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小狐,有淡淡的药味,与龙涎香。皇室狩猎,小狐不觉在此遇见贵人有何不对,但确有不对。
那人身前,小土堆,尖尖角,一座坟。
长夜似水,静静流淌。那人坐了多久,小狐也便坐了多久。一个在坡上,一个在树上。可直至腿麻了,那人也纹丝不动,也并未絮絮叨叨。这坟与他,是敌是友?是敌要畅快喝酒,是友也要叙叙旧吧?
欸?什么味儿?
小狐嗅了嗅,此人忒墨迹,终于拿出酒来了,一半儿斟于坟前,一半儿仰头饮下。饮罢,伸手摸了摸那土那牌,顺手拔去乱草。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此处本无路,小狐刚打算悄悄地另择方向离去,那人也站起来了,似晃了晃,举步离开。待那人行得远了,小狐方落地。很夜了,小狐本对荒野孤坟不感兴趣,但按捺不住对离开男子的好奇心,行将过去。
确是一座孤坟,此外,别无特点。只是那牌上无名,坟头植花,遍开春兰。
杜梓确实能干。小狐破天荒地起个大早,捧着盆盂刚找了萧珝的帐外,杜梓已施施然出得门来。
“什么样的主子养甚么样的奴才!”小狐瞟了一眼,进去一看,那萧子旌果然已收拾得人模人样。怪道他的狐朋狗友皆道萧子旌出门只带侍从,有杜梓在,万事俱备呀。也不知那站起来没有七尺也有六尺的男子,是怎么将黑发服帖绕于手上的。
“发髻不错,发簪不妥。”小狐把盆盂放置一边,看他进食,一边拈起一块糕饼吃起来,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你衣饰品位甚好,发簪定是杜梓挑的罢?墨玉簪就甚好,与发同色,却莹莹有辉,奢华而不俗气,是你这等衣冠……楚楚的男子所值得拥有的。”
萧子旌进食有一股子武将独有的迅捷,三两下嚼了嚼咽下,箸子不停,嘴巴也不停,但干净利索,无声无息,甚是养眼。
片刻,萧子旌搁下箸子,瞧了小狐一眼:“你的主意,不中肯罢?”
小狐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斜眼看他:“这你就不懂了罢,我发量多,梳成髻子压得我脖子酸疼,且劳师动众,实在不可取也。若非男子,我也巴不得梳个你这般的发髻,清爽舒服。”
“藉口甚多。”萧珝拿了手边的冷茶饮了一口,“找我何事?”
“晨起饮凉茶,果然够糙。”
“究竟何事?”
小狐看了看他蹙起的眉,小小的一个疙瘩,也甚好看,恋恋不舍地把目
第十七章 一座孤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