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呈州的最后几天路上,温钰过得很平静,太子没有传诊,也没有其他事。
到达城中那日太阳刚好落山,太子的车架自行回了宫,温钰和颜豪则安排在宫外御风的别院里。
晚饭三人同桌吃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自不必说,可是这些却与温钰无关。御风不解的问:“温钰,你怎么只吃素食?难道你是修道之人?”
温钰解释道:“我自小身体与常人不同,体质虚弱,师父为了给我续命,教我修炼一门特别的内功,而修炼此种内功便是三餐素食,清心寡欲。”
御风惊奇道:“天下竟有如此奇特的内功,一定很厉害。”
颜豪微笑道:“是挺厉害的,所以也很少有人能修炼,如果御风兄喜欢,我让钰儿给你指点,如何?”
御风笑道:“我说我能修炼,颜豪兄你信吗?”
颜豪也笑道:“这事,我们留下辈子再想吧!”
二人哈哈一笑,交杯换盏,畅谈欢饮,尽兴方散。
颜豪随着老管家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打开门却不见温钰。一问管家才知缘由。随即便让老管家重新指路,带他到温钰所在的房间。
老管家离开房间前对颜豪和温钰好一阵狐疑;早知道,也不必费心安排两个房间了。
关闭房门,颜豪打了个哈欠,就推着温钰往床上走,道:“来,早点睡觉,准备好精神明天去给御风的母亲看病。”
来到床上躺下,温钰侧身看着一旁的颜豪道:“师哥从明天起,我自己睡吧。”
颜豪伸出手把温钰搂住,脸贴近他耳边,闭着眼睛道:“我现在突然习惯和你一起睡改不了,怎么办?”
温钰眼睛闭着,听得此话着,也随口嘟哝道:“只要师哥你喜欢,睡一辈子也可以。”
颜豪听得呵呵一笑,不再说话,很快便沉沉睡去。
天一亮,吃过早饭,三人同座一辆两匹大马拉的马车直奔御风母妃的梨清宫。宫殿的豪华奢侈,温钰平生未见,看在眼里的样样都是新鲜物,却也没什么心动的。
御风的母妃,曾经也是皇帝身边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深受浩荡皇恩。如今五十岁的她,再加上常年病榻,已是形容枯槁,败落得不成样子,看得温钰也有些不忍。
温钰把过脉后,却没有怎么说病情,只是和其他太医一样,嘱咐她好好休息,药继续吃。她,御风的母妃庄贵妃好像也是个通透的人,她轻轻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风儿他就是死心眼,瞎折腾,到处给我找名医,大夫也是人,医得病,医不了命,你们别在费心了。”
温钰轻轻道:“听贵妃娘娘这么说,您也是个通透之人,为何把自己的心伤成这般呢?您身体是心病郁积于胸导致的。”
庄贵妃眼睛一亮,仿佛见到到了知心人,而后也只是一声叹息。御风一旁解释道:“这是母妃早年积下的,为我操心劳神所致。母妃为保护我长大,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屈辱,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挺过来,而母妃却……。”说到这,他转头带着一丝希望看向温钰询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让我母妃多活几年也好。”
温钰垂眸沉默,无声地扼杀了御风的希望。可是他抬眸见御风看着又昏睡了过去的庄贵妃,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于是轻轻开口道:“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试试,可是很危险,而你母妃的年纪怕是受不住,一个不准,有可能会……立刻丧命!”
回去的路上,温钰把自己的办法说给御风听,因为知道方法危险,也没敢冒然实施。
三人回到宅院大门口,御风却说自己有事忘了办,便留下颜豪和温钰二人,自己调转马车往回赶。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温钰和颜豪一阵好奇。
御风这一去便到第二日的下午才回来,而且心情很好。他什么也不说,就拉着温钰和颜豪一起往宫里赶。
当二人看到靠坐在床上大碗大碗喝粥的庄贵妃时,二人一下了然于心。
庄贵妃看到温钰,立刻放下碗,招呼他到身边去,拉着他的手说这问那,好不热情。
颜豪低声问御风道:“你是怎么用温钰教给你的法子气你母妃的?”
御风一笑,也不避忌温钰,常话般道:“我和我母妃说,我很喜欢温钰,我要娶他,然后母妃就气得吐血了,你们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一旁的庄贵妃也笑着道:“可是温钰不是女子,做不了我的儿媳妇,那我就收他做我的儿子吧。”
庄贵妃说罢,就吩咐下人准备晚宴款待庆祝。温钰自是拒绝的,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眼望向御风。御风心领神会,走上前对庄贵妃到:“母妃,你的身体刚见好,不宜操劳,温钰的事缓几天再办。”
庄贵妃依依不舍放开温钰的手,并嘱咐他常来看望。
当日,刚回到宫外的宅院不久,温钰突然昏倒了,御风连忙去宫里请了两位御医前来看诊。两位御医一一看诊后都摇头,看不出什么病因,只说他是精力耗费过度,需要静养。
御风却问道:“劳累过度这是自然,他一路奔波前来为我母妃看病,确实幸苦了,可是至于严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吗?”
其中一位白胡子的御医拱手斟字酌句慢慢道:“微臣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小大夫的身体似乎有种天生的隐疾,恐怕不好治愈,不但需要静养,还要戒除忧伤思虑。”
御风转头看向颜豪,颜豪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夜里,温钰躺在颜豪身边有些不解的问:“师哥,你为什么要我装病?”
颜豪解释道:“你救了御风的母亲,宫里一定传开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来请你看病。只有这样你才不被打扰,这段时间你就一直这样,不要轻易走出房门,外面的一切有我。”
温钰心里暖暖的,又往颜豪身上靠近了一些。颜豪顺手把温钰抱得更紧,将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温钰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他有些不自在轻喊道:“师哥。”
颜豪听到温钰的叫唤,闭着眼睛把身体往下挪,脸贴近温钰的脸颊,嘴里嘟哝的嗯了一声。温钰侧目瞧瞧,果然已经睡着了。
这是个平常的夜,和很多个夜没什么不同,可是颜豪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走进一个空旷的山谷,山谷里溪水潺潺,烟雾缭绕,繁花簇簇,突然花丛里翩然而出一位身着粉白衣衫的女子,她的容貌让颜豪震惊,也让他欢喜。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双手,不可置信轻轻的喊道:“你是钰儿,我的钰儿?”
粉白衣衫女子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看着颜豪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得到肯定的答案,颜豪激动得不能自持,他用力将粉白衣衫女子紧紧搂进怀里,恣意妄为起来。
天上的月亮好像窥探到某处宅院的某个房间里正在发生某些羞人的事,害臊得躲到了乌呀呀的云层里,很久很久都没再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温钰突然感觉到有沉甸甸的东西压到身上,很不舒服。恍惚之间伸出双手,要把那沉甸甸的事物推开,可是手刚伸出来就被牢牢抓住压到枕边,而后呼吸也被夺走。
温钰醒了,彻底的醒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口不能言。
第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