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直直的扑向前方。
豪康大惊,伸手掰开了他的嘴,舌头已经断成了两半,再也救不活了!他松开他的嘴,在他身上摸了一遍,一无所获。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没有解药,他们夫人该怎么办?急忙跃向其他倒地的黑衣人,伸手从他们的身上仔细搜过,也是空无一物。好狠毒的刺客!
看着豪康两手空空,满脸绝望,刘义脸上的血色尽去,他抱着何雪冰,一步步向马车走去。
不知为何,他眼前一片模糊,竟是有些看不清路,眸中似有液体在不断地淌出来,淌出来!他不会让他的雪儿有事,他要救她,哪怕是用他的生命来换。
胸口在雪儿身子软到在他怀中的那一刻,窒息般的痛,这痛越扩越大,直抵经脉,口中有鲜血不断涌出,脑中的白雾却慢慢消散,再无纷乱,过往的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记得那次她中剑倒地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是这般的痛,本以为,今生再也不会经历这样撕心裂肺的痛了,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就又经历了一次,他没有护好她,他活该经受炼狱之苦,可是老天爷,雪儿,有什么错,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
为什么老天这样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夫妻,看着怀中的雪儿苍白如梅的脸色,刘义的心沉沉下坠,“雪儿,你要坚持住,我还要带你穿行于月影下,我们一起去闻梅香可好,或者去摘槐花,去摘海棠花,只要你愿意;我们下的棋还没有分胜负呢?你不是最想赢我吗?这一次我一定让你赢;我们一起谱的曲子还没有练习呢,你不是想听吗?等我们回去了一起演奏出来,你弹琴、我吹笛,一定会胜过‘弄玉夫妇!我们的女儿还等着你呢,她要让你抱呢?你可不许赖账!我是不替你抱她的!”
侍卫看着刘义一步步走向马车,他雪白的衣衫,已经被染红,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风掀起了他的衣角,也掀起了她的衣裙,它们在风中交会,难分彼此,正如它们的主人,情深可以至此吗?可以为我生为我死吗?
这一刻,豪康才看清楚,刘义怀中抱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王后何雪冰,原来是王后,怪不得,可以为之死为之生呢!
这几日对清河刚王府的每一个人来说,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煎熬。昏迷不醒的何夫人就是他们煎熬的根源。如果何夫人永远醒不过来,他们的代王会怎么样?他们不敢想下去,他们只能祈求老天千万别这么残忍地带走何夫人,快点让她醒过来吧!
这几天王府里,天南地北的医者一批批得来,又一批批得走。
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们的何夫人醒来。
刚刚走了几位医者,屋内此时只有王太医一个人,正在给何雪冰施针。刘义握着何雪冰的手,一动不动地坐在榻边,痴痴地望着榻上之人。头发披散,修眉紧皱,脸色憔悴,胡须好似杂草,在他的脸上疯长。一双墨黑的眼眸,此时再没了平日里的深邃,只余一团萧荒,了无生气。
王太医拔出最后一枚银针,面色暗淡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转身面对刘义,弯身跪地,头深深地磕向地面,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但是他得说,他看着他长大,他就如同他的亲人,他的儿子,眼看着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代王,老臣无能,请代王责罚。”
刘义只管痴痴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并不答话,好像这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光是系在榻上沉沉睡着之人身上的!
“老臣已为王后施针逼毒,虽然不能完全去除余毒,但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她身上的伤虽未正中肺部,但也伤了肺腑,格外沉重,药石已是无力,现在只有靠她的意志力了!代王你千万不能这样,你要要配合老臣,让王后醒过来!”
“你说什么?她还能醒过来?”刘义的声音低沉喑哑,还带着一丝颤音。
“对,她还能醒,只是需要代王来唤醒王后生得意志!”王太医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用力!
“真的吗?雪儿能醒吗?好,让我怎么做,我马上就做?”这是这些天,他眼中第一次有了神采,尽管微弱,但是毕竟有了!
情意挽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