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半天的门铃，他才过来看门，房间里一堆空酒瓶，他眼睛布满了红色血丝，看起来憔悴颓废，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哦，他又喝酒了……”柳絮轻轻的说。
“是的，自从他离婚回到升州以后，除了他装修房子的那段时间是清醒的，其它时间我觉得他没有一刻是清醒的，幸好，他现在的工作不怎么忙，李杰平也会在单位帮他一下，否则工作都要出纰漏了。”
夏莺儿似乎颇为忿忿不平，滔滔不绝的对着电话说道：
“柳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应不应该对你说这些，毕竟，你已经结婚了。但是，甘正，他真的很不快乐，很颓废。这半年多来，我见到的最快乐的他，就是前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只有那短暂的几个小时他是真的开心的。”
“莺儿，对不起……请你别说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柳絮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声音缓慢而低沉。
“是，我知道，可是你敢说你的心里就完全没有他了吗？你当初结婚就没有意气用事的成分吗？”
“我……”柳絮心底真实的声音在呐喊，呐喊的声音不停的鼓动着，让她的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
“柳絮，人生很短暂，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生活的不幸福，我为你们两个感到难过。”
夏莺儿的声音慢慢的变的低沉，仿佛她的内心在经历着复杂的挣扎。
沉默了半晌，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充满疲惫和内疚的感觉：
“柳絮，前几天你来升州办事如此顺利，全是因为甘正从中协助的缘故。否则你以为那些企业会那么乖乖听话？”
顿了一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样的话，以后都不会再多言了，你自己考虑吧。”
夏莺儿说完，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的道：
“宝贝，你支持妈妈这样做吗？我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帮了一个，却害了另一个……”
柳絮隐隐听得她的尾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异样，孕妇或许都是善感的吧，否则怎会听到一丝流泪的声音。
柳絮听着电话听筒的声音断掉的嘟嘟声，心里仿佛也被抽空了般，一堆乱麻似的声音纠结的在内心缠绕，那样缠绵那样杂乱。
扰的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呆呆的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柳絮轻轻的站起身，把厚实的窗帘密密的拉上，严丝合缝，阳光被阻挡在窗外，室内陷入一片昏暗，月白的灯光让人错误的以为，黑夜已经如鬼魅般提前到来。
那光洁的滑轮沿着它固定的轨迹顺从的滑动，年长日久之后，它会不会因为过于寂寥，想要任性而叛逆的脱离一回它人生的轨迹呢!
柳絮四处张望了一眼，竟然找不到一件可以念想的物什来供她怀念，怀念那些逝去就不再回来的美好深刻的日子。
可是，即便空无一物，她的记忆却仍鲜活的在思想深处活跃。
那样多姿多彩，那样炫丽丰富，妖娆的就似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让她无暇他顾。
纤细的手指轻触手机，犹豫着敲出了一行字迹：
“以后别再喝醉了，照顾好自己。”
脸颊突然变的滚烫，仿佛自己亦醉酒了一般，整张脸被烧得变得半透明了起来。
手机短信响了一声，柳絮的手指微微的颤抖，心想着他竟然这么快回复了她的短信。
迟疑着打开来看：
“丫头，我平安落地了。”是云子哲报平安的短信。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出差在外，总是会随时让柳絮知道他的平安，让她在家里多一分安心。
掀开窗帘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真的变黑了。
第十五章挣扎是心灵的煎熬（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