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琅玉的声音先还淹没与嘈杂之中,后越说越响,渐渐地大殿之上唯有他唾沫横飞。乃至几句话说完,满殿鸦雀无声,半是羞赧半是愤怒,皆等着魏帝开口。
魏帝脸色不好看。
“皇上,西越小儿无状,叩请陛下将之斩首,以儆效尤!”已有人跪地疾呼。紧接着,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两国开战尚不斩来使,况乎贺储君大婚的?我明琅玉不才,死不足惜。但我若死于今日这大殿之上,便是叫天下人开了开眼。日前见阮相……是相爷了罢,阮相与拓跋王子相谈甚欢,恨不能结忘年交;那拓跋公主更是当街示好。敢问诸位,这太子岳丈与骁郡王此举,莫非是想替齐国擦屁股?这齐国学我西越脱藩不能,却忒不道地,逮到机会就兴兵,打了就跑,你们魏国是见好就收,可曾忘了当年王老将军之死?”
“我魏国如何,还轮不到贵国从四品少卿指指点点。”有人怒道,斜长的凤眼里杀气凌厉,正是太子,转而对魏帝道,“父皇,既来者不善,我们何须忍让?”
魏帝尚未说话,明琅玉拱手:“我西越有份礼,不知魏皇陛下可还识得?”
明琅玉从袖中掏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掏出了甚么东西,却用帕子裹得严实。
“父皇,恐有诈,且让儿臣先行检查。”太子几步迈来。
魏帝阴沉着脸,颔首。
“这……如果非要检查,我倒认为,三皇子骁王更适合。”明琅玉退一步,避开太子的手,转向自听到“王老将军”起便双目炯炯的萧珝。
太子脸色一沉,刚要说话,魏帝挥挥手,准了。萧珝起身,取过那帕子裹着的东西,层层打开,最后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封血书。萧珝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将东西转由宦官呈给皇帝。
魏帝打开,扫了一眼,一双鹰眼扫过大殿,落在了阮晋琛身上。许久,反笑了:“这东西,你们如何得来?”
明琅玉转向恍若未闻的拓跋兄妹,抱拳道:“这便要感谢齐国,畜牧小国,民风野蛮,竟将这么一位旷世良将草草埋于荒野。我西越崇尚英雄,偷偷寻到并带回越国,建了英雄冢以激励兵士。在老将军身上,我们发现了这个。”
一直听到“齐国”二字且面色不虞的二人,终于不能假装安之若素。拓跋玉先沉不住气地将杯子摔于地上,尖利诘问:“西越小人,早就看你不顺眼。这么一份血书,我可以造出上百份,只需取你的狗血!”
“此言差矣。”许是说得多了,明琅玉酒气渐消,竟掏了折扇出来慢悠悠地扇着,“造是造不出那上面的几个字的,莫非公主你知道?”
拓跋玉语塞,确实,尚不知那血书的内容。
小狐于角落里看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明琅玉真乃一颗稀罕的好玉,扔了一把折扇还能掏出一把,不知他的衣襟里统共备着几把?
“还有一问。”明琅玉正在兴头上,又转向阮晋琛,“阮相好生奇怪,这边厢邀齐国王子饮酒,那边厢约我西越人饮茶。不知贵国酒与茶,哪样更贵重呀?这左右摇摆的,某不信是奉了皇命。”
阮晋琛扑通跪地:“皇上明鉴,此是污蔑,绝无此事。”
皇帝温言道:“爱卿请起,此等谣言,不必挂怀。”
君臣一派祥和。
但皇帝已意兴阑珊,宫宴与诡异地气氛中草草收尾。宴后,皇帝留下了萧珝。
第四十一章 吾皇最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