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边一处旅店中,赵忠强静静的躺在床上,搂着仍在熟睡的鲁秀秀,双目一片茫然,似在思索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
他是从梦境中惊醒的,睁开眼睛,周围昏暗而宁静,怀中柔软的身体紧紧的帖着,少女的轻微鼾声在耳边不绝。
刚才的梦太过诡异,以赵忠强的心志,回想起来也是脑门直冒冷汗。
“周公解梦也解不了我刚才的梦,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一边回想,赵忠强一边轻轻的抽出一只手,拭去头上的汗水。
他梦见在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自己独自站在一座高台上,整个广场都站着荷枪实弹的军人,列成整齐的队列,肃杀之气极重。
他挥舞着双手,如同疯子一般嘶吼着什么,具体的内容不清,而下面的军人也不断发出整齐而激烈的应和声。忽而他平静下来,只是用手指示意了下,一群士兵押解着十来名犯人出现,将他们按住令其跪下,在高台下列为一队。
这些人里有大鼻子洋人,有穿和服的日本人,有穿中山装的人,有留辫子穿马甲的人,还有穿军装的人,有戴小白帽的人,等等,都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高台上的赵忠强又吼叫了一阵,这些人被一个一个的拉出去,在乱枪射击中倒地身死。
最后,在军人们的欢呼声中,高台上的赵忠强闭着眼睛,一付无比陶醉的表情,接着大声的喊了一句,这也是梦醒后他唯一记住的一句。
“现在开始,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这就是我的时代!”
在惊醒后,赵忠强无法确定这个梦是心底欲望的扭曲呈现,还是某种预言。对于弗洛依德的梦理论,他没有什么涉猎,也无法将这个梦进行合理的解释。
但是,这最后一句话,似乎听起来不错。
赵忠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难以控制的野心。他尤记得,父亲曾经告诫过自己,道上的人再怎么嚣张,也决计不要得罪那些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而他所认识的一位在道上名声显赫的大哥,因为女人而得罪了某位“红色贵族”,落了个惨死狱中的下场,连家人都在“车祸”中无一幸免。从那时候起,赵忠强就明白,只有绝对的权力在手,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走向,不至于生死都不由自己。
如今所在的这个时代,正是最标准的乱世,满清政府已经是烂到了根子,各地的督抚多怀有二心,列强也在物色新的代言人。赵忠强眼下只能算是个无兵无地的匹夫而已,唯一的优势,就是那一百年的“作弊时间”。
或许是自己在得以成为同盟会会员时,赵忠强的心态就完成了转变。不管以后如何,总是要做一番大事,掌握住权力,才好在将来分崩离析的国势中攫取最大的利益。若是只求舒适的生活,赵忠强大可选择移居外国,以手上的钱来做生意,未来当个富翁没什么问题,至不济继续当黑帮头子也无不可。只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句话反复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他终究是留了下来,为了站到那最高点而向未知的前路行进。
“既不自大,也不自卑。张宗昌、张作霖之流都能当土皇帝,马贼、盗匪、流氓也能在政治舞台上表演,我又不比这帮人差,莫非就不如他们?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袁大头能当窃国大盗,我就当不得?”
“不过如今没兵没地盘,一切都要草创。陈宏智也只是意外的收获罢了,即便他把技术带回来,没钱没人,武器一样造不出来。希望朱瑞能够给我带来好运气吧,届时如果混进了新军里,再借助同盟会的宣传力度,掌握足够的枪杆子,将来才有更进一步的实力。”
赵忠强觉得如今也不适合胡思乱想,反正见到朱瑞以后自有分晓,便闭上眼睛,逐渐又睡着了。
次日中午,赵忠强又携鲁秀秀坐船去南湖边的一处水镇游览。此地离海颇近,兼有潮、湖、河、海的景观,可谓江南一绝。两人下船后在颇为热闹的码头处找了家酒楼吃饭,望着远处可见的海潮,码头
第三十三章 杀人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