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心神细细考量了一番道:“与其被人牵制,不如牵制他人。便回了莫里,大陌借兵五万,但其需先得立下归顺大陌的降书。”
有朝臣记下陌思羽的吩咐,拟了诏书,快马送去了莫里。
退朝后,陌思羽刚回到天阙宫,便有人通传说睿亲王求见。
陌思羽思量了一下,沉声道:“就说哀家歇下了。”
月儿领了旨去回话,梓尚倒也没为难,只叫月儿继续进去回话。
月儿又急急地走进了内阁,低声道:“太妃娘娘,睿亲王说,他在殿外候着直到您愿意见他为止。”
陌思羽略顿了顿,“由他去等吧。”
换下朝服,从小径去了修堂,继续抄颂经文。
直到有人传话说摄政王有要事求见,陌思羽才搁了笑,去了殿前。
她只瞥了一眼仍着金蟒朝服的梓尚,便再无留恋地坐上了凤椅。
“果然你只想见他吗?”梓尚眉骨跳动,目注秋寒,阴着脸质问。
“睿亲王倒是足智多谋得紧,不仅脸面可以欺人,编起谎来也胆大妄为得很。”陌思羽接过米兰递过的茶盏,虽是在说梓尚,倒不留情面地瞪了米兰一眼。
米兰瑟缩着退了下去,梓尚冷笑几声,“你当真不在乎轩儿的死活?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有什么好问的?若他安好,必然会活蹦乱跳地来我面前唤我一声额娘。若是。。。我也必不会要害他的人苟活。”
“只怕你以为这是我所为吧?”
“我却从不敢这么想。畜生尚且不食子,难道人会?”
梓尚有些坐立不稳,看了米兰一眼,殿内的随侍便一一退下。
陌思羽也不作声,任他指使这宫里的人去。
梓尚微微侧眸,见她只品着茶望着琐窗外的寒梅,叹息着踱了几步,来到她身前坐下。
他伸手揽她,她却嫌弃地起身,搁了茶盏向内阁走去。
梓尚手中悬空,自嘲一笑。
真不知自己这番的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何?不过一个女人,难道竟让他丢了所有的尊严不成?
可脚下并不由自己,他却已起身向内阁踏去。
陌思羽坐在一张白虎皮上,左手轻轻顺着它的皮毛,梓尚轻步而至。
“你当年且能六岁徒手擒虎,我的轩儿必也能从虎口脱险。”陌思羽柔柔地道。
梓尚弯身握住她的手,指节间的冰冷,让他的心如浸寒潭,他双手包住她的手道:“我若说这次的事件不关我事,你可会信我?”
陌思羽抬眼与他对望,“谁能让我的轩儿安然回到我身边,我便信谁。”
“你是指千正允吗?”他的手间微微用力,陌思羽不自觉地拧眉。
“若你能带回轩儿,我就信你。”陌思羽咬着牙根忍着指节被捏碎般的痛回道。
“有时候,我真的很难分清楚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梓尚彷徨着松了手,眼中似有微波漾开。
“你又分得清楚自己的心意吗?到底是这天下,还是我?”陌思羽咬着唇,红着眼,声如碎雨。
梓尚深深呼吸,讥讽一笑,“到现在,你还在问我这样的问题。看来,我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年的心思。”
陌思羽见他落莫自嘲,心如钝刀割片,生生撕裂了那疼痛。
眼睁睁看他离去,她的脚步才向前迈了一小步,又马上收了回去。
如今轩儿生死未卜,断断不是她心软的时候。
流水仍存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