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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来客[2/2页]

少主不虞 白玉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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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没想到,楚少主这里竟是一屋子的妙人儿。”
      楚敛也才发现湮华楼竟然有这么多侍女,锦瑟和锦绣是很早就在她身边的,锦绸,锦月,锦华等一众侍女后来陆陆续续来的。
      “嗯。”
      接下来的谈话中楚敛至多三个字,就不再与秦川多言,秦川也看出她谈兴不佳,最后自己走了。
      渐渐的,也很少来楚敛这里了。
      楚敛以为他是被自己冷落后,所以安静了下来,后来才发现,哪里是安静了,根本就是转移战地,日日到楚虞的蕉林苑去。
      几日后,事情大部分都可以交代下面人去做了,楚敛才想起从进入山庄后她就没去见过楚虞,也该去看看他了。
      “少主,请进。”祀衣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热切。
      “怎么了?”
      “秦公子又来了。”祀衣很无奈的表情,这个秦公子简直热情的不成样子,不禁让人怀疑别有居心。
      楚敛才走到槅窗外,错落有致的花格,影影绰绰,就听见秦川轻朗的声音传出,便轻轻止住了脚步,静立在槅窗外。
      “文嘉兄,我看你这院名不好听,又极为无趣,不如换一个名字。”文嘉是楚虞的表字,这是楚肆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当时念出来的时候简直是老泪纵横。
      随后是楚虞惯有好脾气的声音,温和好听:“那依景芝看该如何好?”
      楚敛看了看外面的院门,她也觉得蕉林苑这名字不大好,倒不像是个主人的居所,而单纯的园林罢了。
      秦川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可发现了,楚虞比起他弟弟可真是好太多了,他那个弟弟说起话来冷清平淡,一点滋味都没有。
      兴致勃勃提议道:“依我看,不如唤作出云苑,出云出云,念着也是朗朗上口。”
      “很好。”楚虞真不是一般的好脾气。
      见到自己的提议得到肯定,秦川更是谈兴愈佳,又与楚虞慨叹道:“湮华楼那地方颇为奢华靡丽,蕉林苑却幽静雅致,人烟稀少,真是大相径庭。”
      湮华楼与楚虞的蕉林苑遥相呼应,一浓一淡,楚肆就住在两者的中间的正前方,众人在苍梧堂见楚肆。
      湮华楼多的是威严,红漆裹木,绮柱重楼,因说许多江湖机密和铸剑谱就藏在湮华楼,从楚敛入住之后,更是守卫森严,非楚敛之命不得入内。
      蕉林苑与之不同,悠闲自在,在这里散步是一种很放松的感觉,花香鸟语,让人心旷神怡,似乎一切都变得很平和宁静,没有俗世的烦扰。
      秦川放下茶杯,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道:“最令我值得注意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让人很好奇另外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虞偏头想了想,他觉得目前除了楚家的家传铸剑图不好讲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点了点头道:“何事,景芝不妨直说。”
      “我与令弟初次谋面,不知其容颜如何,问过贵山庄众人,俱答不知,再问幼年如何,居然也是含糊不清。”
      楚敛心里轻叹一声,她幼年多居剑宗,不与家中往来,一年四季,除了年节回来,又不太出去见人,谁能说得清她长什么样子。
      楚敛跨步走进来,秦川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泼洒出来,楚虞淡淡含笑,楚敛的轻功在楚家屈指可数,悄无声息。
      楚敛盘膝坐下来,接过楚虞递过来的一杯茶,淡淡道:“何必知晓面貌如何?”
      “天下之人,谁不在意。”秦川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楚敛微微一怔,旋即垂帘道:“皮相美丑,堂堂男儿,何必在意。”
      “楚少主你虽然口口声声不在意外貌,那又为何面覆银箔不肯卸下。”秦川笑眯眯的摇着还不会用到的洒金扇子,却一针见血道。
      他神情懒洋洋的样子像一只猫,虽然看着表面温顺,但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伸出并不吓人但尖锐锋利的爪子狠狠抓你一道。
      “我不在意,旁人却会在意。”
      绝不能让人诟病,她想成为楚家的掌家人,必须要完美无缺,不能让可以有人非议的地方,哪怕是容貌。
      楚敛扪心自问,她究竟在不在意,其实,还是在意的。
      “秦公子,并不是所有你所不知道,大家不熟悉的事情就是秘密。”
      在蕉林苑里经过一番交谈,这三个人最后隐隐不欢而散。
      “少主,长安月明有信来。”
      “退下吧。”
      慕清明将信函放在桌子上,便缓步退了出去,楚敛拿刀裁开细细信封,上面盖有傅月明特有的梅花暗记。
      展开信纸,字迹清秀,里面的内容却不如今日的天气那么晴朗。
      楚敛面容微僵,眸光冷凝,暗暗的咬着牙,长安根本没有辛言这个人,摄政王已经三个月告病不出。
      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此时才知道,从两个月前开始,她就落进这团乱麻里面了,剪不断,理还乱。
      新帝登基不过两年有余,大权旁落,左有摄政王,右有太后母家卢氏一族,外戚当权,新帝不过十四五岁,连一点执掌朝政的权利都没有。
      人人都说,坐在龙椅上的是傀儡皇帝,立于殿下的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她坐落回梨木镌花椅上,手指紧紧掐住纸笺,她研墨执笔,在纸上写下“辛言”二字。
      此时才发现,辛言,辛言这个名字颇有玄机。
      当朝摄政王尊名左辞,字云行。
      辞字,拆开来看“舌”与“辛”二字,舌为言字,二字颠倒,则为辛言也。
      楚敛手指一下折断了青玉笔管,浑身一震,感觉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冷意袭来,这下不仅仅是惊心动魄了。
      白日的阳光透过窗子,雪白的宣纸上这一个字,她久久凝视那一个“辞”字,深深的印进了她的眼底,真似有千根银针密密麻麻的扎入脑中。
      真是好一手的颠倒阴阳,文字游戏。
      摄政王告病不出的时日,与辛言出现在朝廷的日子相差无几,世上没有绝对的巧合。
      想来,辛言不仅仅是摄政王府的人,竟然还是摄政王左辞本尊。
      好厉害的心机,走镖的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一点破绽,不论路途艰辛,没有透露出一点皇族的骄矜之气,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儒雅文士,一直让他们以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文官罢了。
      人总会有自己的习惯的,楚敛慢慢往回回忆他的一言一行,说起话来句句斯文,左辞是有名的将军王爷,先帝对他器重有加,却一点杀伐之气都没有。
      如此细细想来,只有用膳的时候,才略有蹊跷,他用膳之时不论哪一道菜绝不用过第四遍,看不出任何口味喜好,不偏好,不厌恶,皇族里长大的人才有这样的规矩。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真可谓是城府之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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