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梅花白玉簪,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还形容都不为过。
来到身边姑娘便行礼道:“臣女梦菡拜见皇后娘娘、拜见仪福晋。”纳兰馥和子仪互相望,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姑娘是哪个宫殿的,本宫未见过你。”纳兰馥问道。
“臣女乃是宰相皇甫相之女皇甫梦菡,今随公主嫂嫂前来皇宫走走,一时被这的美景吸引了过来,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袅袅余音萦绕耳畔。
“奥,原来是皇甫相之女,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无事,你大可尽情欣赏这一美景。只是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身体有些乏困,子仪你就陪她逛逛,慕桃,我们回宫。”纳兰馥在慕桃的搀扶下回宫了。
子仪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姑娘,真是美丽,没想到皇甫相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虽然她已料想到宰相那边会有所动作,未想到他这样着急,那何不顺水推舟呢。
“梦菡姑娘怎会知晓我就是仪福晋呢?”子仪似是毫不关心的问道。
“听闻皇后娘娘甚是喜欢仪福晋,一向很少外出走动的皇后娘娘却也来御花园逛,所以臣女猜想您就是仪福晋。”皇甫梦菡恭敬的答道。
“梦菡姑娘还真是胆大,万一我不是呢,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母
后的寿宴马上就到了,我还正愁着呢,母后喜欢充满桂花香味的凤袍,可惜我手拙,竟做不出,看来我要想想其他的方法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甫姑娘就一人欣赏这满园美景,我就先行回府了。”未等皇甫梦菡答话就与问儿离开了。
身旁的小蝶小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福晋嘛,架子还真大。”
“别乱说话,这么看来这个蒋子仪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并没有无礼于我,而是再帮我的大忙。”皇甫梦菡也是个聪慧的姑娘,蒋子仪的话无非是给她的机会,她听的真真的。
而丫鬟小蝶只是无知而已。
皇甫梦菡回到府中,就将御花园的这件事告知了皇甫相和哥哥皇甫博文。
皇甫博文有些疑虑,“她这么做不能安什么好心,是不是料到我们要将你嫁进允王府,算计我们呢?”
皇甫相却说:“听闻要不是蒋子仪,吴毅也不能这么快投降,看来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既然能懂得为自己的夫君争夺地位,那她这样做只是在给我们一级石阶,梦菡,你就按她说的做一套带有桂花香味的凤袍。”
回到允王府,问儿不明白子仪为什么将皇后的喜好告诉一个陌生人,就问道:“小姐,今天在御花园您怎么将皇后的喜好告诉她,万一让别人占了先,我们怎么办呀?”
子仪却笑了,“我原本也没打算做那件凤袍啊,看,这就是我的寿礼。”
问儿接过一看,“不是,小姐,你一直绣的那个丝巾呀,这怎么行呢。”
子仪用手指点着问儿的额头,“你懂什么,不要小瞧我这个丝巾,看这上面绣的可是金凤,权贵的象征;薄荷香味,提神醒脑。衣服不是每天都穿的,可这个丝巾要是喜欢每天都拿在手里的,你说哪个重要?”
“可是小姐……”子仪适时的堵住了问儿的嘴,“可是什么可是,赶快去给我做好吃的饭菜,我可是饿坏了。
皇后的寿宴皇上特意指定在御花园中举行的,叫得上名号的妃、妾及重要大臣都云集于此,各献礼物以求博得眼球,妃、妾无非是要博得皇上的再次宠幸;王爷及福晋无非是博得皇上的器重;众大臣无非是要博得皇上的予以重任,皇后的寿宴实却与皇后无关,这就是身在后宫的无奈。
乐正承泽与蒋子盈献上的是玉观音,乐正承弼与韩婉秀献上的是锦缎丝绸,乐正承宣和苏文香献上的是金佛,乐正戈雅和皇甫博文献上的是蓝玉夜明珠,均是逢迎皇后的喜好,只有乐正承允与蒋子仪献上的丝巾最为普通,但纳兰馥却十分高兴,“允儿和子仪真是有心了,虽说不是贵重的礼物,却是你们的一份孝心,本宫非常高兴。”纳兰馥高兴的是乐正承允和蒋子仪是来真心为她祝寿。一时间嫉妒的眼神席卷过来。
子仪仅是微微一笑坐回到座位上,“我想我告诉你的定能让你风光无限,怎么没有做,还是没能领会。”乐正承允不明白为什么蒋子仪没有采用他的提议。
“王爷,何必这样着急,等等再看。”子仪小声的说道。
“臣女皇甫梦菡献上寿礼,皇后青春永驻!”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青丝挽起,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略施粉黛的妖娆让人不能忽视,怔住全场,此人正是皇甫相之女皇甫梦菡。
呈上来的就是凤袍,皇后拿在手中,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扑面而来,皇后顿时心花怒放,“真是一双巧手呀,能再有生之年穿上这件凤袍真是不枉此生呀,你真是有心啦!”
乐正鸿也看过这件凤袍,果然不同凡响,“难得皇后这样喜欢,皇甫梦菡是,想要什么赏赐,皇后都依你。”转向皇后,“皇后,你看呢。”
纳兰馥回道:“那是必然,说说,有什么喜欢的,本宫自是赏赐于你。”
皇甫梦菡娇羞的正视着乐正承允,一言不发。乐正承允也毫不畏缩的迎合着她的眼神,突然之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皇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原来梦菡姑娘今天来此是有意于允儿呀,看来允儿也甚是喜欢呐,既然这样,皇上,你看。”纳兰馥确实不好做判断,这是冲着允儿来的,这真叫她无法下这个赏赐,蒋子仪就坐在身边,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蒋正的女儿,这不仅仅关乎的是个人感情问题,就将这橄榄枝抛给了乐正鸿。
一旁的乐正鸿早就心知肚明,从皇甫梦菡这样大张旗鼓的迎合皇后的寿礼来看,宰相皇甫相有意于此呀,皇甫家的势力可谓权倾朝野,他是不能忽视的,想了想便当即下了决定。
“既然皇后喜欢,允儿也有意。宰相之女德才兼备,就赐于她为承允的嫡福晋,子仪为侧福晋如何?”乐正鸿的这一话语首先让蒋正愣住了,虽然他没有宰相之职大,但好歹也算为乐正效汗马之劳,如今这样的决定让他之前的种种高兴在这一瞬间崩塌,但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挽回这个局势,也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儿了。
皇甫相和皇甫博文确是十分高兴,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皇甫梦菡也笑颜如花的寇恩,“谢皇上赐婚!”
乐正承允很是镇定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心的表情,只是侧身看了看一旁的蒋子仪,见她却鲜有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个女人真是比自己还要镇定自如。
“要说这应该是先进府为大,子仪对朕的这已决定不会不高兴?”乐正鸿见皇甫梦菡跪在那里,乐正承允未前去搀扶,总要找个台阶下,就转向蒋子仪问道。
子仪起身答话:“怎么会呢,难得梦菡姐姐愿意,子仪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过去将皇甫梦菡搀起回到乐正承允身边,皇甫梦菡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子仪刚刚做的位置上,而子仪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本以为宰相的女儿能有多高的节操,但此举却让纳兰馥甚是厌恶,要想成就承允,她比不上子仪的一点点,和韩婉秀一样太锋芒毕露了,嚣张跋扈的劲头十足,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乐正鸿只是顺水推舟,给皇甫相一个面子,此举中让他最不为小觑的就是蒋子仪这个女子,不拘小节,能够忍辱负重,确是个奇女子,心中对她更是增添几分好感,这也为乐正承允的以后道路徒增了些许捷径。
事已至此,子仪嘱咐问儿和吴毅回府内将自己住的房间腾出来,搬到后殿,张贴喜字,布置新房,而自己再此欣赏后面的节目。
吴毅在允王府住下了,贴身在乐正承允身边,他经历的是感情的生与死,早就对所谓爱情没有了概念。但今天的这个局势让他更加钦佩蒋子仪,是一个怎样能屈能伸,荣辱不惊的女人,可以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让,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而她仍然那样镇定自若。她可以说不是最美丽的,但她的魅力是最让人折服的,吴毅为心里都在为她抱不平,但那也仅是心里想想,现在的他已没有能力去关心其他女人了,更何况是其他男人的女人。
问儿确是不同,心有不甘,为子仪抱不平,“小姐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呢,刚刚走了一个红玉,现在又来了一个宰相之女,还是做大,委屈自己做小,小姐怎么能连自己的位置都让给别人了。现在连正殿都住不得,真是可怜。”问儿一边收拾子仪的物品,一边哭诉。
吴毅也只能安慰她几句,“现在你这样肆无忌惮的说闹无所谓,一旦那个皇甫梦菡住进来,你说话可得当心些,隔墙有耳,免得给你家小姐带来麻烦。再说了,你家小姐肯定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今天在场也不能那么镇定,还能笑的出来。说起来也还真是个怪女人,看她为了王爷不怕死的劲应该和王爷感情很好,这样将夫君拱手相让,看来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当她的面你就少说几句,别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问儿贴着喜字,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幽怨的说道:“我家小姐从小就受苦长大,一向都是以明朗的面容示人,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光明磊落了,现在又闹这一出,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
子仪就那样默默无闻的站在新人的身后,蒋正看在眼中心疼不已,本以为子仪找到了一个好夫君,这才几日光景,就已经在人脚下。
而在场心酸的又何止蒋正一人,乐正承泽望着那个娇弱而挺立的身影,之前他们俩人前人后都恩爱示人,以为她得到了承允的喜爱,皇后的喜爱,多少也能够在宫中一直这样快乐的生活,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她是那样的让人心疼,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视线从未离开。而乐正承泽的这一举动都看在了乐正承允的眼中,原来大哥还是深爱着这个女人的。
桂花香的凤袍确实得到了皇后的欢心,也是自己的福晋得到的这一殊荣,这个人却已不是蒋子仪,而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陌生女人。
她说过的话萦绕在他的耳旁:对得起你的选择。她确实做到了,她似乎没有心痛,但他的心却刺痛了,他从未想到这个女人嫁进来才不到两个月,就已经为他办了这些难办的事,甚至为他送死,回想这与她的点点滴滴,却让他心动,难道是对她的感激、同情还是怜悯,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乐正承允的心里似在滴血般疼痛,他不敢回头看她如水的眼睛。而对不起她的又何止这些。
允王府灯火辉煌,鲜红的喜字到处都是,喜庆的一塌糊涂哦,相比之下后殿却冷清得多。除了问儿和吴毅陪在子仪身边,连那个依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满园的月亮似乎伸手可得,桃花在微风的吹拂下片片落下,似梦境般。三人饮着酒欣赏这园中的美景,原来这里更为安逸。
“小姐,我给您舞剑。”问儿提议道。
只见她身姿轻盈,舞动间好似欲飞天而去,桃花在她的舞动中与微风吹拂中又落了一地,此情此景,子仪有感而发,“饮一壶浊酒,挥一柄残剑,斩断了情仇,却斩不断这一地的桃花。”
“小姐,您是不是醉了?”如此悲凉的句子,望向独饮的蒋子仪,她面颊绯红,似乎是真的醉了。
子仪却说道:“我没醉,有些人喝酒是为了求醉,而我喝酒是从别样的醉酒中清醒过来。你是无法理解的。”
吴毅真的无法理解嘛,其实不然,脸上的笑容,别人看得到,但心里的那份痛,他人是无法感觉到的,这种心痛吴毅也是有过的,看着眼前的蒋子仪,想到了一一,让他心痛不已。
“问儿,快扶小姐回屋休息。”吴毅和问儿将子仪搀扶进了房间。
梦中那张熟悉的脸和那个自己又出现在了眼前,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一起,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一样的面容确是不一样的境遇,梦中的自己是那样的幸福,笑的是那样的灿烂。一个人一生或许可以爱很多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你哭的最伤心。
看着幸福的他们,悲伤的泪水,湿了面庞,滴落在一旁。
嫡福晋(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