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前我们就已经相识,千年以后我们会再度相逢
赵荣来
二十三
《你就是我千年等待的天使》
第八章人生体验
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命运和我们开玩笑，还是在捉弄我们。到月底支付薪水的时候，于工突然向工人们说要等工程竣工后才能开支。工人们当时就炸锅了，质问每月到时开支，为何这次要等到工程交工。
于工百般向我们解释，由于甲方资金紧张，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支付进度款。为了保证工程的顺利进行，也为了大家安心上班，老板特自从银行贷款，每月给大家支取生活费，技工每人50元，小工20元。
人心一下涣散，工人们议论纷纷，一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带着李涛他们几个人去找班组长冯小强，问个究竟。
其实冯小强和自己的十几个老乡正在屋里争吵不休，见我们进来，彼此打个招呼，依然为自己的去留发表看法。
“强哥，我们是跟你出来的，你说怎么办吧，你表个态，我们听你的。”一个工友对冯小强说道。
“对啊，你说走，我们就跟你走；你说留，我们就继续在这儿干。”
“那不行，活干完了，到时老板抬屁股走人，我们上哪儿要钱去。”一个工友反驳道。
“也不能在这儿耗着，怎要决定啊。”
我见冯小强还在沉思，便坐在床头上，给大伙每人递上一支烟，问道：“强哥，你帮公司干活多久啦？”
“也是朋友介绍的，第一次打交道，在这儿干活的人哪个不是。”冯小强点上香烟，皱紧眉头。
“那你觉得这公司可靠吗？”我追问一句。
“鬼才知道。”冯小强猛吸一口烟说道，“我们刚来的时候心里也不塌实，前两个月到时开支，大伙也就安心了，谁知道好景不长，这不，又让人心里七上八下了。”
“这年头，骗子如麻，我看那于工就不是个好东西，老是戴着一副眼镜，不知道他心里整天在想什么坏主意。”一个工友气愤地说道。
“如果他是骗子，怎么不跑，还给我们支生活费？”另一个工友插了一句。
“鬼才晓得他打什么主意，糊弄我们把活干完。”
“你们怎么打算？”冯小强吸完烟，抬头反问我们。
“不知道，所以过来征求你的意见。”我苦笑道。
“如果一走，这钱上哪儿要。老于已经放话出来，走的人工资肯定发不了，只能欠帐。我们这十几个人工资加起来有一二千块呢。”
“强哥，我看那老于不是个好鸟。我说花直爽，你别见怪。先糊弄我们把活干完，前一到手，肯定会跑，我们来北京就已经上过一回当。”郑大海也点上香烟，大嗓门地说道。
“大海，你先别乱讲，让强哥想一想，考虑清楚。”我抬头看了看门外，朝大海摇摇手。
“现在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这年头骗子太多，干活只能跟熟人，知根知底。掏心窝说话，我们和老于是江苏老乡，其实还没有和你们亲近呢。我看还是不能干，趁早走人。”冯小强一脸无奈。
“强哥，那我们那么多钱怎么办？”一个工友哭丧着脸说道。
“先找老于要，没有就让他打欠条。”冯小强咬咬牙说道。
我们这一班组提出不干，其他班组也跟着提出结帐。任凭老于苦口婆心劝说大家，也无济于事。最后老于虽然给我们每人打上欠条，大家还是感到工资讨回的希望非常渺茫，工地食堂还存有几百斤小米，大伙不管老于的饶求，也都平均分摊了。
我们在江苏金坛县这个建筑公司辛辛苦苦工作了三十九天，报酬是40元人民币和15斤小米，回到挂甲屯时，每人行李中又多了一顶4块5毛钱的单人蚊帐。
回来后，大家只能各分东西，利用各种少得可怜的人际关系，零零碎碎地做些盖房搭建的杂活，勉勉强强挣到一点糊口的银两。第二天上午，我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看望吴小兰。
当时的交通不是很发达，只有一班车才能到达那里，有时还不能保证准时到站。直到下午将近一点，我才赶到吴小兰上班的成都小吃店。
一进郊区，气温感觉凉爽许多，但还是热浪袭人。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也难得一见来往的车辆（那时私家车几乎没有），更别说行人了，只有茂密的树木上响起知了的嘶鸣。
店里面静悄悄的，才是下午一点，已经就没有客人，从外面看到小兰和另外一个名叫红莲的服务员面对面，说着闲话。
吴小兰背朝门口，我朝正对着的红莲摆摆手，蹑手蹑脚地走到吴小兰身后。红莲见我准备用手朦住吴小兰的眼睛，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没等小兰回过神来，我的一双大手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双眼。
“讨厌，”吴小兰这才感觉到我的到来，娇口嗔道。
我呵呵一乐，把手松开，然后把在在路上买的装冰棍的口袋放在餐桌上，“买了四个冰棒，一人一个，小兵呢。”（小兵是店里的厨师）
“没人早走了，多一根我来报销。”红莲圆乎乎的脸上一脸笑意，“小气吆，来看我们家小兰，只买五分的冰棒，应该买一毛钱的雪糕才对。”
“知足吧，死丫头，”吴小兰瞪了红莲一眼，转身柔声对我说道，“天气这么热，大老远还过来。”说完站起来从柜台后面取出一个上面锈着梅花图案的棉质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印有西湖美丽风景的小折扇，递给我。
“我坐这么久，你也不拿扇子出来，偏心喽。”红莲嘻嘻笑道。
“你—”吴小兰红着脸，努起嘴，假装伸手打她，红练笑着躲开。
“云飞哥，中饭吃了不？”小兰见我满头是汗，把我放在桌上的扇子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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