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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无处觅[1/2页]

勘破半丝天机 卅川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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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定有缘无份,我的佳人,还在自己心里,我的心告诉我,这人不是你。”
      他乡能遇故乡人,竟在这种地方遇到同乡,半是忧半是喜半是无奈。不知她因何沦落,这军营是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狱,她过去的经历,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婉莹不想徒添伤悲,也就没问。
      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毡緂,灯前侍婢泻玉壶,原来是这等的凄惨。
      教坊司的女子,并不只是含泪卖笑以供将士们娱乐,更多的时候,还要充当杂役的角色,若是真的打起仗了,白天要为军队保障后勤,晚上要陪酒侍寝,充当将士们床上的泄1欲之物。
      好一点的,被军官看上,那还算得上是生活。
      要是最底层的普通女子,不是被无辜的玩弄致死,就是终其一生老死军营。
      也不知是何机遇,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上天的眷顾,在这种地方,她竟然遇到了一个,对她还算呵护的人。听说不是普通士兵,好像曾经是读书人,也好像有武职在身,出手也还算阔绰。日日夜夜的温存,半月有余的缠绵,真让人觉得,她是有福人。整个圈内传了起来,都说这曲救风尘实在是唱定了的。
      哪曾想,时间一长,新人胜旧人,不见新人笑,只见旧人哭。
      玩腻了,感情也淡了。一句有缘无份。斩断了她的所有梦想。
      丝竹弹唱,强颜卖笑,诸般娼家献媚手段,吴王苑内花,沦为章台墙外柳,任人攀折,随人践踏无人怜。婉莹痛苦扭曲着的身躯,如同地里边那牛耕的地,丰美的呻吟,能激发起一切兽性。
      朱唇点红,掩住病容,一盒胭脂,活像是那戏台上,戴着面具的生旦净未。
      一蓬蓬的劣质胭脂,不厌其烦的只往脸上抹,就像那石灰粉,只需再和上些糯米浆,就足以胜过那尘封千年古墓的糯米胶,如若再施以神水符咒,便可以封印那来自邪恶中的妖魂。
      浑身无力,似乎连那魂魄都有些不安分,挣扎着想要脱离,这浑浊世间中的肮脏肉身。
      就如那濒死之人的垂死挣扎,眼前昏昏乱乱,幻象丛生。刚开始是几只野狐狸的景象,她们在山野欢快的玩耍跳跃,其中有一只白狐,那颜色如此的纯洁,眼神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当真是另人向往的生活,如果有下辈子,那就请求阎王爷,让自己做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吧,再也不愿意在这浑浊世间打滚。
      宁为山野狐,不做世间人。
      然而幻象却不停留。原来,观看几只狐狸的欢快,也是种奢求。
      幻象中的场景支离破碎,连静美都不曾在脑海中定格,便已消散无踪了。
      就如一面镜子,它映照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面,但这份美好,偏偏就不能留存,就好像被人用大力打了一拳,彻彻底底的打碎了那镜子,一切画面无限分割成细小的微尘,场景终不可追寻。
      就如打碎了鸡蛋,蛋清和蛋黄被人搅成了清浊不分的混沌。
      而在这混沌中,又隐隐呈现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画面模糊,但江南女子,自然精通刺绣女红,知道那杭绣当中,有西湖十景的题材,婉莹可是多次见过那西湖湖心三岛的刺绣,因此一眼就看出,这迷迷糊糊的画面,就是西湖的小瀛洲岛。
      但这画面,却不停留在那岛上,就如一切事物都不存在似的,目光直接穿透那小瀛洲岛。
      接下来看到的,竟然是个极其细小的光点,但不知为何,光点越来越大。最后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面宽大的水晶截面!又不知为何,这水晶截面如此的熟悉,只是用手一摸,人就进入了其中。
      在没有进入其中时,婉莹心里不但没有什么伤感,反而还有一丝丝,见到熟悉事物的欢快。
      但一进入其中,立马就后悔了,只觉得一股股巨大的沉闷压了过来,让人喘不过气。这哪里是什么好地方,分明是个巨大的水晶棺材。这棺材里,似乎有无边无际黑暗,让人见了就想逃。
      而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却能莫名其妙看到一个人影。人影一动不动,似乎被禁锢了,完全不需仔细观察,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禁锢的是个女人。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自己就升起了强烈的孤单感。那女人分明是活着的,却如此孤单的躺在这地底下,四周无边的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
      她,还能逃吗?
      忽然,幻象中的画面又是一转,在这水晶棺材里,黑暗的另一端,竟然也有个人影。人影虽然也看不清楚,但为何会如此熟悉?甚至连刚才的那女子,也变得异常熟悉了。
      “这女的是谁……这男的又是谁……他们到底什么人?”
      光怪陆离,想不明白,同时也来不及给人思考,所有的一切,又都归于了混沌,只剩下一种感觉是清明的,那就是无比的剧痛自身下和脑中传来,婉莹再也受不了,忍不住一声呻吟的惨叫。
      但这声音,似乎成了某种信号,某种让人变得狂野的信号,让自己变得煎熬的信号。
      甚至莫名其妙的,身子也陡然变得沉重,就像鬼压床,似乎连思维都被压住了。
      神思混乱,婉莹不知身处何处,只觉得脑海中混沌,渐渐的又分出清浊,像是开天辟地,演绎出了一个场景。那是高立九天之上,俯瞰苍穹的感觉,透过层层云层的阻隔,就像有那天眼一般。
      底下的尘埃里,一个小戏子,被主子教训,正在那哭泣,绿罗衫也遮不住伤痛的青紫。
      “这人是谁,怎么长得与我这般像?”
      “莫非真有前世今生,她是我前世?”
      连思考都来不及,那开场的锣已响,只见她立刻便乖巧的跑上了台,放出那明媚的笑脸。
      就如先前与高人唱戏那般,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情绪的起落,只随戏文而起伏,浑然并不似在人间。
      欢喜时,就仿佛世间,没有比她更开心的人。
      忧愁时,就真能使这世间,都变得愁云荏苒。
      真不知道,哭与笑,那一张才是她真正的脸。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我演戏天分的来源。”
      怪不得自己嬉笑怒骂,信手拈来,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哭与笑,那一张才是自己的。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谁曾想,自己会有今日之祸?原来比前世还不如。
      她只不过是掉在尘埃里,而自己的现在,却被踩入了泞泥中。
      一龙并一凤,本可共腾飞,才过三五日,龙以飞灰去,凤落尘埃里。
      九天之上的婉莹,突然就没了飞翔的能力,朝着九渊的无尽深处坠落!似乎正在濒临阎王殿。
      婉莹浑身紧张,终究是无法直视死亡,不甘的扭动起来。呼吸也不自觉的急促,胸脯起伏,娇1喘微微。却不知这一切对于雄性,是抗拒不了的诱惑,那趴在婉莹身上的男人,越发的龙精虎猛。
      也许反抗起了作用,半睡半醒间,似乎踩到了土地。
      感觉还真没错,这是土地,那是九幽之下,只属于阎王爷的土地。
      环顾四周,只见到处白骨嶙峋,阴气森森。一阵风吹来,所有的白骨,都化作沙烁纷纷扬扬。
      婉莹疑惑,不知为何会见到这样的景象,在这深沉的夜晚,这杀气冲天的军营,这样的演绎莫非是预测?有大战将起?都说每个将军的背后,都是白骨嶙峋,每个朝代的兴起,都是尸横累累。
      “但这又与我何干?”
      梦境中的婉莹,用手捂住口鼻往前而走,忽视了一切。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都是白骨嶙峋,然后化作沙烁飞扬。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扇大门,婉莹不假思索,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是客厅,有几张桌子,每张都坐上了人。
      只需眨眼,就能看出有几个人,都朝她微笑。
      婉莹一一看去,第一个面孔,似乎有些印象。
      第二个面孔,非常的熟悉,那份熟悉感,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自己心情瞬间开朗了。又笑着看向另外一个人,也觉得是非常的熟悉,虽比不上第二个,但也是熟悉异常,婉莹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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