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即便燃着火,依然阴寒难耐。萧璃披着鹤氅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双臂被铁链吊着的狼狈女子。水如潮汐,涨上来可没头顶,窒息得将死前又会回落,循环往复。地牢里的水是死的,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臭气,寒气逼人。长发如水草般爬满颈脖与脸颊,像水蛇般滑溜溜、冰凉凉,也微微遮住了水中女子那无力上扬的唇角。
娘亲,当年您让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师父说,您冰雪聪明,颇懂药理,您定是知道当年傅嬷嬷带出来的桃花酥饼是有毒的,宫里头有人动手了,方将女儿送出尭城,这个即使令您万般辛酸依然舍不下的地方。沧山湖边崖上的那一处孤坟里,真的是您么?若真是您,那便保佑女儿置之死地而后生罢!
“小狐,你记着,你已经死了。”
那是临别前,娘亲附耳说的最后一句话。
身体深处的一处冷与一处热激荡交融,直让她血脉逆流,全身发颤。绕是如此,小狐仍庆幸着那日筵席之上暗觉不妙,早早地将小瓷里所剩药丸悉数握于掌心,被押解之前便已服下。无论如何,不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犯病而曝露身份。若非如此,便枉费了当年娘亲的一番苦心安排。
萧璃望着眼前闷不吭声却隐隐发颤的女子,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听说你嘴硬得很啊,我的帝姬堂妹。本来嘛,找到你也算皆大欢喜,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为了先帝,父皇说不准还能封你个公主做做,不必这般屈居人下为人奴婢,丢了祖宗的脸面。
“要怪便怪你那死去的母妃,当
第六十章 潮汐水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