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千正允含笑,饮下烈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远地送别,南天门内喧嚣的气焰如泄了山洪,急流涌向漠北的方向。
陌思羽目光紧紧锁在梓尚高挺颀硕的背景上,枣红色的千里名驹,在他的肟下更显威赫。
梓尚不必回首,心间也是明了,有一双深若幽谷的眼眸正如月般照亮着他。
如果可以,他必然不想离开她半步。日与月的交替,思与苦的轮回,多少个不眠之夜,梓尚手握木兰荷包对着孤月唏嘘。
可这一战他势必要去,并且只能胜不能败!
浩荡之师被一阵阵尘土卷没,消失在远远的际空之下。
陌思羽立了很久,直到轩儿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太妃额娘,咱们回吧?”
陌思羽垂首望着轩儿笑笑,“皇上可是要与哀家一起去钟萃宫?”
轩儿转了转眼珠儿道:“儿臣想跟摄政王一起去骑马。”
陌思羽抬眼看了看负手而立的千正允,他虽无更多言语,但气色仍是不佳。
“哀家看王爷的气色不甚大好,皇上莫不改日再骑马如何?”陌思羽婉言劝之。
“既是皇上喜欢,微臣便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皇上,咱们走去?”千正允上前两步,慈善地笑了一笑。
这样毫无危害的笑容,却不知怎的就让陌思羽心悸。
本欲劝阻,却没料到轩儿已急急地去了他的身畔,扬声道:“朕今日要骑雪飞龙。”
雪飞龙乃是随千正允奔走千里生死御敌的良驹,性情烈猛,除千正允之外,并不让他人骑着。可那畜生见了轩儿后,却异常乖顺,任他骑着到处走。
千正允一点头,轩儿旋身飞了出去,陌思羽只得作罢,任他们去了。又觉不妥,命了离鸩随侍在侧。
米兰的身子恢复的很快,虽只一两日,却已能行动自如,随着陌思羽去了钟萃宫。
刚一步进钟萃宫,就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晴雨新怒喝道:“出去!哀家说了不吃就不吃。”
谦儿忙收拾了地上的残羹碎片,红着眼眶退出了内阁,正巧遇上了步进来的陌思羽,忙又躬身请安道:“太妃娘娘吉祥!”
她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高亢,像是在提醒里面的主人。
陌思羽淡淡道:“太后因何事恼了?”
谦儿吞吐不言,陌思羽也不再追问,遂道:“退下吧。”
谦儿忙应声退了,陌思羽示意米兰候在外间,独自进了内阁。
因晴雨新身子弱,对这胎儿十分小心,宫内的所有熏香都已不再使用,只每日更换些新鲜的花来。
满室的药味,连陌思羽闻着都觉烦闷,更不必说每日都要服食的晴雨新了。
她一入水晶珠帘,便瞧见明黄软榻之上的晴雨新,发丝凌乱,面白如纸,双眼因睡眠不安而有些轻陷下去。
看起来,十分憔悴。
“妹妹这是怎么了?既便是有再大的不快,也该看在腹中胎儿的份上,顾着自己的身子要紧。”陌思羽温婉相劝,寻了榻旁的一张朱漆青藤竹纹桃花木椅坐了下来。
晴雨新双眼空洞着,凝望向陌思羽,冷淡地问:“你到底何时才肯放我出宫?”
“妹妹放心,我已暗中布置了。等过个几日,你将身子养好些,便可一遂心愿。”陌思羽仍是恬淡自若,并不在意晴雨新的怨怼。
“听说你封了紫烟做侧福晋?”晴雨新话峰一转,心事再无处可藏。
旌旗迎风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