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36万字,七卷,另有说明、凡例、后记,前后地图各一幅。使用的是交叉目录法。
说明
“说明”指出本书写作资料来源。一个是解放初期对汤错进行过田野调查的“我的爷爷李维先生”;一个是十七世纪的费铭德神甫提供的资料(考古所得);还有一个是“我”和“我的向导谢秉勋”进行调查所得的资料。它们构成本&网写基础,也是作者所谓的文本家族。
凡例
“凡例”共九条,它的诞生主要在于指出:汤错,以及他的象征群众,及后文是在此基础上展开的,从一个词开始,重建想象的一种地志学文本式的小说。此“凡例”是小说模拟“方志体例”的开始。
卷一 疆域(汤错,中国南部省的一个小山村)
卷一模拟的是地志学文本普遍使用的方式,点出描述对象的存在范畴。作者首先申明:打算放弃以人为中心,再来谈论本书的主体——汤错,以及他的象征群众,这是以物和他的核心命名的。其次,像沙漏一样颠倒了卡内蒂的“结晶群众”和“象征群众”的地位,从而回到以物性世界为主体的世界,为微观叙述做好准备。再次,本书设置了两个开头。这一点预示了文本启动之后,阴阳交错的叙述路线。最后在卷七得到完整的回应。卷一还有一个人物活动路线图,即“我”和“我的向导”深入越城岭山脉的过程。
卷二 语言(意义的织体)
作者引言定下本卷的叙述基调:语言是大地的沉积物。汤错地方使用多种方言,可以称之为祖语的是汤错本地语和新方话。本卷目的并不是介绍方言,而是把人的记忆和意识形态从一个没有文字的部族当中进行提留,实则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知识考古工作。汤错这门方言被当作稀有品种,好比植物学家和动物学家发现的自然界的新物种。作者叙述汤错语言的目的是因为凡例中设置的大前提:汤错是唯一被叙述主体,那么汤错方言就是这个主人公的口音,作者从这些口音当中试着去辨别这门语言的起源,对一些独特的有代表性的词汇进行了知识考古。也为后文启用方言叙述做准备。
卷三 风俗研究(乡村剧场和理解的本质)
此卷描述的是汤错人的“梅山”(巫教信仰系统),灵魂,鬼,命(运)等。篇幅最大的是主导汤错日常生活的圣书——《新书》内容的全面描述。我们之所以用描述而不是写作这个词,是因为作者要编撰的是一种文本簇的复杂织体,尽管这些文本在多大程度上是被虚构的还是真实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它们的确构成了汤错无可替代的部分。
巴尔扎克将自己所有的文本称作巴黎社会的风俗研究,《地方性知识》在这一点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小说中的“我”是以民族志工作者的身份出现的,对焦汤错地方进行深描。作者从不同角度和主题不断重临汤错这个母题。每一卷都是如此。全书七卷,七次回到同一主题上。汤错是一个乡村剧场,在此上演的任何活动因其戏剧化而获得一种必要角色。
卷四 虞衡志(村庄事物的复杂性与简单性)
这是一卷博物学笔记,单独开辟一卷单单来描述动植物,把它们当作了汤错的结晶群众——即活在诗歌、寓言等作品中的生命。作者指出“藤也是一种文本”,“世界上如果有一本书能够像藤蔓一样繁复而又有极负责任的规律,那一定是一本美妙的著作。……藤是一种即繁复又有理由简洁的文本。在文本和修辞意义上,它是藤蔓植物肢体的歧义织体。”实则,这是作者暗示的本书的结构。
作者所描述的动植物都是观察所得,因此阅读起来令人兴味盎然。读者可以跟着作者穿梭在汤错的十万大山,田野村头,对枫杨、薜荔、君迁子、忍冬、蜜蜂、鬼头蜂、蛇尾鹊等进行的自然观察。作者不但探讨它们在地方性知识中的分类学方式――它和一个农夫拥有的知识权力是通兑的,还涉及它们的更深层意识的意义的产生。在这里没有一般散文作者的那种风景描述毛病,而是人类学者进行的科学意义上的探索性的描写。比如,对柳树(即枫杨)的地理迁徙路线的描述:
“最早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仅沿着河的两岸生长,任何一座山上根本没有它们的踪迹。而且,枫杨随着河流一直往下直到洞庭湖都有。资源境内的资水源头各汊江上也似汤错这种情况,两岸长满枫杨。形成了很独特的一条条枫杨线。最初,它们的种子是跌落到河流顺水而下造成这一现象的呢,还是它们的种子逆着河流往源头地传播的呢?前面那种情况很容易,但是其他汊江上枫杨的存在便不大好解释。逆河而上,反而是更现实的,这样的话,它们是从下游逆向传播到各个源头上来的,也就是说,它们逆行而至汤错,河流是它们的道路。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漫长的迁徙过程和方式:必须是一棵树一棵
霍香结:(地方性知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