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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大声说,接着,他凝视着她的脸,又突然显得十分慈祥地补充道:
      我很难过,女儿。但毕竟你还是个孩子,而且别的小伙子还多着呢。
      妈妈嫁给你时才15岁呀,现在我都16了,笨笨嘟嘟囔囔地说。
      你妈妈可不一样,佩恩说。
      她从来不像你这样胡思乱想。好了,女儿,高兴一点,下星期我带你到灵鼠冢去看蜜儿姨。
      看看他们那里怎样闹腾仙水要塞的事,包你不到一星期就梦蛟忘了。
      他还把我当孩子看,笨笨心里想,悲伤和愤怒憋得她说不出话来,
      以为只要拿着新玩具在我面前晃两下,我就会把伤痛全忘了呢。
      好,别跟我作对了,佩恩警告说。
      你要是懂点事,早就该同白日梦或者没头脑结婚了。
      考虑考虑吧,女儿,同这对双胞胎中无论哪一个结婚,两家的圣谷场便可以连成一起。
      小邋遢没头脑和我便会给你们盖一幢漂亮房子,就在两家圣谷场连接的地方,那一大片松林里,而且——
      别把我当小孩看待了,好吗?笨笨嚷道。
      我不去灵鼠冢,也不要什么房子,或同双胞胎结婚。我只要——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但已经为时过晚。
      佩恩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慢吞吞地说着,仿佛是从一个很少使用的思想匣子里把话一字一句地抽出来似的。
      你唯一要的是梦蛟,可是却得不到他。而且即使他要和你结婚,我也未必就乐意应许,无论我同黄泉假面有多好的交情。
      这时他看到她惊惶的神色,便接着说:
      我要让我的女儿幸福,可你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呐,我会的,我会的!
      女儿,你不会的。只有同一类型的人两相匹配,才有幸福可言。
      笨笨忽然心里起了种恶意,想大声喊出来:
      可你不是一直很幸福呀,尽管你和妈并不是同类的人,
      不过她把这念头压下去了,生怕他容忍不了这种卤莽行为,给她妈一耳光。
      咱们家的人跟假面家的人不一样,他字斟句酌地慢慢说。
      假面家跟咱们所有的邻居——跟我所认识的每家邻居都不一样。
      他们是些古古怪怪的人,最好是和他们的表姐妹去结婚,让他们一起保持自己的古怪去吧。
      怎么,爸爸,梦蛟可不是——
      姑娘!别急呀,我并没说这个年轻人的坏话嘛,因为我喜欢他。我说的古怪,并不就是疯狂的意思。
      他的古怪并不像口水家的人那样,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一骑独角兽身上,也不像没头脑家的孩子那样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而且跟阿鬼家那些狂热的小畜牲也不一样,他们动不动就行凶杀人。
      那种古怪是容易理解的,而且,老实说吧,要不是上帝保佑,佩恩飘香很可能样样俱全呢。
      我也不是说,你如果做了他的位子,梦蛟会跟别的女人私奔,或者揍你。
      要是那样,你反而会幸福些,因为你至少懂得那是怎么回事。
      但他的古怪归于另一种方式,它使你对梦蛟几乎根本无理解可言。
      我喜欢他,可是对于他所说的那些东西,我几乎全都摸不着头脑。
      好了,姑娘,老实告诉我,你理解他关于书本歌剧音乐油画以及诸如此类的傻事所说的那些废话吗?
      呐,爸爸,笨笨不耐烦地说,
      如果我跟他结了婚,我会把这一切都改变过来的!
      唔,你会,你现在就会?佩恩暴走地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说明你对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得还很少,更何况对梦蛟呢。
      你可千万别忘了哪个妻子也不曾把丈夫改变一丁点儿了至于说改变假面家的某个人,那简直是笑话,女儿。
      他们全家都那样,且历来如此。并且大概会永远这样下去了。
      我告诉你,他们生来就这么古怪。
      瞧他们今天跑黄金城,明天跑宝库镇,去听什么歌剧,看什么油画,那个忙乎戏儿!
      还要从南方佬那儿一大箱一大箱地订购精灵文和魔文书呢!
      然后他们就坐下来读,坐下来梦想天知道什么玩意儿,这样的大好时光要是像正常人那样用来打猎和玩塔罗桥牌,该多好呀!
      可是灵露福地里没有骑独角兽得比梦蛟更好的呢,笨笨对这些尽是诬蔑梦蛟的话十分恼火,便开始辩护起来。
      也许他父亲不算,此外一个人也没有。至于打塔罗桥牌,梦蛟不是上星期还赢走了你二百金币吗?
      蛋蛋家的小子们又在胡扯了,佩恩不加辩解地说,
      要不然你怎会知道这个数目。梦蛟能够跟最出色的骑手骑独角兽,也能跟最出色的牌友玩塔罗桥牌——
      我就是最出色的,姑娘!
      而且我不否认,他喝起仙露来能使甚至没头脑家的人也醉倒了桌子底下。所有这些他都行,可是他的心不在这上面。
      这就是我说他为人古怪的原因。
      笨笨默不作声,她的心在往下沉。
      对于这最后一点,她想不出辩护的话来了,因为她知道佩恩是对的。
      梦蛟的心不在所有这些他玩得最好的娱乐上。
      对于大家所最感兴趣的任何事物,他最多只不过出于礼貌,表示爱好而已。
      佩恩明白她这的沉默的意思,便拍拍她的臂膀得意地说:
      笨笨!好啦!你承认我这话说对了。
      你要梦蛟这样一个丈夫干什么呢?
      他们全都是疯疯癫癫的,所有假面家的人。
      接着,他又用讨好的口气说:刚才我提到没头脑家的小伙子们,那可不是挤对他们呀。
      他们是些好小子,不过,如果你在设法猎取的是,墨鱼儿口水,那么,这对我也完全一样。
      金发儿家的人是好样的,他们都是这样,尽管那老头娶了南方佬。
      等到我过世的时候——别响呀,亲爱的,听我说嘛!我要把爱神之吻圣谷场留给你和墨鱼儿——
      把墨鱼儿用银盘托着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笨笨气愤地喊道。
      我求求你不要硬把他推给我吧!我不要爱神之吻或别的什么圣谷场一钱不值,要是——
      她正要说要是你得不到你所想要的人,可这时佩恩被她那种傲慢的态度激怒了——,更优质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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