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身份的转变,令云落又悲又喜。悲的是从此要与哥哥相隔万里,天涯各处。喜的是,白家再也不会成为唐姓皇族们不可言说的心中隐忧危机。
白家几代将军功勋赫赫,扬名天下,朝中早已有人以功高盖主,其心堪忧之名向皇帝谏言,要求削减白家权势。此次大战,哥哥身为主战将军,更是功名威震,对此唐姓皇族定然会有巨大压力感,若哥哥继续在朝中为官,日后也定会遭受排挤,像战前围府之困,诸如此类因猜忌疑心而起的灾祸,也会源源不断而来。
如今哥哥被封为西国附马,算是以唐国名义与西国和亲,这次一去西国,即为两国交好做了贡献,又解了唐姓皇族的对白家的疑虑之心。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丫。
因为若汐已贵为西国女皇,唐贤下令调集一万轻兵护送西女皇和附马回国。为示尊重,云落从虎豹营中接出太子,以国君之名亲自送行至京城门外的十里亭中。
云落牵着太子的手,站在亭前,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离别的感伤惆怅,涌上心头。不自禁的幽幽喃喃道:"犹记儿时庭前戏,转眼已至离别前,此去一经万里路,他年何日才相逢。媲"
"云娘娘伤心了?"喃喃低语时,脸上热泪不知不觉的由脸颊滚落,滴在了站在她身前的太子身上。太子好奇的抬头问,一脸不解:"云娘娘告诉漠儿,是谁欺负您了。漠儿长大了帮您教训他!"
长吁一口气,云落轻低下身子,温柔的说:"漠儿,云娘娘是在思念亲人。"
太子听到小嘴一揪,怏怏的垂下头,低语道:"漠儿和云娘娘一样,也在思念亲人。"
云落心头一紧,不忍的望着太子脸上的悲伤。想起皇上和皇后的死,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手将太子小小的身躯,轻轻搂靠在她身前。
唐贤与几位大臣在亭外说完话,转身行进到亭中时见两人皆是一脸忧伤的模样,不禁一怔,明白他们触景伤情,便走到跟前说:"云落,太后一直挂念漠儿,你就带着漠儿进宫在桃香园着,多陪陪他老人家。"
漠儿一听他说要回宫见太后,小脸神彩焕发,顿时高兴的叫起来:"好啊,好啊,漠儿好想念太后奶奶。"
云落抬起头,冷静的看着唐贤,思索着他这样安排的目的,当初她强行接走太子,是因为太后的嘱托,皇后的哀求,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太子的安全。她并不认为,现在的皇宫就是安全的。
唐贤看出她眼中的小心,明白她的顾虚,说道:"你不可能让他永远呆在虎豹营,那里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上次他会中毒,就是最好的证明。"
云落微一沉思,知道唐贤说的也是事实,但她不愿冒险,脑子里转出一个想法,:"王爷,带太子回宫,臣有一个条件。凡入桃香园之人,云落有权决定他的生死。谁都不能干涉。"
唐贤很意外的看着她,但是很快的答应了。眼下边关已定,是解决内患的好时机,只有太子回宫,他的代政才能名正言顺,堵住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悠悠之口。
云落带着太子,左虎,蒋司南住进桃香园。左虎每日贴身保护太子,一日三餐皆是左虎试食过后,太子才能进用。云落故意让太后身边宫女,将她对进入桃香园中的所有人有生杀之权的消息,在宫里迅速散播,服侍太子的宫女太监,个个做事时千万个小心谨慎,生怕一时疏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宫里其他人对桃香园也是敬而远之。这正是云落想要的结果。不安好心而行歹毒之事的人,最怕的便是一个死字。她就是要让他们怕。
蒋司南每日例行的,帮云落把脉,可接连几日,云落都见他探完脉后,面有疑惑惊讶之色,且一日甚过一日。云落忍不住问他:"神医可是探出我体内之毒有异样?"
蒋司南神情一顿,僵硬着脖子,许久,才稍稍点点头,却又一语不发。云落挥手,将屋里下人打发出去。"神医有话,但讲无妨!"
"王妃体内之毒,再有三日必会发作。三日之内若不行换血之术,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蒋司南忧心重重的,抚须而说。
"换血?"云落诧异的望着他。
"是的。在下一直所说的最后的办法,就是将您体内的毒血与另一人体内健康的血液做交换。如此一来。才能清了您体内的邪毒。"蒋司南望着她,郑重而严肃的说。
云落惊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血色,全体消失。怪不得,他从来不曾明说,如此怪异的医法,她从末听过,怕是世间绝无仅有。被换了毒血的人不是必死无疑吗?谁肯做这样的替死鬼?
"神医是要忧虑,三日之内找不到合适的换血之人吗?"她准备说出,自己并不打算医治。
不料,蒋司南却快速的摇头。"在下发现,王妃的身体有了变化。本来,应该早就发现才对,可能是您体内的毒素干扰,直到三天前,在下才发觉。"
"什么变化?"她觉得奇怪。
"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蒋司南的话似道晴天霹雳,重重的打击在她的身上,瞬间炸得她魂飞魄散。只觉得天翻地覆,不住口的喊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蒋司南听清她的话,神情一震,觉出不对来。但稍一定神,毋庸置疑的说:"在下确已探得王妃喜脉。"
云落震憾极了,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睁大了双眼,空洞洞的望着一处,一声不息的怔促着。
"不过,您体内之毒,若不尽快除去,这胎怕是会保不住。"蒋司南屏住心神,大声提醒着,全然呆掉的云落。
又是一惊,云落心中,顿时喷泉般的涌起,漫天的绝望和无奈,完全的六神无言,束手无措了。她甚至不能确定,腹中孩子是谁的。她是了解唐凌的性格的,那晚竹林之中的男人若是他,他绝不会在事后扮作无事,绝口不提。唐凌在去边关路上对她坦荡而自然的态度,还有沈婶无意提起,她曾帮唐凌准备解酒汤送至房中的事情,种种迹像,都表明了,那晚竹林之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很有可能,不是他。
但是那人如果不是唐凌,那太后,唐贤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吗?绝不可能。云落痛苦的扶着脑袋,里面痉。挛地抽痛着。
正在这时,左虎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王妃,西南王府的月妾被王爷下令押进了天牢。"
"什么?"云落跳起身,大声叫道。"彩月犯了什么罪?"
"像是朝中有人上奏折,说西南王曾与西太子勾结,谋害皇上。密谋造反,彩月姑娘自已投案,承认一切罪行,皆她个人所为,与西南王无关。王爷盛怒之下,下令将她押进了天牢。"
云落又气又急又心痛,粉拳暗握,愤然怒喊:"这个彩月,竟会如此愚蠢!不知道这是死罪嘛!"一跺脚就跑了出去,直接去到清华殿去找唐贤。
高林守在殿外,见她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也不敢拦。正欲开口禀告,云落就已经闯了进去,正在批阅奏章的唐贤突然见她闯了进来。惊了一跳,他也不恼怒,只温声问她:"有什么要事,跑得如此匆忙?"
079 心欲惜而情不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