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衣裙。淡红色的胸前，已经是暗红，地上满是如珠的血雨。
“你……”莫顺到抽着气，身体趔趄，然后对着身后的仆人吼道，“杵着干什么，快找大夫！”
仆人惊魂甫定，应声跑向大门。
她伸手，温润的血还在外流，身体也在慢慢变轻，能看清的右眼盯着手中的红色，感觉左脸开始刺痛，第一次深切真实地认清，这个身体是自己的。
莫夫人检查后，发现女儿并没有受伤，顿时松了口气，眼光集中到大片的血迹，又一下子紧绷起来：“彩儿，你身上的血……”
“你们的宝贝女儿没有受伤，而我脸上的伤的的确确是拜她所赐。”一顿，左手忽的抬起，五丈远的桃花立即飘散花瓣，手臂一转，柔软的花瓣齐齐射向墙壁，定在上面。
莫顺震惊地望着她，眼神复杂。
莫夫人冷傲的眼神扫了一眼墙上的花瓣，抱紧怀中哭泣的女儿。
她使出的是春城少数人才会的花术，学会花术不仅需要前一辈人的指导，合理地吸纳吐气，更需要天赋以及家族的遗传。所以，一般百姓是不会使用花术的。即使拥有心法口诀，也学不会花术。而她能使出花术，更是确定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不同的血液。
“杀人偿命，她划我一刀，我便可以伤她全身。只是我不想罢了。只要母亲的名字能在莫家的族谱上，一切都平定。若是不肯，莫家欠我的，便是天涯海角，也追讨回来！”声音清冷，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莫顺一眼。无任何留恋，走向大门。
莫顺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她，嘴唇微动，却始终没开口。
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道：“天下的女人都很傻，只要她爱的男人发誓，便是地动山摇也相信着。可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在身旁，又有何用。”
莫顺和莫夫人相继颤动了一下身体，既是说给莫顺听，也是在道着莫夫人的心里话。
脚步刚要迈开，便被莫夫人清清淡淡的声音阻止：“等等，大夫马上就到。”毕竟，脸是女人的一辈子。
轻笑一声：“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怕这血染脏了莫府的地？”
“你……”半晌之后，莫夫人冷道，“不知好歹！”
斜阳横清，树荫摇曳，四季如春的春城，花满大地，春色宜人的大地上，血腥味弥漫飘散，与周遭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莫顺，她的父亲，从始至终，没有表态，让人心寒。
仰头，望着夕阳，她轻叹。
坐落在这里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又是怎样的一座府邸，住着何种心态的人。她始终无法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她始终不属于这里。
但，别无选择。
几片白云拂过，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即轻轻摇头，苦涩一笑。不，活着已经是最幸运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今后的五年时间里，她却由于这张破败的脸安稳且自在地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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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陌上缓归（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