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又提这个人。谭少辙慢悠悠咽下口中的美味,微蹙了眉头有些不豫地看着姐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醉生梦死,我为什么要走?”
母亲已逝,走,又能走到哪里去?何况,回来是一个母亲临终的遗言,那是她心里的渴盼,作为儿子,好歹要信守自己的诺言。
“不就是娶个女人吗?”他扔下手中的象牙筷一副不以为意的痞子样:“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是堂堂大帅府五少,她再怎么土匪还敢难为我?姐姐你就放心吧。”
谭永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里颇是难过。
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自幼慕孺情深的弟弟受到的打击比自己要大的多,所谓的父亲又是那样的人物,大帅府也如同红楼梦里黛玉所说的贾府,除去门前两只石狮子,哪里是干净的?可是,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从此消沉沦落?她叹了口气:“或许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么差。”
她用牙签插起片切好的苹果递过去,谭少辙接了瞅一眼,没有吃的:“竹君,洗些洒金桃拿过来。”
还真是忘不了吃,谭永宜已经无力和自家越来越吃货的弟弟较真:“我有姐妹和那人曾有一面之缘,说相貌虽不出色却也身形高挑,只是那样的地方呆的惯了,有些粗野行事彪悍。”
她看了下自顾享受美味的弟弟,继续说道:“说实话,对这样的女子我倒是不反感。这样的乱世,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做一番事业。听说这次谈判,她可是让大帅府可是出了血本的。”
姐姐对那个土匪居然有这样的好感?谭少辙有些意外地停了嘴,眯眼想一想自家姐姐素来的行径,便也释然,毕竟她们有气味相投的地方——虽然,对姐姐这样强势的女人,他的好感也不是很多。
想到最近“女子参政同盟”受到的打击和冷遇,谭永宸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闻名南地的关司令,“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尽管满清政府已没落,尽管这些年来女性先驱们前赴后继,为争取自由平等而奋斗不息,但截至现在,女性面对的环境还是那样艰难。
她们这些在外抛头露面的女人,稍不留神,就会被社会和男人们视作和妓女暗娼一样排排坐吃果果去,大多数素质低下的男性更是色的眼光打量她们,像看怪物一样等着臊她们的皮,或像对待猎物一样想利用她们,少数素质高点的男性又不肯平等对待。
心高气傲的姐妹们只能以男装示人,行非常之事,尝试从心理上震慑住有几千年男权社会传统的男性。尽管对弟弟被包办的婚事不满,但谭永宸不得不承认,这位关司令倒是为女性竖起了一杆新的旗帜。
她放下茶杯,拉了拉自己的西装袖口:“再了解多一点吧,能做到这样大事的女子,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据说关家原也是凌州郊外的名门大户,祖上也曾出过封疆大吏。清末时候因为在朝廷的争权夺利中站错了队,被捋官回乡,后来更是遭匪患而败落。
树倒猢狲散,关家子孙各寻出路。关小九的父亲关成麟游走江湖,后来更是机缘巧合成了远近闻名的土匪。妻子死在匪帮的火拼中,关小九出生便长在打打杀杀中。
有一年,两群和关家素日有仇的土匪,趁一个机会在夜色中包围了寨子。
关家寨猝不及防,连关成麟也成了俘虏,被仇家们吊在寨子中的大树上准备点天灯。
夜里黑,关小九人又小,才成了漏网之鱼。
小小的女孩趴在角落的墙头上,慌乱中摸到了一具尸体和一把枪。
土匪窝里自然没什么孩子的娱乐,关成麟有空了也只是把女儿抱在膝上,父女俩手把手玩的只有各种各样的枪,六岁的关小九对这种玩具已是闭着眼睛也可以随手拆卸肆意拼装。
眼看着那些恶人把闪着寒光的刀挥向父亲的脖子,小女孩心里已经没有了感觉,她凭着自然的动作,将子弹押上膛,瞄准。
一声枪响,领头的胡子脑袋开了花,以为控制了寨子的匪徒们瞬间乱了套,就在这时,出去求救的小三子带人冲了进来……
千钧一发却大难不死的关成麟,把女儿当作了福星,后来看她对武器、打仗别有灵慧,更是索性拿她当没把儿的儿子养。舞刀弄棒,习练骑射,生于乱世,小小的女孩早早开始了刀枪剑雨生涯。
第二年,关小九带着追随自己的一窝毛头,偷了马匹,组建起飞虎队,还带着这群毛孩子,杀进去年来报仇的土匪窝,提了李大算盘的人头回来。
有仇即报,胆大手狠,小小飞虎队和关小九一战成名。
几年后,关成麟在匪帮争夺弹药的火拼中受伤,双腿残废,十几岁的关小九成了关家寨的大当家,打仗彪悍心狠手辣,飞虎军在她手上渐成气候。
这样的女子,说不让人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阴差阳错要成为自己的弟妇,谭永宸想,不管如何,自己总要会会她。
002 秀色可餐谭五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