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雨回了人家,我们不去,莎莉,你们自己去。”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虽是反着来,但也算是给她指明了正确的回答。
“我有兴趣的。”她去,他才能去,才能进一步接近莎莉。
他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莎莉小姐,斯宾塞先生,我这就和冷小姐回去休整下,晚会儿再见。”
带着她骑着马一路小跑回了马厩,又上了他的黑色小轿车。
他边开车,边想起一些琐碎的小事,又看了看身边瞬间情绪低落的冷伊,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记得,冷小姐是有个未婚夫的?”他不是个喜欢关心人家私事的人,但此时此刻就是想问问。
刚被突如其来的舞会邀约冲散的忧伤,又被他重新聚拢来,“嗯”她没法装得兴高采烈,只淡淡地点头。
“没出什么问题吧?”他的语气关切得很。
她愣愣望着他,没成想他居然看出几分来,满心委屈,险些不吐不快,又想起他会变的脸,赶忙收住,毕竟是家事,摇摇头,“小争执而已。”
他点点头,心里微微一滞,不再作声。
一个上午的功夫,李睿晟像是与程虹雨闹了别扭,两人在书房里各坐一头,面上却还是挂着笑。
位于西坡的别墅,在远处乍一看,以为是坐落在竹林里某位隐者修行的茅庐,青绿毛竹,架成一个大亭子,上覆金黄茅草,厚厚实实。
李睿晟坐在程昊霖的副驾驶位,冷伊和程虹雨并肩坐在后座。气氛略微诡异,不知程昊霖觉察出没有,他只一个劲与李睿晟聊这舞会的主家——英国的某位副领事,以及现已知到场的人物,两人认识的人各有偏重,倒是聊得甚欢。
程虹雨往冷伊身边靠了靠,凑在她耳边,呵出淡淡的果香,“冷师兄打电话找你,你正好又不在。”
“哦?那,你帮我跟他说,你们照顾我照顾得很周到了吗?”又错过他的电话,心里暗暗惋惜。
“冷姐姐太客气了,我让冷师兄放心。”
她点点头,察觉到程虹雨一只手不住抚摸她自己腿上纱裙上蕾丝的图案,细缓的动作,一下下,像在抚不平静的内心,却又似乎带有种安详的满足,“我哥……”冷伊迟疑下,瞟一眼前座的二人,又放低声音,“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他昨天晚上陪杂志社的一个记者去相亲了。”程虹雨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笑得弯成月牙,“对方也带了个女孩子作陪,那个作陪的女孩子凶得很,吓得大家兴致全无。”
冷伊“噗嗤”一声,“那场面尴尬得很了?”
她狠狠点头,胸前鸡心吊坠一晃一晃,“四个人约在玄武湖上划船,那女孩子对他俩喋喋不休,一会儿嫌船颠簸,一会儿嫌热,只要是稍有不如意,就吹胡子瞪眼的。”
“还有这样的人?那女孩不请人作陪也比这个强。”冷伊觉得难以置信,掩住嘴,觉得她那吊坠闪出玫瑰色的金光。
“还有更窘迫的呢!”她挑挑画得很浓黑的眉毛,“他俩被一吓,船桨都吓丢在湖里。”她收住声,瞪大眼瞧着冷伊。
冷伊在脑中想象那富有喜感的画面,盛夏夜晚的玄武湖,天上银河璀璨,远处紫金山上灯火隐约,湖边游步道萤火虫忽明忽灭,冷琮却对着一个母夜叉苦熬时间,小船飘在湖心,四人束手无策。继而和程虹雨一齐放声大笑,惊得前面二人回头看她俩一眼,又相互对视,也跟着大笑。她俩看着前面不明就里的二人,更是笑得接不上气来。
汽车驶近西坡别墅,原来坡上已经停放了许多辆车,看来是个热闹非凡的舞会。
走下汽车,这才发现,刚才在远处看到的亭子,并不是别墅的一部分,充其量只是花园的入口;亭子后面是幽深的竹制长廊,踏上去发出“踏踏”轻响,和着四周树林沙沙声,真像是古代的修庐。
这主家要么是从一位很有修为的屋主手里买来的这幢别墅,要么自己就是个中国通,深谙许多诗文的意境。比如,这竹林深处愈发幽静,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路,就在犹犹豫豫要停滞不前时,前面出现一块巨大的山石,竹制的走廊通过山石下一个两人勉强可以通过的洞口,迎接众人的便是热烈的阳光、一人高的桃树林。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要是春天来该多好。”冷伊不禁向程虹雨发出这样的感叹。
走在后面的程昊霖听到发话了,“前面还有夏天可以看的景。”
31.情敌相遇(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