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随着时间的推移,顶上的颤动越发地频密,越发地剧烈,危险已越来越近了。
沉住气,珍莉从就近的角落找来一个灭火器,然后,她举起灭火器就往跟前的一扇屏闭门砸去,随即,高亢的‘嘣声扩向四周,她下意识地提手去挡玻璃碎,却啥也没发生。一看之下,她发现,原来那屏闭门是防暴玻璃的材质,刚才那一砸,玻璃没有碎开,仅是呈现出开放式的裂纹。
这个时间点,天花开始稀疏地坠下一些灰尘,以及水泥屑,估摸那只大块头已经进入了车站首层。
珍莉有点慌,不过小聪明及时提醒她,砸防暴产品,必须对点,于是,她对准屏闭门的四个对角点一顿乱敲乱凿。直到灭火器漏出阵阵干粉,屏闭门才总算被‘砸了个粉碎,生动地表演了一场唯妙的‘钻石飞舞。
扬了扬面前的灰尘,珍莉便朝黑洞的隧道纵身一跃,同一时间,控制室那边的天花就突然塌陷,接着,一只巨爪从天而降。
见状,她急忙迈脚奔向德平路方向。
然而,光靠手机的屏光,珍莉仍是举步为艰,磕碰在所难免。跌撞着走了不到1公里,她看见,前方竟现出灯火阑珊的意境,遂大胆推断那里是德平路站站台。果然,快步靠上前,透过紧闭的屏闭门,她看到德平路站四个字。这里比云山站更安静。
不曾想,那翼龙紧咬不放,它竟用力冲撞屏闭门,企图循着隧道找过来。
‘哎呀,我的腿已不是我的腿了一瞧危险没有解除,珍莉不敢怠慢,即便双腿发软,她也还是坚持朝前进发,爬也爬着去。说来也怪,半走半爬地移动了4公里多的路程,她连一节车厢都没看着,更别说一条列车了。按常理推算,两列列车的安全车距应在2530米间,那么,这一路前行,她理应在隧道内看到至少2列列车才对。
正纳闷,她忽地发现手机的光照被堵住了去路,一摸之下,她才得知眼前停了辆列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没见着车感觉怪,见着车了感觉更怪。说不准,车内比隧道危险。
孤身奋战的缺点便是孤立无援。叹了口气,珍莉果断登上列车驾驶室门前的踏板,本想着按压一下就能打开室门,谁知道,费了半晌的蛮劲,她才把门拽开一条仅够侧身通过的细缝儿。
又折腾了好一阵子,凭着憋气收腹,她总算进了室内,映入眼帘的是控制台上正常发亮的红蓝黄灯,一如未日前那样;紧接着,当视线转向监控屏幕时,她发现了诡异的一幕:最后一节车厢内,两边的座椅上皆是满座的状态。
占座的这些‘人坐姿各异,却都闭着眼,它们神情木讷,不像有生命的体征,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没错,它们与匹诺曹一样,都是仿真的人偶!特别的是,它们都穿着人类的衣物,甚至,有些还身着礼服。
‘我滴天呐光是这尾节车厢内的2、30个人偶,珍莉就已是吃不消的状况,更别提其他节车厢的情况了。那是应该直闯呢?还是绕道呢?她双手紧握,就是迟迟不敢按压进入车厢的隔门门把。
‘绕道是可以的,但万一真被夹在隧道壁与车身之间,那该怎么办?直觉使然,她认为自己一定会出现这样的窘况。与其死在夹缝中,她决定要搏一搏,遂反手拉开进入车厢的隔门,并果断迈出第一步。
车厢内,空洞而寂静,异常地压抑,让人有种置身坟场的错觉。
珍莉硬着头皮,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另一头的驾驶室移动,时不时,她还要瞬间扭头后望,以防遭到偷袭。出乎意料的是,她安全地通过了一节又一节的车厢,渐渐地,她褪去了最初的紧张和惊恐,反倒开始观赏起沿途的人偶来。
不看不知道,原来,过半数的人偶都使用了各类童话故事、迪士尼卡通以及日本动漫等人物的外貌和衣着,让人有种置身快乐童年的错觉。
‘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正如歌词所写,珍莉不由得回到现实。在安全进入另一头的驾驶室后,她轻轻关上车厢的隔门,正想转手推开驾驶室门,双眼却被不远处射来的一束光源闪得生痛。本能地,她蹲下身,在轻揉眼部的同时,她紧张地侧耳细听。
这时从光源发射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细碎脚步声,以及几句轻微的自言自语声。
‘是人?珍莉不好断定,至少像匹诺曹那样的人偶也是能发出这样的声响。直到那自言自语的内容越发地清晰,她才最终确认了来者。
光源发射者说的不是中文,而是一门外语,这门外语珍莉很是熟悉。
听出了门道,珍莉激动得刷一下站起身,并粗暴地推开一旁的驾驶室室门,然后,她飞身跳下车。
当场,光源发射者被吓得乱吼了一声,不仅撒了一地的光亮,而且还倒坐在了地上。
“灿盛君!是我呀!我是珍莉。”站稳脚后,珍莉率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声线透出些微的激动。
听罢,光源发射者愣了愣,半晌才试探性地重复道:“你,你是珍莉?”
借着地面的光亮,珍莉摸索着向前缓缓走去,嘴里不忘兴奋地说:“是我,是我!”
从惊恐中回神,光源发射者灿盛君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呐喊,接着,他连爬带滚地冲到珍莉的面前,紧紧地抱住对方。或许是感动,又或许是自怜,他忽地哭了起来,十足一个被亲人遗弃的孩子。
珍莉回手轻拍灿盛君的后背,柔声说:“别怕,我在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趁机揩油那刻,她想起对上一次见到对方的情景,霎时间明白记忆重启的原由,眼前的灿盛君四肢健全,精神抖擞,若不是复活了,怎可能自行长出新的肢体呢?为了套出对方新的记忆节点,她选择被动交谈。
良久,待哭了个够,灿盛君竟破涕为笑,他一边擦拭脸上的泪水鼻涕,一边感激地说:“谢谢你,珍莉,谢谢你真的来尚海找我!”
‘很好,不说话确实是上上之策。暗地里舒了口气,珍莉露出久违的笑容。
水瓶座,绝对是古灵精怪的代言人。明明刚刚重聚,还哭得泪如梨花,转眼的功夫,灿盛君就兴致勃勃地改变话题,说:“趁着天气不错,我们开车兜风去吧?”言毕,他拉住珍莉的手就往几米外的站台走去。
随即,珍莉便跟着自己的男神离开了隧道,完全忘记了身后的翼龙追兵。
第三节(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