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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将来[1/2页]

少主不虞 白玉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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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敛冷冷吐出一口气,盯着孟春江离去的背影道:“他的招式,不太像是剑宗的。”
      很不对劲,剑宗的路数她都一清二楚,但孟春江身法诡异,步伐迷踪,这绝不可能是剑宗的道。
      剑宗规矩严,不会任由徒弟修习其他的功法,孟春江这是学的哪门哪派的武功。
      少主垂下眼帘,嗓音清淡,低声道:“真不想在这里看见了这位小师弟,只不过,既不是年节,也非暮蓝师兄之资历,他怎么会下山呢?”
      剑宗规矩严厉,饶是她在剑宗之时,不是年节或者师兄带领,都是不允下山的,孟春江这样子只怕是偷跑出来的。
      慕清明方才格外扫了一眼孟春江的着装,她记得剑宗弟子都是有固定穿着的,是天青色束云白锦带,即便是下山也是穿着的,孟春江这乔装打扮,又半夜出行,着实是有问题。
      她请示道:“少主,可需要通知剑宗?”剑宗长老的徒弟外逃,这可不是小事。
      “算了,他跑出来的事情,剑宗肯定发现了,要不了几日就会回去了,不过一个小孩子,能惹出什么祸端来。”楚敛不以为意道,她此时断断料不到,今夜会一语成谶。
      楚敛猜的不错,孟春江离开剑宗一天后,身后有剑宗弟子四处捉拿他,搞得孟春江才趁夜出行,想要跑的远一些。
      在剑宗的时候,他从不知道,对于这些师兄来说,原来杀人真的是不眨眼,至少他看得出,眼下这位一定是。
      楚敛在无形中,给她这位小师弟上了第一堂江湖课。
      侍卫制服了窃贼,将他按倒在地,慕清明走过去,笑眯眯的盯着他说:“现下,可没有人帮你了。”
      楚敛走近了此人,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冷声道:“连铸剑山庄的东西都敢动,本少主就让你有去无回。”
      “你若不说,我就一截一截的除下你的手指,让你下辈子没有手再敢偷东西。”慕清明看着眉弯春山,花明柳媚,哪知是个狠角色,挥剑“唰”地一声,戳在他的身边,喝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楚敛知道,这件事情少不了人惦记,但敢从她的眼皮子低下拿走,饶是可恶。
      “是,是霓裳坊的人,他们说我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妙手空空,又许给我大笔银钱,我一头脑发热,就就就……偷了。”慕清明听着他结巴,就忍不住想笑。
      “霓裳坊,除了银钱,莫不是还用了美人计罢。”慕清明猜测道。
      “是,是有一个漂亮女子。”
      “别别别,我拿到后,就随手扔在了黑风崖的灌木丛里,想着等甩掉你们,再回去拿的。”
      “把他给我带回去。”
      “少主,找到了。”慕清明瞧着四周无人注意,扶着树干过来递给了少主。
      楚敛握着这块冰冷的玉石,眸子转了转,凉凉的叹息了一声,瞧了慕清明一眼,道:“再过一个时辰,传令下去,这块玉石遍寻无迹,已被窃贼扔下悬崖。”
      “少主,”慕清明怔了怔,随即在少主的注视下,收敛了目光,低眉道:“是,属下明白了。”
      “这个窃贼,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楚敛轻声道,接着将玉玺收入袖子中,回了马车去,等着过了一个时辰后,让人都回来了,自然是无功而返的,下令启程回铸剑山庄。
      天高云淡,晴空朗朗,楚敛骑在马背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被捉了的贼人,让人捆了扔在马背上带回去。
      楚凡从苍梧堂里出来,正好看见了楚敛进来,拱手朝她施了一礼,道:“少主,您回来了。”
      “凡叔好,父亲在做什么?”楚敛回礼道。
      楚凡答:“家主正在里面等您,少主,属下告退。”
      “请。”楚敛看着楚凡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已经跟了楚肆有至少二十年了,鬓边都出现了白发,现在大家都唤他为凡叔,以示对家主身边心腹的尊重。
      苍梧堂里,楚肆穿着一身家常玄色绣暗竹纹棉单衫直裰,正在书房里等到着她的到来,天光云淡,落在他身上的分外明朗。
      “回来了?”
      “是,父亲,孩儿在程家找到了玉玺,也从程老爷手中拿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楚肆终于瞟了她一眼,冷声追问道。
      “这个,”楚敛张了张嘴,做出犹豫又畏惧的姿态,说出了提前早已打好的腹稿,低头说:“父亲,玉玺被贼人途中扔下黑风崖,孩儿带人找遍了整个山崖,怕是已经被摔得粉碎了。”
      楚肆瞧了她一会,狐疑地问道:“你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够拿到吗?”
      “孩儿可以确定,的确是被扔下去了,也带人仔仔细细的搜过了,那个窃贼走过的地方我们也都没有放过。”楚敛抿了抿唇角,楚肆这是怀疑她呢。
      “别被旁人拿到就好,这是你办事不利的罪过,别忘了去刑堂领罚。”出奇的,楚肆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而且只是让她去领罚罢了,莫不是吃错药了。
      楚敛虽然奇怪,依旧如常道:“是,孩儿记得了。”
      “记住就好,吃一堑长一智。”训斥也稍显简短,往常可不是这样的。
      楚敛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至此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奇怪今日的楚肆如何好糊弄,楚家主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明白了。
      “上面的那位下了命令,庆山王那边要咱们假意应下,而后装作因为摄政王的缘故……”
      敢情这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啊,楚敛就知道她的这位养父绝不是好糊弄的,有了需要卖命的事情,之前的这些小错都可以不计较了。
      “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取信于人。”
      她才通过拒绝了庆山王,这次又要佯装要与人家合作,楚敛不太想要如此,这个计划不过是要激化摄政王与庆山王之间的矛盾。
      “而且父亲,这时候尚且不大合适罢。”楚敛盯着纸笺上的内容,心头一沉,即刻提出了异议。
      楚肆负手而对,不屑地轻哼,冷然道:“你从来没有任何权利有异议。”
      楚敛沉默了一瞬,回答说:“十一明白。”
      楚肆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道:“行了,退下吧。”
      “是,儿子知道了。”楚敛笑了笑,垂头拱手应是,平静的出人意料,仿佛楚肆说的是什么很普通的话,她恭敬的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
      慕清明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等待,站在廊下赏花,看见她出来,跟上来道:“少主,家主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楚敛偏头看了她一眼,头顶阳光明媚,洒落在慕清明的身上,扬首一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楚敛一直知道,在楚肆眼中,她一直没有任何作为主使者的权利,因为她的身份或者权力都是来自楚肆。
      所以,这没有什么可恼的,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落实自己的身份与权力,既然楚肆给了她性命身份,也不好辜负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苦心孤诣的,不单单是他一人而已。
      很快的,就不用再为了这些而胆战心惊。
      “少主,当真?”慕清明以为少主已经知道后面将要发生什么。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怎样。”楚肆打算怎样让她顺理成章,而又不损兵折将的去死呢。
      “很快,就会结束了,这次是真的。”往前,她说过很多次这话,但僵持不下,今日,再也退不得半步。
      剑潭处,本应在此练功的楚氏子弟都去吃饭了,只有一个人在勤奋的练剑,楚敛从刑堂回来,途经此处,开始只以为是楚宁憬或者其他楚氏子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竟然是她的兄长楚虞。
      楚虞一转头,看见了带着慕清明经过的楚敛,开口叫住她,道:“十一,为兄也和你讨教两招如何?”
      “兄长,居然是你在这里。”楚敛退了几步才看出来,这竟然是楚虞,他的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吗,楚敛很久没有见过楚卿和酒先生,也无从过问楚虞的病情如何了。
      楚虞朝她抬了抬下巴,“怎么,很惊讶,肯不肯接为兄两招?”
      楚敛绕过翠竹小丛,从旁边的剑架上取了一柄竹木剑,握在手里倒是轻巧,很有些不适应:“兄长,请赐教。”
      楚虞长身玉立,潇洒风流,楚敛看着还怔了一瞬,她记忆里的楚虞,都是病怏怏的坐在椅子上,现在的玉树临风,她真的是愣住了。
      未尝有朝一日,磊落劲衣,今朝拭剑扬眉,且试锋芒。
      两人比划了一番,点到为止。
      “只觉不过几月间,兄长好大的变化,弟弟差点没认出来。”楚敛并没有太用力,伤了兄长就不好了。
      楚虞垂下眼,指骨弹了弹剑身,发出轻轻的“铮”声,这是他心爱的佩剑,名曰似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他说:“十一,变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楚敛听着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她的身上,索性只字片语的敷衍了过去,楚虞也不于此多加纠缠,继续练他的剑,额上沁出了薄薄的汗。
      不多时,燕尔居的侍女奉了齐柔的吩咐,送来了解暑降温的薄荷叶白菊凉茶,用的一只天青梅花壶,携了两三只精致甜白瓷杯。
      夫妻之间的小意柔情,立时现了出来,令人称羡,满山庄上下,谁人不言,楚虞夫妻二人的缱绻情深。
      侍女给楚虞、楚敛和慕清明三人,分别斟了一杯凉茶,慕清明站在旁边看,若有所思,看见了茶水自己就坐了下来喝,等楚虞和少主对完了招式,两人才过来休息。
      “如何?”楚虞举了举杯子,清俊的脸上着了笑意,似是得意的向她问道。
      楚敛饮啜一口,入口清凉恬淡,从善如流地笑赞道:“长嫂熨贴,周到细致。”
      “回去与夫人说,今日吃桂花圆子羹。”楚虞让侍女回去跟齐柔传话。
      侍女躬身退下:“是,奴婢知道了。”
      楚敛这是插不上嘴的,但也足见人家夫妻感情之好。
      楚虞道:“从前不觉得成婚有多么好,身体又是拖累,可是她的确是个令人喜欢的女子。”楚敛听着,不说话。
      “不曾见兄长去过诗社了。”自从出了柳蘅那一档子事,楚虞就再也不曾去过,别院那里还曾接到过诗社给楚虞的帖子。
      楚虞也算是结束了自己的一段时光,轻声说:“这路途遥遥,又不是往时独居别院了,还娶了妻。”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一句话,不是往时了。
      他二人俱是娶了妻子,楚敛不用说,楚虞可真的是与妻画眉知深浅,情投深深至意合,堪称鹣鲽情深,心心相印了。
      “什么时候取了你的饮鸠来,与我的似水比试一番。”楚虞嗓音淡淡,眸光清凉,如秋雨簌簌凉薄。
      “兄长,你不觉得有点自取其辱吗?”饮鸠剑的名声,在早十几年前就声名远播了,至今仍然是兵器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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