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寻着遗忘,又在遗忘里记得。人生大抵如此。
很少有人会记得路边花开的时节,问起的瞬间他们只会敷衍的回答,大概是四月。
我讨厌这样无力的描述,如同长在我心里的怀念污垢,挥之不去。
不能容忍忘记,不能容忍那样明媚的你在下一个瞬间就忽然间消失不见。
再抬起头来,天还是天,你似乎也还是你。只是我们似乎变得陌生。
如同似曾相识影子面前具化成的孤独稻草小人。
【thestory】
从没想过长舌会变成那般模样。
他呆坐在我面前,时不时用他的山寨手机弯折那些从应用里下载而来的低能弱智游戏,见我走进来冷饮店微微一笑。
穿着大大裤衩的他,没有留着当时耍帅用的长发,而是变成老套的串烧类平头加寸头的模型,和他原本条件就比较优裕的脸型看上去有些不搭调。
“我在电话里告诉过你,现在的长舌腐朽到不行,现在你见到了他了,感觉怎么样?”大马哈坐在长舌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还能怎么样?我觉得现在的他很好,感觉比我们还要成熟。”这是实话,我并没有藏有说长舌变土了的意思。
“当然成熟,哪能不成熟呢?一个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惊心动魄的男人不衰老才怪。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我已经腐朽到什么样子?”他摩挲着自己已经冒出头来的青涩胡渣,面带挑衅的看着我。
长舌什么也没说,只是移了过来,靠近我一点。
“何学,好久不见。”他换上沉稳的语气,这样的语气是我从来没有想象到的。
是好久不见了,我只记得过年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玩过,在这样的小城里,谁都不能明白我们相见,却已经这么客气,还带着一点时光遗留下来的生分。
“没多久呢?”见他有些沉闷,我便让自己看起来活泼一点,:“记得上次聚会的时候,你喝多了,回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你不记得了吗?”
“当然记得。”他将服务生送上来的果汁拿在手里搅动:“我记得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尽管有些事情已经模糊了。”这般念旧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也像模像样。
不得不惊叹时光造就了怎样一批怪胎,居然让那样搞怪的长舌变得这么安静。
“还记不记得,你说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带我去学溜冰的?”大马哈跃跃欲试,或者说他来找长舌是有目的的。
“嗯,我没忘记呢,对了,你打电话给我那天告诉我你有一个新女朋友?”他不自觉地就用上了这个“新”字,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也对,要是有人知晓一年前的大马哈,这时候忽然间被别人用这样的语气来形容,就会明白当时我有多震惊。
他的变化太快,快到我们都不认识了。好多时候,我隐隐觉得他想一个人,油条,这个已经在我心里埋藏了将近一年之久的少年。
他们讲故事的时候都用一样的眉眼,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让自己执迷不悟的小爱情。尽管那样遥远,那般不确定。
“你是不是要用我教你的滑冰技巧去招惹你的小女朋友?”长舌心知肚明的笑了起来。
长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