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伸手作揖一边说道:“诸位兄台,下面所说乃是在下之愚见,如果冒犯了诸位,还请见谅。”
见郭运才有模有样还引起了周围人的赞赏,何明东更沉不住气了:“不要繁文缛节,你只管畅所欲言。”
郭运才也不再坚持,开口说道:“今东境之局势,看似重文轻武,实则是在不断提拔文人,与武将抗衡。”
何明东还以为郭运才会有什么高见,听到他如此说之后便不屑的说道:“荒唐!”
郭运才并没有理会何明东,接着说道:“此非谬言。想必诸位必定知晓陈百川陈大人吧?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现在位高权重,掌管整个东境的内政。其下门客更是如云,俨然成为一股新势力的代表。”
何明东质问道:“那有何用!他陈家门槛太高,根本就不重视我们这些书生!”
面对何明东次次的反驳,郭运才已经忍无可忍,便大声问道:“那你可知为何不用你们?东境现在需要的,是能够真正安邦定国的人才,而不是整日研究诗书、华而不实的墨客!”
“不研究琴棋书画,你怎么能自称是文人?!”
没有理会何明东的质问,转而看向其他人,高声说道:“其实文人分两种,而现在东境需要的是实干者。”
“你是说,所有人都不应该研究诗书典籍吗?”何明东面对郭运才的无视更加愤怒,没等郭运才说完就将其打断。
“如果过分强调诗书典籍,而不结合当今时政,岂不是文人误国!”面对何明东的多次挑衅,郭运才终于忍无可忍,愤怒的看着他说道。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书生全都陷入了沉思,这一声呵斥像是揭掉了他们虚伪的面纱,每一个人都躲在文人墨客的称呼之后,想要以此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可实际上他们对于东境现在的局势都没有认真分析过,更别提天朝的局势了。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一声叫好声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骑在马上鼓掌,眉宇间透露着英武不凡,加上身上的穿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尤其是紧跟在身旁的两位护卫更为惊人,一身纯黑的软甲看起来坚不可摧,两个人的双眼目视前方泛着寒光,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敢肯定,若是此时有人赶上前冒犯,他们腰间的弯刀定会毫不留情的挥向他们。
最让人感到震惊的是,他们身后黑色长袍上若隐若现的虎头,狰狞的随风荡漾在身后。这是黑虎军的标志,除了黑虎军之外,整个天朝没有人敢用这个披风,而黑虎军的地位在东境自然是不言而喻。
原本就安静的城门口变得更加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猜测此人的身份,毕竟能让黑虎军亲自护卫的年轻人,整个东境寥寥可数。
徐炎坤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正是郭运才上前和何明东争论的时候,原本想直接打断的陆恒被郭运才拦下,想要看一看这些文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本来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随后郭运才的几句话让徐炎坤感觉为之一振,才接着让他们争吵下去。
伸手指了指郭运才,有些傲气凌然的对郭运才说道:“你,过来。”
这种盛气凌人自然是装出来的,他也想看一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怎么样。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年轻人风轻云淡地走到了他面前,随意的伸手作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敢问……”
郭运才双眼紧盯着徐炎坤,想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最讨厌的,就是仗着老子蛮横的纨绔子弟,而眼前这个人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他自然不会给他好脸,更加不会对他毕恭毕敬。
没等徐炎坤说话,跟在一旁的陆恒就厉声喝道:“大胆!此乃镇东王之子,还不快行礼!”
原来是镇东王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大架子。郭运才心里想到,对徐炎坤更是没有好感,只能再一次随意的鞠躬说道:“参见少主。”
平平淡淡,不卑不亢。
看到郭运才如此不上道,霍州有些着急的说道:“少主,此人如此无礼,属下……”
陈峥嵘看到徐炎坤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也赶紧打圆场:“文人都有自己的骨气,这才正常。”
他们的话徐炎坤根本就没有听见去,看到郭运才这副模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才是他想要的人,对局势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同时有气魄有胆识,不屈身于权贵,他单薄的身体之中那股骨气才是徐炎坤最佩服的地方。
没有回话,徐炎坤赶紧从马上下来,小跑两步来到郭运才的面前,伸手弯腰作揖说道:“听先生一席话,茅塞顿开。不知道先生是何人?”
看到突然变得如此热情的徐炎坤,郭运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且这份热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看,这和他所认知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在下郭运才,只是一介书生。第一次见少主,冒犯了。”郭运才也十分认真的回礼。
“无妨。”徐炎坤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在下想向先生讨教一二,不知道可否赏光?”
“少主言重了。”
“陈峥嵘!”徐炎坤大声喊道,陈峥嵘便走了过来,朝郭运才伸手作揖。徐炎拍着陈峥嵘的肩膀介绍道:“这是陈百川之子陈峥嵘,也是读书之人,相比你俩更谈得来。”
随后抓住陈峥嵘的胳膊,附在耳朵上低声说:“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个狂才还是人才。”
说完,徐炎坤就翻身上马,然后离开了城门口。
陈峥嵘楞在原地,心想又把这烂摊子丢给自己。每一次都是这样,一有这样的事情就全都丢给自己,然后他只说一句能不能行自己看着办。
怎么看着办?陈峥嵘每次都想问,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又不知道,我觉得挺好的,你也不见的喜欢。
“请赐教!”郭运才双眼冒着精光看着陈峥嵘,他早就听闻陈百川的儿子饱读诗书,整日都在陈百川的熏陶之下必然胸有大志,所言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能有这样一个切磋的机会,简直是求之不得。
“请。”
第四章 巧言令色收运才(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