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个女人紧闭着双眼,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头。
女人强忍着恐惧,但是胸腔内的心脏却越跳越剧烈,似乎要突破肋骨跳动出来。
床底下的蠕动越来越明显,似乎不怕女人知道,发出“科科科”明目张胆的笑声,女人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挑逗猎物能带来的快感多于直接啃食,把猎物玩弄于股掌之中,在掌控中看着它慢慢惊悚地死去。这是许多狩猎者在猎杀猎物之前都会做的事。
第二日
日夜馆议事厅
几名管事正和副馆长神色焦灼地谈论问题。
馆长外出,日夜馆一切事务都由副馆长西卡负责。
西卡沉着内敛,办事稳妥,昨晚每个囚牢都仔细巡查登记过。今天是西卡接手的第二天,馆内发生一起谋杀案,死法凶残,凶手尚未找到。
虽然说日夜馆每日都有囚犯死去,但每个人的死法都是馆内精心策划安排,一切尽在掌握中。上报上去也有个由头。如今发生了一起未知的谋杀案,凶手手段残忍,完全用手撕扯死者。就像在向馆内的上层挑衅,挑衅他们的管理,炫耀自己能在他们手下犯案。
西卡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但是为了日夜馆的名声。这件事只能秘密查办,不得走漏风声,而且必须在馆长回来之前查清此事。查出凶手之前,馆内人员不得外出。
“真是大发慈悲,居然让我们五更才起。”哈达清洗着水池的污垢说道。
由于安排,馆内人员不得外出,所以哈达,未登,引胡,新央四人被安排到后庭清洗水池,水池常年废弃,池内布满青苔,污垢堆积,酸臭难耐。但比起馆外无处不在的危险,他们四人还是很知足。当然张九流也跟来了,由于未登救了她的命,又答应保护她,所以九流现在寸步不离未登。
“九流你就别下来了,你在旁边找个地坐就好,这里我们来。”新央担心地说道,经过这些天,九流和四人已经熟络了许多。接受了不得不照顾九流的设定,新央对九流的态度大为转变。或许是越是身处险境,越是拥有更加强烈的保护欲。
九流在未登旁边的草地坐下,笑嘻嘻地看着大家干活。
四人除了引胡,年纪上下不过七岁,九流最小,九岁,接着是未登十四,再接着是哈达十五,新央十六。而引胡,作为几人中的老马,已经四十五了,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只在他喝醉时候听过他诉说妻女被人杀死。引胡以前是名游医,术力半开,再加上勤奋好学,引胡的医术还算高明。在馆内也能替囚犯们治病。
哈达是沙锣的首领之子,虽然听起来名号很是响亮,但是沙锣又分众多小部落,而他的父亲,只是小部落中的小部落的首领。但是即便是再小的首领,也会有权力之争,哈达是庶出,也就是哈达并不是父亲原配妻子所生。部落内明争暗斗,哈达那时候才十岁,他也说不清到底干了什么引人大怒。原配妻子对于庶出的孩子恨能有多深呢,传说曾经有一个部落首领的妻子将私生子用木桶囚禁起来,只留下一个喂饭的口子,让私生子的亲生母亲每天喂饭,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亲生母亲不能眼看着儿子饿死,只能含泪喂饭,不久,桶内挤满蛆虫,而这位私生子也只能在蛆虫的啃噬中慢慢痛苦地死去。引胡听完哈达的故事,说你的父亲把你放到日夜馆何尝不是在救你,若把你留在那里,早晚会受尽折磨死去。
新央是流浪之人,一日在阔灵山度夜,恰巧日夜馆的巡逻碰到,便把他抓回馆内。新央在几人之中术力最高,但从来不轻易展示。对于他来说,逃出日夜馆可能轻而易举。
未登从前是罗刹人,也就是被几大部落围攻的古部落,罗刹。但未登并不是这次战争的战俘,早在四年前,未登就被罗刹送来,罪名是谋杀罗刹一级长官之子。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才会使未登下杀手,但是几人都能在言语中察觉未登对他那个舅舅的恨。
哈达正在打着哈欠,副馆长神情严肃地带着一队人从后门走来,哈达一见,赶忙闭上打了一半的哈欠。副馆长走到引胡前面停下来,引胡没有抬头,自顾自地用刷子清洗着污泥,副馆长并未理会,站在水池旁静静地看着。引胡在水池里卖力地刷着,泥水溅了副馆长的衣摆。
“你个没”一位管事指着引胡怒目圆睁,哈达和新央放下手头的东西警惕地看着副馆长几人。
“诶——”副馆长连连摆手,蹲下身来,语气轻柔诡异地对着引胡说道:“我用一个消息和你交换好不好,现在有一个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引胡没有理会。
九流盯着副馆长后面一行人看着,最后的一位管事正是之前给她一鞭的人。
那人样貌与他人并无异同,嘴上留着一小撮胡须,眼睛深深凹陷下去,黑眼圈和眼袋深深地刻在眼睛之下,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暗晦丧的感觉。
发觉九流正在盯着他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九流吓了一跳赶忙移开眼神,这一幕被未登看在眼里,未登从后面走上前和九流并排。看着副馆长一行人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九流十分相信未登,将心底里的疑惑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副馆长?”未登疑惑。
“不,最后那个小胡子。”九流没有看着小胡子。
未登朝小胡子看去,发觉并无异常,对于这个人,未登印象不深,从来没有过交际。至于九流为何说他奇怪,未登没有头绪。
“跟在我身边就好了,不要乱跑。”未登将九流护在身后,未登比九流高出许多,九流被未登挡在身后,刚到他的肩头。虽然衣着简陋,但未登身上仍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见引胡并未理会,副馆长低头笑了一下,道:“杀你妻女那个人有消息了。”
引胡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但急忙用更加卖力地干活掩饰过去。飞溅起来的泥水喷在副馆长脸上,副馆长皱着眉头站起身。
“我早已不理会旧日往事。”引胡低低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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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蚕蛹裹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