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黄河隐患国库支付从不推脱敷衍,且数额巨大。不可说河臣乃是肥差。因而要两江总督统辖,便于监督。然,两江总督张居正年届七十已是风烛残年,无意任督工之责,上疏奏请皇帝另派钦差大臣前往,皇帝左右衡量,便也准了张居正的奏疏。
隔着碧云金纹的帷幔,便是一副高脚长几上置了盆嫩叶长枝的兰花,隐约可嗅其清芳。皇帝盘坐在榻上,两手肘随意搭在腿上已静坐了好一会子了。他沉思什么事儿,总是一个人独坐着。殿中本就寂静,只隐约听见窗外风打繁枝绿叶的沙沙声。阳光照在明黄色上用的垂锦帘子上,璀璨夺目,华彩如七宝琉璃。
荣婉每隔会功夫便要替换了已凉了的茶水,她穿着软底描花金纹的绣鞋,脚步落在厚实的织花地毯上悄无声息。皇帝见了他进来,倒是想起一样事儿来,才说:“朕听闻你父亲是个河臣,叫什么?”
荣婉略一沉吟,眸光中闪过一丝悲切的神色。皇帝猛然觉得问错了话,只听她低低说道:“奴婢的父亲名叫荣正,曾任京畿河台,已过世了。”
皇帝大抵对元微年的河道案有所耳闻,也是片刻不语。鎏金错银的三脚铜鼎里焚的是安息香,灰白色的余烟影影错错,虚无渺渺。似乎连着空气也有局促的意味。皇帝见她脸上已有忐忑之色,愈发后悔,只得说:“你别往心里去,朕不过是问一句。黄河隐患朝上无人可用,朕正是心烦不解呐。”
寂寂花时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