让你坐在这里了。你有一个老灵魂，你的思维与众不同。所以你才会认为这个世界是监狱。”
我很吃惊：“你看过我写的书了”
“是的，我是你不多的读者之一，这也算是背景调查的一部分吧。从你的书里，我能够看出你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至高权力，你很有可能是另一个希特勒。”
“我从来对权力没有兴趣，我也没有可以掌握权力的能量。”
“我说的是你的心魔。假如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就像你说的，权力是个放大器，会放大你的心魔，你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你没有敢在书里写出来你的心魔，但是你我都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心魔是一种能量，当它释放出来时，能量是巨大的。心魔未必是坏事，善用它，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用标准的普通话讲的这段话。虽然在外企干了三十多年，也遇到过一些能讲流利中文的老外，但是最近遇到的aita和这个人，好像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会讲中文的外国人。
“心魔爆发出来应该是毁灭性的，不毁灭自己，也会毁灭别人。在我的认知里，魔就是邪恶的，我内心的魔性是需要被抑制的。”
“看来你并不了解魔是什么。所以在你的书里，你没有着力写魔。在这个世界上，正和邪、天使与魔鬼都是相对的，双方必须同时存在，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你怎么知道魔不是你所认为的神派来的呢
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多少所谓的恶魔，就像二次大战中的那些魔鬼。你怎么知道它们不是来改造和教育人类的呢？”
“是做为反面教材吧”
“二战时期，那些入侵别国和屠杀众生的，都是所谓的先进的、开化的文明国家，其国民表面上也都非常文明。但那都是假象，所有人都有心魔，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都变成了魔鬼。当它们变成了魔鬼，你才能知道谁是魔鬼。
对付魔鬼，你只能用魔鬼的方法，甚至要用比魔鬼更凶残的方法，才能降伏它们。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们管它叫报应，我们叫神谴。”
“这点我很认同。”
“你在书里提到了妖。你知道妖为什么会存在，以及它们的存在的意义。如果我说它们并不是个体单独存在的，而是一个特殊的体系，你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一个惩罚人类的组织吗？”
“妖的存在是为了惩罚和警告个人，而魔的存在是为了惩罚和警告人类。所以真正的魔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存在的。因果报应有时是需要一些人去执行的，比如妖魔，还有我们。”
“你们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
“我们只是执行神的意志。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个监狱，监狱肯定要有监督管理者。当人类的行为偏
第24章 与“魔”论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