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上的阳光如同碾碎的金子，透过填漆描画碧窗挥洒四落。映在青砖铺就的内室里影影斑驳，流光异彩。荣婉执笔的手越发僵硬难以把持，大抵是忘了依旧跪着，身子微微挪了半分。忽觉腿上扬鞭错骨的痛袭来，荣婉脸上已是惨白颜色，秀眉微颦，气息尤乱。
太皇太后去了佛堂做功课，已去了好一会子了。荣婉顺了顺已抄好了的经文，大抵是《妙法莲华经》、《般若金刚经》、《楞严经》各两章。才见七宝云纹垂幕浮动，桂如侍候太皇太后进来。荣婉无声磕了头依旧抄书，因太皇太后道："罢了，你甭写了。心中不静，抄的再多也是枉然。你最是聪明，哀家便不与你转着圈打哑谜。前日子里，哀家把翰林学士的女孩指给了一个太医，因想着这样好模样的女孩，又识文知墨的叫人糟蹋了好不可惜，故而叫人打听了几句，才知你的事情来。"
荣婉听了这话，又是一个闷雷。一双眼瞪的如铜玲一般，眸中惊惧之色瞬间泯灭，只余死灰一片。荣婉身子一松，瘫坐地上，哪里觉的痛不过麻木了。唇角微微一搐，左右没答上一句来。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光景，又说："荣丫头，哀家当你如个亲孙女疼的，先前，哀家到是说把你给了皇帝做妃子。你左右不肯。如今这欲擒故纵的戏码唱的当真是好，连着哀家险些也骗了去。你们如此戏弄文嫔，当真可气。可知哀家若非真心疼你，该是早早赐了白绫与你。"
荣婉早已纠葛无力，脸上只滚了热泪出来，因答："奴婢不敢瞒老祖宗，亦不敢骗了皇上。老祖宗问什么奴婢据实回话儿。"
珠残玉碎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