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月明如昼,我和二弟三弟均已结束停当。高巅九赠给我们的一包东西,是江湖上的易容改妆之物。二弟精于易容之术,将我扮作一个中年富商,将他自己扮作一个虬髯大汉,将三弟扮作一个书童,三个人都已面目全非,即令自己照镜也已认自己不出。
未出门之前,二弟三弟和我商议该何去何从。我道:“方今风声很紧,虽然我们已易容改装,但也难保不露出马脚,反正天龙八不个个需得到访,不若舍近求远,先去最远的地方,等风声平息之后,再造访离杭州比较近的天龙八不,两位贤弟意下如何。”二弟道:“大哥所言甚是。”三弟道:“全凭两位哥哥做主。”我道:“那咱们就先去昆仑派。”
我们先由水路出杭州城,一路舍舟登陆,舍陆登舟,只见山川依旧,民间疾苦依旧,江湖上却是风平浪尽,我们三人倒也有些奇怪江湖上为何如此风平浪尽,但三人不敢多言多语多问,只是风尘仆仆,仆仆风尘赶路,途径安徽,湖北,四川,一日终于来到青海昆仑山下。
已是暮秋季节,处处风翻雪涌,我们三人身具武功也不觉得如何寒冷,一路上遇有荒僻无人之处,我便将三人必学之少林神功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传授于二弟三弟,只可惜当年义父自己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也只练到七重境界而已,他说我还小,现在还有他罩着,想要练功来日方长,归根到底就是怕我武艺胜过他,对我管教无灵,因此金钟罩铁布衫六重境界以上的口诀法门一直对我守口如瓶,所以我们三人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也只练到第六重境界而已。不过义父楚希霸也算是少林门中后一辈中的得意弟子,除了潜心修习令他扬名立万的少林神功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之外,于少林派其他武学也是颇多涉猎,如少林旋风螳螂抓,斩魔十三剑,揭谛蝎子腿,金刚玄空拳等武功也都有不凡造诣,所以也教过我一些少林派其他武功。后来我又忙于习练采和功,义父纵然有心有暇将第六重以上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传授于我,我也无暇无心修习。二弟司马长弓身出名门,家学渊源,所知武学也是颇杂,从杭州到昆仑,一路之上我与他相互切磋更兼传授三弟。二弟也将看家本领神眼功夫传授于我和三弟。神眼功夫,练之极易,瞪眼极难,所以四五个月下来,我和三弟也只练到神眼功夫的第二重境界“虱大如鼠”。
二弟是个急脾气,他的娘娘腔也只有急脾气上来的时候发作,比如说他在马上尿急的时候总是会娇滴滴地说道‘等等的啦,人家尿急嘛,但他却精通各地方言习俗,他说后羿门门主这个位子非他莫属,从很早开始,父亲司马弓对他就开始着重培养,每年有泰半时间浸淫于江湖,因为家里女孩子多,他上面有七个姐姐,一方面想让他改掉娘娘腔,另一方面让他有所历练,将来可以更好的接替后羿门门主之位,所以从七岁开始便由门中长老带着在江湖上行走,小小年纪便已是多见多闻,只是限于年龄,更限于习艺未成,于武林各大门派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亲自到访接触的极少。一千多两银子被我们三人迅速“抖干”之后,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去劫富济贫,在江湖上三人的一日三餐多半便是逐飞逐走逐游,三弟也是个特殊之人,总能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野味,而他更是精于烹饪,所以我们三人一路上只有逐香,没有逐臭,尝遍了无数美味。我在十岁那年随义父定居杭州钱柳巷易安居之后便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可谓纨绔子弟一个,但我天生机敏,沉着果断,往往一语中的,二弟三弟对我十分敬佩,一直惟我马首是瞻。
在青海十数日,我们吃遍了烤野驴,烤盘羊,烤岩羊,烤马鹿,烤野牦牛,烤野鹤,烤湟鱼等美味。今天我们刚刚吃过了烤雪豹,二弟向一个放牧的藏民用藏语打听,藏民用手遥指,鼎鼎大名的昆仑派谈天峰众妙洞就在对面那座雪岭之上。
常言道:“望山走倒马”,本来看似不远,我们三人复又骑马跋涉了两天,到得第三日清晨,三人终于来到了那座雪岭之下。只见雪岭之下是个不小的市镇,处处穹庐匝地,牛羊驼马成群,汉藏回土各色人等骈集,我们用驮在马上的数张兽皮换了一些银子,走到一个极大的穹庐之前,穹庐门口挑着一张酒店幌子,幌子上面有几个鬼画符一般的藏族文字,一个汉人模样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我们道:“三位客官远道而来,可否是要住店。”我道:“是的,请给安排一间上房。”那中年汉子道:“我们这家店的名字叫做德吉老店,我是这家店的店小二,你们叫我古扎西
第四章 汗血宝骡(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