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恕绵绵直言,小狐你看起来并不像江湖女子,虽洒脱有余,但气度不凡……”
“可别这么夸我,我不像江湖女子,许是虽拜师学艺,但因终日偷懒虚度,全无半点收获。学轻功,也是为爬屋顶上树窥美人,偶为觅食,偶为渡崖。”
“子旌甚少携女子在畔,今儿让你受委屈了。”
小狐凑近了看阮绵绵的脸,认真道:“你可还惦记他?”
阮绵绵黯然:“惦记了许多许多年,久到误以为他必是我的,久到我无端觉着是入了他的眼的……如今,甚是难过。”
“你可还会继续惦记?”
阮绵绵摇头:“你不了解他,我亦不愿委屈了我自己。”
小狐未接话,但双眸熠熠,皆是对这个通透女子的欣赏。恰在此时,小舞上前,示意后边。有男子背手而立,不知已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小舞悄悄儿地跟阮绵绵摇头,小狐才替她松了口气。看来即使听了一两句,也不甚要紧。
太子萧璃,深深地看了阮绵绵一眼。一个屈膝,一个颔首,一时无话。
“方才席上,三弟将你夸得天花乱坠。本王散酒,既恰遇见了你,能否跟三弟借你一道骑马射箭?”
“秃鸟!”小狐轻骂了一声,回头对着太子奉上了无比真诚的一张脸道:“如此,献丑了。”
行到场地,方见筵席已散,帝后携众已然在场,乌压压的一片。小狐一眼瞄到坐姿懒散的萧珝,又低骂了一句,腹诽道,我小狐既是你府上逗乐的,今儿就好好逗一逗乐子,且让你当一阵子靶子。
“父皇,母后,儿臣方才偶遇红人,便想到三弟的夸赞。吉时未到,先让她一显身手如何?”
皇帝颔首,道:“准。”
小狐袅袅然行礼,亭亭然立定,举步走向马匹前。那太子思虑周全得很,令侍从牵来了三匹马,一匹黑色骏马,一匹枣红色良驹,以及一匹弱不禁风的小马驹。
小狐慢慢行到那匹小马驹边上,众人哂笑,不过眨眼之间,那女子竟点足而跃,一脚踩上小马驹的背上,却又不坐,而是一个旋身落于黑马背上;甫一坐定,执缰,夹腹,纵马而驰。待众人看清,已被马蹄扬起的尘土扑了满面。那女子跑了半圈,单手握缰,一把扯过一兵士的弓与箭,骤然跳立马背,瞄准,拉弓,箭出人坐。众人齐齐看向靶子,那一箭破空而去,直入靶心!再看那女子,已然弃马落地,灿然而笑。
哂笑的人们尚未反应过来,现场气氛尴尬。太子面色难看,却缓缓笑道:“三弟狡猾,每每躲过狩猎,如今府中区区一个婢女竟能技压四座,果真‘能骑会射,想来三弟如今愈发精进。”
萧珝漫步而出,站于小狐身侧,却向皇帝施礼道:“儿臣戍边,见戎夷甚至北齐皆民风彪悍,女子不坐闺阁,执刀枪便可上阵杀人。捡着小狐,也是看着她彪悍异常,如今也算是儿臣大开眼界了。只是惊扰了父皇,罪该万死。”
“你,叫小狐?”皇帝的目光,却炯炯地盯着小狐,“是哪个字?”
小狐垂首:“回皇上,是‘狐狸的‘狐。”
皇帝哦了声,似松了口气,亦似惆怅万千。
第十八章 能骑善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