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人已经帮容佳将杯中过满的水倒掉一点,试了下杯壁的温度,这才递给容佳。
“小心烫。”
容佳忙道谢,接过杯子盖上盖,往旁边一闪,准备走人。
那人笑着叫住她:“怎么心不在焉的一样,还是不记得我了?”
容佳顿住脚步,笑道:“记得,梁烨,新茶的男朋友嘛。”
梁烨笑得十分温和又无奈:“看来又多了个误会的人,我跟周新茶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他轻摇头,“真拿乱传谣言的人没办法,这种话传来传去,对周新茶影响很不好。”
容佳飞快地在心中计较了一番,立即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轻信传言了,抱歉哈。”她指了指手中的杯子,“刚才谢谢了,再见。”
梁烨:“再见。”
容佳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消失。
她是对那种斯文有礼,成绩又好的人有着本能地好感,可是刚才她有意试探后,觉得周新茶和梁烨之间的关系有点耐人寻味。
有些信息,好像出现了偏差。
为了求证,容佳飞快地回了次头。
不远处,梁烨正盯着她的背影。
两人视线相碰时,容佳冲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梁烨仍然是那种浅淡又温和的笑,并在容佳转回头前先一步收回目光。
容佳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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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易贺,刚从医院里出来。钟浪和潘予誉陪着他,其他兄弟都在他住处等他。
易贺左手臂被敲得骨裂,打上了石膏,加上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半身不遂地似木乃伊。
等到在床上靠坐好,看着床边围了一圈的那十几二十个兄弟,易贺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交待遗言。
“易哥,没事了吧?”有人问。
易贺满脸不在乎:“没事。留院观察了一晚,医生觉得我还能继续为害人间,就把我放回来了。”
“还好没伤到脸。不过我说,现在这些罪犯都这么敬业,冒雨办公,加班加点吗?”
易贺:“那你们还不像我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句话很成功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不适。
有人嘿嘿笑:“我们又没有女朋友陪着。对了,易哥,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我这么帅,肯定不少人嫉妒。”易贺重伤在身,答“兄弟问”时,还不忘恶心人一把。
“一点线索都没有?”
“抡起棍子就揍,全程无交流。”大雨还把现场的痕迹全冲走了。这三个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没打劫,那该不会是寻仇吧?”
易贺轻笑:“我也不相信是‘雨夜屠夫。”
那人没领会“雨夜屠夫”是什么梗,想了一下,他说:“要不,让我叔给查查?”这人叔叔是市公安局的。“
“千万别,我连老头老太太都没通知,就是不想动静太大。”
“难道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易贺沉默。
那三人一句话不吭就动手,动作利索,下手也狠,但是明显避开了他的要害部位,显然不是要取他性命。
那么这一顿打的用意,就是警告,或者出气。
只他平时过于嚣张,应该得罪不少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背后指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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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容佳做了个梦。梦里面易贺全身都是血,倒在雨水里一动不动。
下午粟小离的课结束后,容佳在走廊上追上她。
“粟老师,今晚晚自习我想请假。”
粟小离:“有事?”
容佳诚实点头:“易贺感冒了,我过去看看。”
粟小离看了看附近来回走动的学生,将容佳带到走廊尽头。
“给他补课?”
“嗯。他出了补课费,我不能只拿钱不做事。”容佳语气平淡,并没有一丝慌乱。
粟小离点头:“佳佳,这事我上次同你谈过,以前说只在教室补课,我才没特别拦着,毕竟这事都惊动了校长,我也不好拦。不过你俩单独相处的话……”
她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有些话我作为老师不应该说,可是我是你阿姨,不能不说。易贺这帮人吧,说句实话我们老师都头疼,尤其是这个易贺。在你来之前,易贺不知道招惹过多少女生,还有人为了他闹自杀。佳佳,你是懂事孩子,你帮他补课就单纯补课,千万别跟他走太近。”
容佳听到有人为了易贺闹自杀时,其实有点吃惊,但是她习惯了不为不相干的人费神,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一边。
“我知道。”
粟小离轻咳一声:“也不是我对他有偏见,只是易贺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高考是挤独木桥,可人家压根就不需要跟你们争抢。很大可能他家里人已经帮他在国外找好了学校。他是家里独子,在国外转一圈回来,正好接手家里的公司。什么工作啊,房子啊这些,人家根本就不用发愁。我说这些你明白吧,就是易贺玩,是因为他有玩的资本。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没有。尤其佳佳你还是女孩子,你跟他走太近,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坏的是你的名声,对易贺来讲,一点损失都没有,以后也照样有大把女人愿意嫁给他。”
粟小离最后几句,完全戳到容佳的痛处。
她知道粟小离这些话句句在为她着想,句句在理。
容佳看了眼远处,秋日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惨淡。
她轻点头:“我都明白。粟阿姨,我不会走错路,您放心。”
她不会对易贺动心。
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20.第 20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