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可升刚刚来到踏进坎布尔城的大门的时候,萧桓还担心,眼前这个满脸的胡子长到可以和头发连到一起的忧伤的中年男人,或许再也回不去当年那个自由自在,话多到可以念经的开朗(或者是过分开朗)青年了。
毕竟,当萧桓旗下的佣兵小队刚刚在东森林外围的山坡上看到他时,他正在想方设法地拒绝野人部落的首领,要将他的女儿(或者说四十岁大的长满胡须的中年男人?)当场许配给他。
他和野人们一起吃住,一起生活,竟然已经五年有余。
当然,第三小队的人们说是‘野人,实际上,当萧桓被引着过去亲自看到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的第一个原因,是这么多年后再次认出见到温可升后发自肺腑的欣喜。
而第二个原因和温可升一起生活的这些野人们,真的就和猿猴长得一毛一样。
即便和猴子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混得很好。
在学院里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调侃温可升的。
但是,没有想到,温可升这次居然真的和一群类人的猴子生活在了一块,还真的要娶他们部落首长的女儿
当然,随后萧桓就笑不出来了。在将温可升从野人的手里,好说歹说的交换出来之后,萧桓就了解到了,温可升这几年的不容易。
那场雪灾来临的时候,温可升正在和小镇里独居的肉店女老板娘(照他所说的)交流感情。没有想到的是,雪得如此之大,以至于第二天小镇一旁的雪山上居然就闹起了雪崩。
疯狂逃命的途中,温可升被这群叫塔塔拉部落族(依然还是照温可升自己所说)的野人捡了回去。在完全不相通的两种语言习惯下,温可升三天三夜不停息的手舞足蹈的拼命的解释下,再加上迷茫之下一口答应娶下部落首领愁嫁的二女儿后,温可升终于如愿以偿地没有让自己成为塔塔拉部落的一场神圣的人肉晚餐。
当然,从此以后,在他能够乌拉哇啦地跟这些野人们进行简单的交流后他才明白,保住小命的他也彻底地把自己拴在了这个挥舞着骨头棒的塔塔拉部落族的准女婿的位置上。
“你都不知道,”后来一脸苦逼的抱着萧桓地温可升说道,“当时的我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死光掉了了。心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要看着我和那个满脸胡须的大男人同床的习俗,妈的,我好歹也是咱们龙泉山庄唯二有感情洁癖的人啊,娶的不是富利辉煌的邻国公主就算了,居然还他妈的是一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着温可升确实十分‘悲惨的经历的也确实十分为他担心和激动的林楠和萧桓,听到他的语气都还是只能强迫着才能让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副沉重的表情。
“这我哪能从啊?”温可升生气地说道,仿佛对他最大的侮辱不是吃了他,而是玷污他神圣的‘感情洁癖。“所以我就一直想方设法地,英明神武地与这些原始社会可怕的婚姻独裁的残余恶势力作着光辉而艰苦的斗争,直到你们,”温可升满脸感动地看着萧桓,“我亲爱的同志们啊,当我们会师的时候我甚至想要把我神圣的吻深深地印在你的脸颊上。”说着,温可升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就要靠上萧桓的衣领。“就在我最艰苦的时候,你就这样找到了我,我就知道,组织是不会抛下我的,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当时的温可升说得声泪俱下。但是萧桓也明白,这份情感绝对不是做作出来的。虽然临走时,部落首长对于温可升又搂又抱又亲的待遇让萧桓对于温可升口中的艰苦二字完全不信,但是,毕竟,温可升还是一个人呐。被孤独地困在野人堆里五年,其日日夜夜的煎熬确实可想而知。
更何况,当时回到城市里的温可升虽然选择了这种他平日里一贯的语言表述方法,但是那股子多出来的深入骨髓的悲伤与深沉,还是难以被了解他的人所忽视。
当萧桓和林楠决定为能歌善舞,颇有书生气的的温可升找一份宫廷乐师的工作的时候,也想到过温可升或许还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调整。
当然,短短两个月后,当宫廷里屡屡传来温可升和哪哪哪家的寡妇女伯爵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萧桓就明白,自己和林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跟温可升比起来,萧桓的调整过程和适应过程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时至今日,颇有音乐天赋的温可升已经是女皇钦赐的坎布尔城的首席皇家名誉乐师了,虽然这份职业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但好在拿的钱多的同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约束,只要在高兴的时候在女王的晚宴上出场演奏两手即可。不仅如此,在地位上,现在的温可升大概属于城内除了女王以外最受贵族尊崇的那一类人了。据说,就林楠所知道的,就有好几家的城内贵族,都已经有意要将女儿许给这位风流倜傥又俊逸貌美的年轻人了。
跟温可升在贵族中的吃香比起来,萧桓的那近乎奇迹一般的在军队的晋升经历,倒有点像所谓的,‘自闭青年的职场奋斗记了。
毕竟,入城三年多以来,还没有哪家的贵族小姐,正式地向萧桓提过亲。虽然萧桓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晋升上来的,甚至于现在的实际权力已经不亚于一些贵族们在职的顶梁柱了,但在坎布尔城传统贵族的眼里,终究只是血统低贱的一介武夫。自然是没有办法跟自己高贵的血统所相提并论的。
总而言之,短短的两个月过去,温可升就已经到了完全不需要林楠和萧桓担心的地步。
龙历623年,秋,蓝宝石餐厅——
“萧桓,你这两天没有要外出的工作吧?“老餐厅里,林楠问着坐在对面的萧桓。
“没有。“萧桓答道。
虽然萧桓此时此刻的职位早已经没有亲自外出的必要,也有很多在外出之外的事情需要处理。但萧桓还是在繁重的工作事务下,尽可能地把握着每一次能够接触外面危险世界的机会。毕竟,如果说身体的状态还能够通过锻炼来保持,那嗅觉,第六感,反应的灵敏度,却不是在城内安逸的生活中所能维持的。而对于这些救了萧桓不知多次命的东西,萧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丢掉。
“那好,跟我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林楠一边玩弄着胸前的宝石一边说道。
“晚宴?”萧桓有些惊讶。
晚宴,这种对于在城内最核心的管理层团队里的像林楠一样的人都非常常见的聚会形式。对于一直在军队里的萧桓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受邀入皇宫觐见女王,那也是最最正式的(当然在萧桓看来也是最无趣的)午宴。而本身军队里面,晚宴永远都比不上一顿能大口喝酒吃肉的烟火烧烤盛会来得实在。
萧桓明白晚宴的社交意义,对于它和午宴的区别,萧桓也是略知一二的,
“是啊,晚宴。”林楠说道,“之前我没有让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东西,一方面是希望你能把精力专注于你当时的工作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你单纯的军队里的工作,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参加这类晚会的必要。“
“但是现在,“林楠说道,”情况不同了。我也不能一直替你挡着所有的邀请,况且,进入坎布尔城这个核心的贵族社交圈子,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那你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好的时机吗?“萧桓望向林楠的双眼,问道。
“是的,虽然这是一次名义上的私人晚宴,本身并不具有太多的政治意义,但是,实际上城内几乎所有的有一定的政治与社会地位的人们都会参加,而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一次练手的好机会。“
“好,“对于这类建议,萧桓相信林楠和她的政治嗅觉。”听你的。“
萧桓也明白,相当于林楠这些人的政治圈子而言,萧桓自己在雇佣兵团里处理的那些“复杂“关系,在性质上,其实还是相当单纯的。
“行,这样的话今晚你就早点来我那里,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
下午四点三十,林楠家——
“我的天,早知道你穿上这套礼服这么帅,我真的不应该今晚才让你亮相。“
“原来你不让我亮相其实是因为颜值的关系?“
“不全是,“林楠的小女孩样看上去比大多数女孩更加可爱,”不过要是早知道,我会多介绍一些贵族小姐们来给你认识。“
“我需要吗?“说完,萧桓伸出右臂将林楠拢入怀里。
“我现在觉得有些可惜。“林楠顺势将头靠在萧桓的胸前。
“什么?“
“早知道你穿正装这么合身,“林楠喃喃道,”我早该把你那些所有的甲胄都一把火烧掉。“
““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东西。“萧桓一直觉得林楠和其他女孩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但是哪个女孩会介意自己的男孩其实是个帅小伙呢?“
也对,在这一点上,男女是一定程度上共通的。
“那就这套了?“
“等等,再试下别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几套。“
晚七点整,坎布尔城的橘色宫殿大门的门口——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私人性质的晚宴,也是相当正式的。但是,一定在接下要穿成现在这样的一套黑色燕尾服的打扮。还是让萧桓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自在,毕竟,过去在觐见女皇的午宴上,对于各军统领的甲胄,女皇都是默许的。
“我下午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走过来挽上萧桓手臂的林楠身着蓝色的礼服,脸上的妆和紫罗兰香水的味道比平日里都要稍浓一点,但还没到萧桓无法接受的地步。
“记住了,我很帅。“
感受到手臂间传来的肌肉的突然扭动,和眼前林楠几乎不变的微笑。萧桓觉得这个宴会的这个男女伴挽手进入的仪式还真是科学。
“哟,这不是林小姐吗?“迎面走来的,是这次宴会的男主人安可,看上去四十来岁,从血缘上讲,他是坎布尔城女皇相对正宗的侄孙子。
“是我啊,你好,安可伯爵,好久不见,你看上去又年轻不少。“
“哪里,林小姐太客气了。倒是林小姐你,又变漂亮不少。”
“对了,林小姐,“安可的寒暄时举止适当而得体,让人增加不少好感。”你身旁的这位,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萧桓,萧统领了把?“
安可敢如此发问,自然是心里早已确定了七八分,毕竟,在坎布尔城的军事圈子里,除了老元帅的独子林立,晋升的最快的,就数这个叫萧桓的年轻人了。这样一个雇佣军第四副都统的画像,倒也没有那么难搞。
“对,萧桓,这位是安可伯爵,我跟你提到过的。安可伯爵,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目前在雇佣军系统工作的萧桓。“
“您好,萧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安可发自真心地说道,这样一个几乎从不出席贵族群地私人宴会的炙手可热的年轻人的到来,确实还是令他有些惊喜。
“不敢,安可伯爵先生。“萧桓说道,”要是我能有您一半的儒雅,我想,我也就不会这么害怕参加这些晚宴了。“
林楠说过,晚宴中,虚伪的赞美,真诚的赞美,客气的赞美都需要说,其中的顺序,萧桓可以自己决定。显然,刚刚的赞美应该是发自萧桓内心的。
“哈哈,萧先生真会讲话。来来来,两位,里边请,一会晚宴开始了,我可得好好地再跟萧都统聊上两句。“
宫殿内,长长的盛放着美食的桌子间,穿着燕尾服的男士以及穿着低胸礼服的女士们,相互地攀谈与游走。果然,在着装上,林楠没有骗他。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感觉怎么样?“一路寒暄过后,林楠轻声地问着萧桓。
“很多漂亮的女孩,”萧桓顿了一顿,“但还是你最漂亮。”
“肤浅。”虽然这样说着,但看得出来林楠却是眉笑颜开。
“来,萧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安里,安会长。他可是我们坎布尔城经济督察会里,最有权力的一位会长了。”
“您好,安会长。”眼前的这位安里会长的肚子,大概挺出了了一个半椭圆的弧度。
“久闻大名啊,萧都统。”安里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块,“早就听闻我们林楠小姐的伴侣是个能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挽着安里手的红色低胸礼服女人说道,“不仅是个能人,而且又年轻又帅。”
“多谢安会长和安夫人谬赞。”萧桓其实听林楠说过,眼前的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安会长的一些情事,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欣喜,显然,到目前为止,她还并没有达到安夫人的级别。
“”林小姐,相必这位就是传说中一个人从晋地赶到坎布尔城的萧桓萧都统了吧?萧都统啊,你的大名,我可是老早地就听说了。了不起啊。”
“您客气了,周会长,”萧桓说道,“您看,仅凭您在他人间英武的传闻和林楠简单的描述就已经足够让我认出了你。周会长,您才是真的一表人才。”
萧桓听林楠说过,眼前的周会长管理的是粮草的督察,年轻的贵族,凡是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虽然他的鼻尖上有一颗极大的黑痣,但是,对于自己的相貌,他一直有着相当强大的信心。
“哈哈,萧兄你也不差啊,”周会长显然很受用,“果然不愧是我们林詹事看上的男人。萧兄啊,你有艳福,林詹事,你也有!”
“我就说啊,我们的小林是在家里藏了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这今天一见啊,才知道,这强壮的呢。”显然,眼前的中年女士看着萧桓壮硕而结实的胸肌,眼睛放光。
“行了,刘姐,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花痴。”林楠说道,显然和这位刘姐关系,不一般,“刘姐,差不多我们也就该过去了。“
“萧桓,现在你就随便逛逛,我们要过去一下。“林楠嘱咐道。
敬完了刘姐和他的老公,萧桓半坐上放着剥好的碧根果的桌子的前沿上。说真的,相比起这种人与人之间赞美客套到麻木的有些虚伪的交际活动,他的确更偏向于军队里,那种人人之间相对坦诚的酒会。
处理完了这一对,萧桓数了一下,今天他已经”结识“了七对夫妇了。
每次客套赞美之后的一些看似随意的攀谈中,萧桓倒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就像温可升一样,自己的故事,在这些贵族里面,也已经流传开了。而且,居然还真的有不少年纪偏大的夫妇(真正的那种),会试探性地打听萧桓和林楠的关系,并且不经意间暗示自己家的那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待嫁的小女儿,然后在萧桓和林楠故意对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失望。
当然,除了这种明显表示着欣赏与善意的,也有那种满脸上就写着,雇佣军这种卑微到尘土的工作是什么东西的男女。这类人说话时,往往十分卖力地想要把鼻孔展示给萧桓。然后,萧桓数着鼻孔里能够看见的鼻毛的数量,淡定地告诉他们自己有在林楠的口中听到过他们多少次的光荣事迹。如果他们会回家清理鼻毛,那么他们就会发现,二者的数量是完全相同的。
算是暂时轻松了,低头处理着盘子里那些分量少得不能再少的各式鱼肉,萧桓过于灵敏的听觉,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真好,萧桓想着,又从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萧桓的斜对面处,两个穿着特别低的低胸礼服的女人正在相互笑着攀谈,她们一面嬉笑着看向对方,一面不时地朝萧桓地方向打量着,悄悄地指指点点。
一分钟下来,萧桓听了个大概。
虽然眼前的男人(萧桓自己)平日干的是又低贱又粗俗的砍掉怪兽脑袋的活,但好在身体够强壮,脸看得过去,地位也还够高,料想财富应该也不会少。更重要的是,大概在床上也会向他平日里对付的那些猛兽一样凶猛,所以总的来说,值得一撩。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的‘肯定,萧桓想着,将手边的红酒送入嘴里,眼睛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远方。他决定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听力力上。
林楠说过,虽然说这次晚宴名义上是交际活动。但实际上,也是信息大量流通地地方。来的人中,除了贵族,还会有间谍和情报贩子,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与其专门找一个小黑屋里悄悄和好不容易联系好的人进行着情报交易的买卖,倒不如在这个谁都不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宴会里,大方地去接触自己感兴趣的目标。
那么,在场的人中,有哪些人会是需要情报和信息的人呢?萧桓扫视着一排排的人群,毕竟,对于林楠提到过的这一群人,萧桓也是相对有兴趣见一见的。
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那些问题吗?当时的林楠这样告诉萧桓。在这些人里,出现什么样的信息与情报都不足为奇。只要有对于他们而言足够多的砝码,在一切你想知道的问题上面,他们都会尽力把自己变成你所需要的百晓生。
他们会找上自己吗?萧桓思考着,作为从未露面的雇佣军的名义副都统,萧桓也不确定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能够吸引他们的地方。
正在萧桓观察时,迎面走来的正是刚刚那两个低胸礼服女人中的一个。比起她那留在一条餐桌外的女同伴,这个看上去二十八九的女人,礼服的胸更低,裙更短,身材也更丰满。
萧桓知道,即便是这种看上去有些妖艳的在宴会里没有男伴的女人,或许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象。
“你好啊,小帅哥,”这位紫色低胸短裙礼服的女人走到了萧桓的面前挥起了小手。
“你好。”萧桓觉得自己在她们两人一远一近的注视下,好像被养在兽栏子的稀有的大家牛,不断地被走过路过的无聊的男男女女们注视,逗弄。
这次的女孩的目光倒是没有吝啬地一直在萧桓地胸口和带着些自然稳重和英气的脸山游走,仿佛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
“你好,我叫小曼,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发问的时候虽然故作羞涩的姿态,但满脸的挑逗二字活跃在了浓厚的眉间,画满眼线的目间,以及轻佻的大艳红唇间。
“萧桓。这是我的名字。”从萧桓的视角,如果礼貌地低头刚好可以看得女孩露出的丰满上胸部。萧桓决定还是看着女孩的脸。
“天哪!”女人夸张地故作着惊讶,“原来你就是个大名鼎鼎地萧桓!”
虽然女孩这样说着,但是从她地语气里,萧桓却丝毫没有那种刚刚被认出地感觉。
萧桓不再接话,只是致意地向女人举了举酒杯,就自顾自地望向另外一面。
紫色礼服的女人似乎并被萧桓的冷漠所劝退,反而更加地贴近,眼看着脸就快贴到萧桓的下巴了。一袭酥胸,也几乎触到了萧桓的身上。萧桓下意识地退后闪避。
突然之间,站立不稳的女孩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把整个人都摔在萧桓地身上。
“没事吧?”紧急之下,萧桓只得双手接住女孩的肩膀,以至于她不会真的摔到他的身上。
只是,女孩被按住双肩,一对丰满的胸部更受挤压。仿佛认为萧桓也在盯着自己的傲人之处,娇媚地看着萧桓,说道。
“讨厌,你都还没问人家名字呢?”
一边说着,女孩轻轻地推开萧桓的双手,仿佛一点也没受刚刚摔倒的影响。
“你不是说自己叫小曼吗?”萧桓其实整个女孩的全名一点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她妖艳惹火的身材也的确从每种意义上来讲,吸引到了萧桓的注意力。但是,正如温可升所说,一个太过注重自己的罩杯和臀高的女孩,能够让男人感兴趣的全部,也就只有她的身材和一个可口的小名,最多再加上一张识别小名和身材的脸。至于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就不值得男人来多看一眼了,毕竟,据温可升自己所讲,内涵一直都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至于真实的名字?那玩意儿可以吃吗?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个‘小曼,萧桓觉得温可升其实还是有点东西的。
“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女孩笑着,显然对于自己的身姿相当有自信。
唉,显然温可升的理论暂时并没有传播到这个小曼的圈子里。
“当然,如果您能告诉我您高贵的姓名,我或许会将您的名字和您优雅的气质在未来日子里一同记住。”萧桓想着,今晚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住不要再夸林楠了。不然在今天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赞美之后,总觉得是对林楠的一种侮辱。
“呵,人家还以为年轻有为的萧大统领,还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酒色不沾,守身如玉呢。”显然萧桓的赞美更加肯定了‘小曼对男人的普遍看法。“结果不一样一见面就在口头上占人家的便宜。”
萧桓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占了这个所谓“人家“的便宜。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再是一个学生的萧桓基本理解每一个这类女孩的作态也有着自己不同的原因与理由。但是,在更深的层次里,特别是在身边有了林楠以后,萧桓真的对这类女孩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当然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小姐,除了口头上真心的赞美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方式能够与这样美丽的小姐在第一次见面时有更加亲密的接触呢?“
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远看上去沉默稳重的男人居然如此的能说会道,这个叫小曼的女人意识到自己离目标比自己想象的近了不少。
“其实方法也还是有的,“女人这次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妖艳,直勾勾地盯着萧桓,”更加亲密也是完全可能的,只是不是现在。只是不知道萧大统领的晚上还有没有多余的时间。“
果然言多必失,萧桓突然意识道一个习惯了客套的嘴,有时也并不会减少麻烦,相反,甚至会让嘴的主人麻烦更多。
“今晚怕是不行了,“说出口后,似乎觉得直接拒绝有些过分,顿了一顿,萧桓补充着。”毕竟,我的情况,你们也应该是听说过的。“
当然,萧桓所指的情况,自然是他与林楠早已传开的绯闻。甚至在一种传言里,萧桓一开始就是手段通天的林楠一手扶上位的养在家里的小白脸。
“唉,是啊。您家的那位在会场上总是风流多情的林楠大人,怎么会放心自的己男人在晚宴后一个人独处呢?“
一瞬间,萧桓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虫动,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女孩的这句话中,竟然一口气藏了这么多能够触动萧桓的地方。
但是,随即萧桓便调整了过来。他明白,这是女孩的激将法。
林楠在同行间的这个所谓风流多情的名声,显然和所有其他人口中的林楠都是不同的。而对于和林楠在一个学院里长大的萧桓来说,就更加的没有可信度。
除此以外,把自己说成是谁谁谁的男人的说法,确实蕴含了一种挑逗和不够尊重。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还是相当明白应该怎样去挑动一个男人的内心。无论是现在的话语间,还是刚刚的着装上。至少在她刚刚说完的那一瞬间,萧桓就有着一股不想被眼前女孩就这样看扁的冲动。
“当然,坦白讲,我也不放心自己和一个穿得这样这样美丽的性感女神独处,每一次这样的情景,我都会担心在喝酒后的夜晚里,自己的粗鲁和不够绅会打扰到这名可爱女孩的圣洁。”“
“讨厌。“虽然小曼这样说着,但是眼里却笑开了花。
其实我指的美丽,性感,圣洁的女神自然是林楠。萧桓在心中默念道。
只是眼前的女孩自然是一定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份赞美收为己用。
“周二八点,“女孩突然贴近萧桓地耳朵,”在城北的弗蒂洛酒店,323房间,晚上的八点,我在房间等你。“
“如果这周你的周二没空,那下周也是这个时间,我就住在那里,我再多等你一个星期。”
显然萧桓是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孩会特意住在酒店里等自己一个星期,更何况眼前‘不认识自己的女孩已经老早地就开好了房间,显然是个酒店的常驻客,此外,严格按照周天来安排约会,也是熟练的一种体现。
幸好,不等萧桓回答,说完这句话的女孩就自己独自着离开了。走之前还在萧桓的耳朵上轻佻的吹过几口气。
有些痒了。萧桓想到。倒不是心,是耳朵根。
“嘿,萧兄弟。”一个陌生的中年男生突然从耳后传来。
几乎想都没想,萧桓下意识地将手摸上了剑柄,但是,剑柄已然不在。
回过头,望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眼前的有些的男子,萧桓的冷汗还是禁不住地流着。
如果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这位矮胖男子,而是喜佳伯,萧桓想着,那或许自己现在已经倒躺在血泊里了。
第八章 正文5a 久违的客人与紫罗兰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