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一愣,坏了,忘记自己现在是男装了,这白娘子莫不是看上我了?那可就闹大笑话了啊。
正要偷溜,小丫头笑嘻嘻地回头,“到了,公子。”
抬头一看,真的已经走到门口了。白娘子也迎了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一抱拳:“打扰小姐了,在下厚颜借宿一宿。”
“公子适才为奴家解围,这里正要好生谢过呢。快请进!”
进到客厅坐下,白娘子挥退了众人,亲自为她斟茶。
映雪慌忙站起来想要明言,她却莞尔一笑,真正是白衣胜雪,笑颜如花。身为女子,也差点醉在这一笑之中。
“妹子不必惊慌,姐姐没那意思。此番邀你前来,是有事相求。”她掩口而笑。
“额……你怎么看出来的?”映雪诧异,自认扮得还不错,又没有耳洞招疑。
“妹子的言谈举止都没有露出痕迹,面孔虽清秀可人,但眉宇间却有男儿英气。但是,男与女,无论外形如何相似,骨骼始终不同。你的骨骼比例分明就是女子。”
“姐姐见识过人,佩服。”
“我也只是从书上看来,不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妹妹行游天下,才真正叫我倾羡呢。枉我名羽,却一生要留在这。”。
“白羽,好名字啊。凌清风飘摇乎白羽。在下映雪,只是我一匆匆过客,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映雪也起了结交之意,很欣赏这独力支撑大片家业的女子。
“只是想请映雪妹妹在我这里多呆几日,一借你的长才,为我算算帐。上位者重文轻商,读书人只一味攻读那些圣贤书。要找到精通算术的人实在不易。我这里有一堆烂帐,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帮帮我!”
“好啊”映雪爽快答应,难得遇上这么投缘的人。
于是接下来几日,她与白羽便埋首帐堆里,除了吃喝拉撒,只与数字打交道。整间房里只听见白羽打算盘的声音与我笔算的沙沙声。
今日又是母亲的忌日,映雪独自上山,呆在小时经常去玩的那个山洞里。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在独处。
母亲是世家之女,自小与出身将门的父亲定亲。那一夜,她含笑独坐鸳鸯帐底,等她的爱郎来掀开红红的盖头。等来的,却是面无表情破门而入的禁卫军。
“拥兵自重,意图不轨。”圣旨上御笔朱批的八个字鲜红似血。祖父与父亲赐死,族中子弟不得滞留京城,全部遣回原籍,家产一律充公。而母亲却因为朝中一位新贵大人的保全得以全身。
父亲喝了赐的酒,躺在床上闭目待死。母亲用陪嫁的珠钗打通宣旨的太监,再加上那位权贵的面子,终于得以见上最后一面。她俯在父亲耳旁低语,“君且安心去,妾已有妊,必为尔家留后。”
母亲不久就被指婚给救命恩人。在那一场婚宴上,她随父亲的生前好友永远地离开了高墙内的生活。那个人后来成了我的师父,他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自小娇养的母亲在新生活中却弄得一身是病,在我八岁那年终于不治。师父痛不欲生,五年以后,待我武功有所小成,把父亲留下的剑谱交与我即撒手人寰。
记得师父曾为母亲猎获一只白狐,本是要用它的皮做冬衣的,但母亲却爱不释手,一直养着它。幼时也常以逗弄它为乐。
第一百三十七章:义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