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用心将养了几日,才见她依旧当值。只是她神色越发寂寞,如一汪碧泓不知轻浅。因这番周张曾有敬妃亲自看望,竟无意间又将她推上了浪头尖,说她成了风靡后宫的风云人物也是不为过的。这日里,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长春趁着皇帝就灯看书的空档来请牌子。皇帝见来人竟是长春,想起曾因他数日里未踏足后宫,竟引得皇祖母亲自训戒。他自持是低下的奴才又多嘴,好容易发了脾气,又故意寻了长春的不是,罚他挨了一顿板子。
皇帝不露声色,静默半晌,才抬头看他。长春只觉皇帝的眸光扫在身上只是透心的凉,又好似万箭齐射却又不得动弹。双手捧着的朱红添漆的拖盘里安放着各宫嫔妃的绿头牌,发出幽幽的碧光。皇帝修长的食指缓缓划过,只觉指尖浅生凉薄的寒意。他似乎是随意的将文嫔尹氏的牌子翻了过来,而后又歪在塌上看书。
长春因不敢闹出动静来,愈发谨慎着磕了头才退了出去。
皇帝见长春出去,望着殿外看了一眼,脸上只是不悦。又实在无心读书,便弃了书卷唤了声:“上茶。”
又因皇帝有谕,不是万分要紧的事儿或是得了命,是不许随意出入乾元殿的。因而才见乾元殿常是寂寂无人,只巧在今日是荣婉当值,皇帝一时见她进来,脸上微愕:“你身上好利索了?也该好好养养的,落了病根可是麻烦。”
荣婉听见这话,只觉得心底万分的委屈来。他贵为帝王之尊,肯如此百般迁就与她。她纵是铁打铜铸的心也该溶了,只觉的鼻子一酸直要掉出泪来。她又不肯叫皇帝轻看了她,故而倔强起来,才强颜道:“婉儿是个奴才,哪里就矜贵起来了。”
花树琼枝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