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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原来是他[2/2页]

绿惨红愁 阿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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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结论认为他作为一个干部,在敌人的战俘营没有积极组织斗争,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表现比较消极,最后给了个处分,在部队淀粉厂劳动了好几年,把副连长职务撤了,当作战士复员回家。
      “彭大壮回来了,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
      “他受了处理,干部也被撸了,自己觉得没脸见人,也怕影响小红和孩子,复原回到县里。在纱厂门口转悠了好几天……”
      “他在纱厂门口好几天?”
      “结婚匆匆忙忙,没几天就走了,彼此连个大模样都记不清了,再加上他受伤坐牢后模样变了,小红也没有认出他来,他也不敢去叫小红……”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直勾着双眼看女人,被一撮毛小李戏弄后咆哮的“叫花子”,又记起了那晚令人心法意乱的野猫叫春,红姐早晨回来后失魂落魄的眼神……其实,我应该早就明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红姐的春节晚归,突然地不辞而别,对求婚一再推脱,他们早就在谋划今天,只是不想,不愿,或者是无法面对我,告诉我。一切都仿佛是一种必然的宿命,我感到自己像一个溺水者,已到了窒息的边缘。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殷庄的,我感到自己的意志已经消失,头脑一片空白。周围已经没有了酷暑,也没有了蝉鸣,我飘忽在无尽的河滩里,一直向南,向南,周围的景物也像褪了色的照片,变得虚幻缥缈了起来。
      蝉儿的聒噪响彻运河滩头,远处的大堰外就是下吴洼,我四肢瘫软地躺在杨树丛中,静静地看着阳光在叶缝闪烁移动。
      “红姐——”在空寥的运河滩,我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
      燃烧了一天的烈日,抛下身边炽热的云朵,一点点地坠入了地平线。不知疲惫的知了还在枝头破碎地高叫,仿佛想要挽回暗淡下来的天色。一股轻风纱一般从河面缓缓走来,头顶的树叶“沙沙沙”细响开来。酷热开始消退,蓝幽幽的夜色里,流淌的河水宛如一首悲伤的乐曲,蚊虫的袭扰唤醒了我麻木的躯体。我一天没有进食,浑身瘫软无力,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肚子饿。我慢慢地翻过了运河大堰,摸黑走进了下吴洼,我不想自己的样子吓到了爹娘,就小心绕过了自己的家,轻轻敲响了二狗蛋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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