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等着上车。等柳絮上车的时候,她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而电话早在人群的拥挤中断掉了。
好不容易紧靠着前门站定,柳絮摸索出了手机,给云子哲发了一条短信:“我上车了。”
拥挤而颠簸的公车一路走走停停,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柳絮随着人流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一眼看到云子哲站在公交站处,宽松的外套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像是背了一个大大的面包。想来他是等了很久,两手不停的相互搓着,眼睛盯着公车到来的方向。
“冻坏了吧?”云子哲看着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夏裙的柳絮,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柳絮披上。柳絮由着他牵着,走回那间阁楼的小屋。
柳絮一看到云子哲,再也忍不住眼睛的酸涩,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来不及跌落在地,似乎就被风吹得四分五散。
不知是被这电闪雷鸣的台风天气吓到了,还是无故加班太久的委屈,柳絮抽噎着哭个不停。
云子哲拍着柳絮的肩膀,却也只能嘴巴里安慰着“不哭不哭”。柳絮却哭得更凶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滴下,濡湿了云子哲的外套。
那一刻,柳絮多么希望云子哲可以很爷们的跟她说:“丫头,别做了,不就一工作嘛,哥养着你”。
虽然,她不会真的要他养,那怕只是一段时间。而且柳絮知道,云子哲是做销售的,基本薪水并不比她高多少。尤其,又是新人,没有什么客户资源,日子可能比他还难过。只是他从不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工作的日子依旧忙碌而单调,柳絮从开始不适应加班加点的工作,慢慢懂得如何应对老板的安排。或许,每一个年轻的大学生都是从那一点一滴的磨练中,慢慢了解工作的意义。
岁月似流水,流过身体没有痕迹。
时间就这样跨入两千零七年的大门。春节过后不久,还没感觉到春的温暖,似乎时令就又进入了夏季。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不堪。
六月份的一个周五,离下班时间还剩十分钟。丁总如期出现在柳絮的办公桌前:
“柳絮,明天有几个公司的老板过来,你明天过来一下,有点事情要处理。”
“……”柳絮没有接话,有一丝沉默的反抗。
柳絮住在城市偏远的地方,离公司非常远,要倒一次公车,然后走路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公司。
“哦,不用太早,可以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到。”老板转身回办公室之前,还不无仁慈的说。
“知道了。”柳絮的声音里透着沉闷。
周六的早上,柳絮如期到达公司,也微笑着见到了丁总口中的几位其他的老板。只是到下午丁总离开公司前,柳絮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帮几位公司的老板倒倒茶水打了两个可有可无的电话而已。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丁总带着几个老板先离开了公司,嘱咐柳絮离开时把门锁好。
柳絮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情莫名的变得灰暗起来。刚刚微笑如花的脸庞,此刻却像雕塑一般沉静。
夏日的阳光异常强烈,柳絮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渐渐收去它骄傲的锋芒,竟然不知此刻自己走出办公室可以做点什么。
云子哲出差去了湖北已经两周了,他说要在那里陪着做项目,预计要呆到九月才能回来。
寂寞在那一瞬间抓住了柳絮,她突然想找一个人说点什么,哪怕只言片语。
下意识的翻看着手机。她看到了那个许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名字。
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自从那个下着雪的北方的圣诞节以后,柳絮就没有了甘正的任何消息。
柳絮没有去向任何一个同学打听过他的消息,在她的心底,她一直觉得自己欠甘正太多。这么多年过去,他温暖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余音绕梁,绵延不绝。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犹豫着拨响了那个手机号,这么久没有联系,不知道电话是不是早已换过。柳絮安静的握着听筒,害怕听到“此号是空号”的声音。
电话响了良久都无人接听,正当柳絮准备放下电话时,对方的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依旧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平缓的声音。
“是我……”柳絮握着办公桌上的座机话筒,心里竟然有些许的紧张。
“噢,是你啊,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甘正像是在接一个普通的同学的电话,客气的寒暄着。
“哦,挺好的。你怎么样?”柳絮的声音放得很慢,像是在斟酌着要说什么话。
“有事情吗?”甘正依旧平静的声音。
“喔,没事。那,我挂了啊。”柳絮的声音里有莫名的失落,却在极力掩饰。
“嗯,好的。”甘正没有立刻挂断电话,沉默了一会,“你,照顾好自己。”
柳絮听着电话嘟嘟挂掉的声音,手里握着听筒,四周死一样的寂静,有一滴累落在办公桌的文件上,她听到“啪”的一声跌碎的声音。
世间原本就没有无穷的等待。
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云子哲毕业,等待共同走到同一个城市,她不知道,她还需要等多久。
窗外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吞噬,柳絮拿起桌子上的黑色大挎包,锁上那扇玻璃窗,徐徐走出。
可以玩的小说,可以看的游戏,还有可以免费领的红袖币。
第四章如果云知道(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