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到的。真正的险恶,有人不愿意让你们看见。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名斥候。为什么要砍头,因为没有人认领的脑袋自然就是敌人所派的斥候,挂在这里给他们前赴后继而来的同伴看,也算是一种威慑。”
我听完他的话,抬眸看他,眸华毕露,“所以我修了那口井。”
他本与我并肩同行,语气轻松闲逸。但是当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便见他滞住脚步,走到我面前,单膝半蹲下来,目光与我平视。
我看着那一张“无懈可击”平凡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直接抬手去抚摸他下颌和脸颊。他的脸上必然是贴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薄膜,因为我几乎感觉不到这是张面皮,这面皮就和长在他脸上一摸一样,有毛孔有温度有纹理。
“这个面具是什么做的?”我笑着问。
“说出来会吓死你。”他笑着。
“我在书上看过,是不是人皮?”我问。
他那双斑斓光华的眸子,扫过我的双眸,“书上怎么会写这些?据我说知,中楚没有这样的书。”
“那就是了?”我笑问。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用他的手掌覆在我的小手背上,从他的脸上拉下了我的手,“你是如何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
原来他只是要问我这件事。我不能和他说时空论,不能和他说平行时空里的历史。
于是我笑道:“因为我每天都去看告示,告示里写的东西都是都城天子下达的诏令。因为这些诏令很多就会影响到我的生意。所以每一张我都看的很仔细。我发现天子其实很想有一番作为,他对王田不能私自买卖,他对奴婢不能随意买卖的想法很好。但是……”我故意顿了顿,去看他的眼睛。
只是这双眸在灿阳的照射下,明亮处碎金点点,光华无限。阴暗处却如幽深的潭让人寒从心生。
“但是什么?”他嘴角轻笑着,但是我能感觉出,他这笑完全仅仅只是习惯性的表情。
“但是以冬儿看,奴婢买卖姑且不提。就说天下田地收归国有,不许私人买卖这事。看着天子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想天下人都有田中。这想法是美好的,但是这想法也是幼稚的。他触及的是所有皇族贵戚的直接利益,穷苦人虽然拍手叫好。但是真正掌控朝政的却是那些有钱有势有权的人。天子是在给自己挖坑,准备把自己活埋了。如果他只是说说,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他一旦真的开始推行新政,那必然是天下大乱。必然是一场推翻和反推翻的动荡。所以我觉得还是趁早准备,多存点粮食和金银。免得哪天乱起来,残尸遍地,血流漂杵。战乱一旦起来,那必然是饿殍遍野的惨象,我可不想死,我要好好活着等着老天把我召回去。”“你想回去做什么?”他那如夜一样黑,一样沉的眸子看着我。
“其实说起生活的安逸来,我觉得还是这里好。这里没人成天逼我写t,没人逼我写方案,没人逼我冲指标。在这里我能买得起一栋像样的院落,在我家乡那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但是这里没有巴顿,没有我爸妈,没有我弟弟。我觉得很孤独。”
“爸妈?”他硬生生的复制了这两个音节。
“就是爹娘,在我家叫爸妈。”
他微微点头,随后问,“你还有个弟弟?”
我默默颔首。
“至少你不担心双亲无人赡养。”他脸上微微露着笑意。像是一种安慰。
我底下眼眸,不想再和他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说了也没意思。说多了只能徒增伤感。
他见我不再继续话题,伸手拉起了我的手。
“冬儿,也许你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但是,青已经看出上天派你来的原因。你刚才对于新政的见解已超过我的估量。以后有会有许多许多你无法预料的事等着你去完成,也许有一天整个中楚乃至整个四国三族都要听你号令。知道将要面对的将来,你还想走吗?”
11你的未来已天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