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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罗敷[2/2页]

少主不虞 白玉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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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骄矜之气,让秦罗敷倍感亲切。
      她本不想来,可秦川巧舌如簧,说得她也不得不来了,楚家在江南是举足轻重的,地位高高在上。
      秦罗敷知道她的外祖家也和楚家一般富贵,哪怕心里早有预料,也被楚家的富贵惊到,可这些对于楚卿来说,不过都是随手置弃的东西。
      如若不是娘亲当初……,她也应该像楚卿娇奢靡丽这样长大,而不是在穷街陋巷里,靠着做针线活维持生计。
      这些大家小姐,一年也不一定拿起一次针线,最多不过做个香袋罢了,日日倚栏琴棋书画,簪花煮茶。
      可她呢,做了那么多的绣品,绣艺再如何精湛,换来的,只不过小半个月的米粮,锱铢必较。她明明也是出身高贵,但为什么,要沦落到这种境地。
      她想过那种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日子,这天底下,哪家的女子不想,像楚卿她们一样。
      她不曾知道父亲是谁,她也不想知道那个负心薄情的男人究竟是谁,娘亲不曾提过那人,却很多次说过做女儿时的日子。
      秦雅在秦家的时候,几个女儿里最受外祖母宠爱,多少珍奇异宝,恣意娇慢,所交的都是名门贵女,所到之处无不赞美之词。
      那是她所向往的,没有经历过困苦贫顿日子的人,没有任何资格去斥责他人的向往。
      天气日益转暖,山庄园子里百花争妍斗艳,谢眉若每天都会出来走一走,她都是趁着人少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绕着湖走上一圈,倒也是畅快淋漓。
      日头渐高,照在身上也热了起来,谢眉若拿出帕子,坐在湖边的太湖石上,拭了拭脸上的微微汗意,只见迎面而来一个锦袍男子,模样十分俊秀,比起楚敛身上多了些许英气,昂首挺胸,十分俊朗。
      谢眉若常年处于内宅,突然见到一个外男,陡然吃了一惊,双颊羞红,低下头去退到一旁。
      谢眉若款步轻移,楚家的女子环肥燕瘦,莺歌燕语,她在这其中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是谁?”楚钰剑目光投向谢眉若,山庄里来了不少客人,楚钰剑有许多认不周全,更何况楚敛这里的人了。
      小厮看了一眼,躬身微笑答道:“回三公子的话,这位是少主新纳的妾室,从晋州谢家带回来的,名为谢眉若。”
      “你是少主的妾室?”楚钰剑蹙眉,上下打量了谢眉若两眼。
      他头一次看见楚敛那个传说中的妾室,没想到是个娇弱温顺的,原来楚敛喜欢这样的女子。
      “是的,妾身谢氏见过三公子。”谢眉若低着眉,她有一点局促的绞着手帕。
      本来今天她只是随意出来走走,也没想到会碰上楚钰剑。
      楚钰剑甚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含糊应了,直到谢眉若娉娉婷婷的离开,楚钰剑吩咐那小厮下去后,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步,俯身捡起来一样东西。
      草丛里掉落着一块粉白色的绣帕,还有点点胭脂香气,绣帕遗香,绣着几株柔弱无骨的兰草。
      “眉若,眉尖若蹙。”楚钰剑唇齿间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这名字饶有趣味,看着方才那一抹烟粉的身影。
      楚敛一向是众人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像他们这般年纪的公子,都早早就有了通房。
      楚敛却一直是清心寡欲,身边并不乏美貌的女子,却一个都没有动过。突然之间带回来一个美妾,的确让人吃惊。
      十四堂一片静谧,侍卫林立,楚钰剑走上前,早早有了人进去通禀,对楚钰剑一拱手,道:“三公子请进,少主有请。”
      十四堂在楚钰剑的眼中是很冷清的,就似乎,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样子,一如它的主人,楚敛。
      “见过少主。”楚敛按礼是行第十一,不过楚家规矩森严,楚钰剑初称他为少主之时,还甚为不惯。
      楚敛正在拿着毛笔练字,雪白的宣纸,笔走龙蛇,墨汁淋漓,头也不抬道:“不知堂兄有什么事?”
      楚钰剑迟疑地说:“是有关账房的事情。”
      楚敛这才略有惊诧,随即反应道:“这个堂兄应当去找三伯才是。”
      楚敛其实不大管楚家这些账簿的事情,账面上的事都交给了楚三爷楚帧。事实证明,楚帧经商的头脑的确比他武功上的天赋强,就是楚敛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楚钰剑一怔,低头就看见桌子上楚敛写的字,锋芒毕露,字如其人,垂眸道:“事情有些复杂,似乎和朝廷有所牵扯,我等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先行通禀少主。”
      楚敛略有烦躁,事事都和朝廷纠缠不清,好不容易把漕运上的事情压下去,此起彼伏,账簿又出了问题。
      “好,这件事我记得了,还有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楚敛看着自己写的字,还真是比起楚虞差些火候,将纸随手一团,研墨重写。
      “楚娴堂姐近日如何?”楚敛并不关心楚娴如何,但还是要例行询问。
      楚钰剑站在那里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多谢少主关心,长姐已经好了许多。”
      楚娴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闭门不出,与楚含章日渐和解,父女之间多年的隔阂慢慢淡化。
      至于莫家的春烟姨娘,早已被暗香、疏影两个丫头磨挫得不成人样,莫家也一早在平阳府混不下去了,其中又有楚钰剑捣鬼,家业迅速败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还有别的事吗?”
      楚钰剑挠了挠头,问道:“皎月楼的人都已经送了过来,不知送往何处安置?”
      皎月楼是有名的戏班子,尤其是红角玉堂秋,大江南北,多少达官贵人都是追捧的。
      “送到暖香馆去。”楚敛思忖片刻道,本想直接送到兰汀阁算了,但思及兰汀阁皆是舞姬,又是她府上中人,与外人接触反而不大好。
      戏班子里的人杂七杂八,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有人浑水摸鱼,出了事怎么办。
      楚钰剑是个很稳重的人,事情交给他办都是可以放心的,楚敛吩咐道:“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二夫人去做吧。”
      余下的都是女眷的事情,这中间的事情可复杂了,只说关于座次宴席的安排,当初她看过楚卿学习理家,只这一项就让楚卿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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