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历620年11月,坎布尔城二楼会客室——
“你的名字,是萧桓,对吗?”
“你从晋地清泉山而来,路上一共走了四千里。尼古尔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你跟后来的遇上的人们这么说,但是它却从来没有写在你的身份资料上”
督察所内,脸上已经长出两缕胡须的小丁照着材料认真地念着。
“对的,”萧桓答道,此时地环境已经不是督察室,而是这座督察所内最豪华的一间办公室,或者说,经过特意准备的主客位改变的会客室。
“小丁。你不是在问我吗?怎么自己念起来了?”萧桓问道。
“哎哟,萧大哥呀,”小丁连忙往茶杯里掺水,但乍一看茶杯里的水还剩着不少。“这不是看您这两天忙着训新兵累了吗?再说,您还请我吃过饭呢,让您过来一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哪能再让您来受累呀!”
其实,在三个月前,当萧桓不动声色地站在坎达尔城第三集团军的第二负责人的时候,早已是督察所副督察的小丁就早已默默地记下了这位萧桓兄弟下一次前来“受审”记录地时间。当然,对于拥有这样级别的一个驻地军长官而言,按照规定,下一次的审查自然是不用再等两年了。
这八个月来,萧桓虽然是在驻地军系统工作,但实际上确实在为雇佣军办事。这是坎达尔城的军队体制决定的。所有军队隶属于防卫城池的驻地军系统,但是,却并不是所有的军队都是用来防卫城池。比如雇佣军,就是接受城内居民以及周边村落,或是各级部门私下或工作上的重要委托,进行城市周边,甚至城市外缘森林的安全清理工作。
当然,外援森林的安全清理工作以前是没有的。毕竟,森林比不得田野,连最勇敢的伐木工人,都不敢靠近森林的边缘,对于城内的士兵们而言就更是陌生了。
五个月前,当萧桓已经在负责一个不算小的雇佣军小队的工作时,并且已经因为出众的工作成绩在雇佣军的分系统里有了会议的参与权以及发言权时,对于城市周边森林的初步安全工作,就已经开始有了眉目。
萧桓提出这样一个规划并非是一时兴起。想要保护附着于城市周边的村落的居民的安全,最好的方法永远不是在周围的村落安排士兵巡检,而是对于更外缘的城市周边地区进行危险的排除。
虽然,刚刚提出时,这个提议受到过不小的质疑,但是,驻地军的副总负责人林立,也就是萧桓的大了两层的直属上司,考虑到萧桓在过去几个月内危险排查工作中全胜的战绩,以及难以置信的接近零的人员伤亡损失,甚至是某种,在这样与野兽面对面对峙的工作中对于这个刚刚加入驻地军不过几个月的年轻人的莫名其妙的信心,最终还是让这个提议得到了一次投票表决的机会。
当然,除了个别坚持应该永远以城市内居民的安危为首的持反对意见的代表外,绝大多数人,都采取了附和态度。毕竟,除了那些永远不会考虑到城市之外的居民们的固执代表外,绝大多数的代表都明白,萧桓的提议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如果不能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就反对,那无疑是把自己在会议中的形象拉低了一个档次。
当然,在同意的原因中少不了各人们不同的政治考虑。但是,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最根本的一个令其他代表们能够安心而放松地投出这样一票地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在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同时表明了愿意自己一手负责整项工作并且承担全部责任的意愿。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萧桓若成,那自己投的赞成票自然也能分一杯美誉;若不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死的又不是自己座下的雇佣兵,失败的也不是自己的任务,追责也就更追不到自己的头上。
当然,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萧桓一口接下这个任务的同时。雇佣军的这位副总负责人,居然把刚刚在任务中失败,失去队长的,三小队,和十三小队,以及九小队剩下的雇佣军成员,一下子都过到了萧桓的名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副总负责人对于萧桓的欣赏,但如此手笔还是太过令人吃惊,甚至是难以接受。毕竟,萧桓原本也就只是一个队的负责人而已呀。这一下子,虽然名义上还是队长,但实际上,手中的兵的人数却是直接翻了几翻。他们之中没有像萧桓一样的小队长,最差也是一个大队的第二队长,但是,这样一来,等于直接把萧桓的实际权力,给升到了小半个大队长的规模上。这让人如何能服气?
不仅如此,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副总负责人居然一改平时民主,兼听的作风,好好地当了一把一言堂堂主,并且坚持地表示对于城外地各个森林而言,即便只是初步的试探性工作,这几个本就受到重创的小队作为兵力的补充也远远算不上充足。毕竟,那可是过去没人敢进的无人森林啊!鬼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玩意儿。
当然,副总负责人自己的苦衷,却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略窥一二。
首先,前端时间那几个小队在执行村落户外工作时受到的重创,几乎成为了他领导雇佣军以来最大的耻辱。甚至于,在他们受到巨型夜豺狼群袭击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连夜逃回来的这些饭桶们,甚至没有一个能够确定袭击他们的狼群的真正种类。更不要提最原本的所谓保卫工作。在这位副负责人好不容易暂时安抚好了各方领导,慰问了各方百姓,把头低着在各路大佬们面前道歉道了遍之后,他突然发现,这群活下来的饭桶们,已经到了一个十分不好处置的地步。
现在的雇佣军里大致分成两派,除了这个看似没有来路的荣誉小队长萧桓以及少数的只能纸上谈兵没有任何实际兵权的固执儿代表以外,绝大部分的代表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在平日里,两派相争相对,在几乎每一件小事儿上都能打得不可开交,更别提到了真正地分配兵权的时候了,毕竟,饭桶兵也是兵,兵不好有机会了可以再换,至少兵数的名额摆在那儿。
但是,由于,第三和第十三小队的饭桶头头,本就隶属于左派,而第九小队的饭桶头头,本就隶属于右派。所以,在再分配时,必然是拿不出一个令两方都满意的答案。当然,这位叫林立的副总负责人也记得,这样两派针尖相对的局面的形成,也少不了自己的推波助澜和从中作梗。
但是,就在最近,他隐隐发现,现在的局面似乎不是两派相争,他敲槌做和事佬的大好局面。隐隐之下,竟有两派与他,这个副总负责人进行三足鼎立的趋势。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政治管辖区里的局面。
但是,把小队交给萧桓就没有这样的担心。第一这两派的成员们应该也清楚,这样的失败不深入追究拉帮结派的责任就已是宽大处理,冥冥之中相信他们也做好了割肉疗伤的准备。第二点,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锐意之师,虽然权力最小,也没有任何的站队。但好胜在名声够好,业绩够强,更何况,如果他能进一步完成这个工作,至少是拿出一点成果,他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把这些兵给过道萧桓地名下,从而激起两方对于这个新生年轻人的愤怒,进而形成新的,三角鼎立的局面。而自己,到时只要微微地扶上这个叫萧桓地年轻人一把,就一定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对其余两方进行削权。进而制衡雇佣军内部的关系。
其次,林立虽然明白这次的失败对于他而言虽然不会真正影响到他的位置,但他却逃不了舆论的波及。人言可畏,失去民声何尝不是更大的损失。重用这样的一个名声极好的小队长,无论他最终能不能取得成果,都是一个对于舆论的战略转移。
最后,林立还有一个考虑。这就不是其他人的消息源可以打听到的了。那就是这个叫萧桓的年轻人与大名鼎鼎的坎布尔明珠林楠的隐藏得极深的特殊关系了。虽然这位林楠并没有任何林立最看重的实际兵权,但是她对于坎布尔城政治上的影响力,却远远不是一个兵权二字可以表述的。最直接的一点表现就是,林立一个月见老女王一次,而林楠那一群在皇都中央的女王身边的甚至是可以说是备用参谋团的角色们,却是不知道哪一分钟就会被叫进去喝茶聊天的问工作的角色。熟近熟远一目了然。虽然林立一直以来都坚信实政报国的理想,对于单做文职工作的人们有着那样一丝丝的偏见与不屑,但无论怎么想,如果能和这样的一个女王面前的大红人林楠搭上线,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关系,都不会是一个坏事。
更何况,这位平日里不站队,不拉帮结派的林楠光明磊落的政治原则,也是对于萧桓不会随意站队的这个想法又一层保障。
还有,或许,最后的最后,林立的确还有着一个非常符合他三十多岁年龄的年轻人的想法。那就是,或许这个叫萧桓的年轻人,真的能够给那些该死的狼,鬼脸熊,甚至是毒害百姓的死蝎子,臭毒蛇们,一个真正沉重的打击与清扫,就像他执行追踪复仇夜豺狼群一样的干净利落,为这座困在孤城里的人们带来一个真正振奋人心,真正值得举城欢庆的消息。而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能首先提振这三个饭桶小队低落的士气,除了萧桓这名锐意的年轻人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权衡各方利弊之后,别说是这两派外围的几个不入流的小代表们走程序一般的仪式化阻挠,即便是两派背后的人物站出来跟他‘谈心‘,林立都会相当大程度地坚持自己的这一招奇手。
当然,即便是已经对于这个满载荣誉的小队长已经怀有了相当大的信心,当萧桓真正完成第一片东森林的彻底清扫时,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不仅如此,他甚至受到了女王的特别召见与奖赏,甚至女王将命名那片森林这种本来应该女王亲自干的事情交给了林立。
在林立自己的分析下,这次任务自己的受赏,应该也是与这位林詹事的政治报恩脱不开干系。自然而然地,林立将这几个小队正式归属到了萧桓的座下,此外,还将上级破例奖励的两个新编小队的队伍的名额也留给了这位给人惊喜的年轻人。当然,再加上这所谓的看似很有意义,实在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森林的命名权。林立相信,自己与这位女王眼前大红人的暗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展。而只要用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的职业前途,或许也会光明很多。
现在,在督察所无意识中喝着小丁藏了三年的好茶的萧桓,已经是坎达尔城第三集团军的第二名义负责人,以及驻地军系统下,雇佣军第三大队的实际负责人。
“小丁,真不用。“萧桓说着,将一只手摁在了材料上。”你就还是按照规定的那样,一个个问题地问就行了。我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东西,所以,我也希望在我面前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经过这几个月的经历,萧桓看人的眼光也不是一点没长。眼前的小丁或许少不了一些所谓‘官场‘的客套与谄媚,但本质上,却并不是一个不愿意干实事的人。而对这样的人,萧桓选择尽可能地直来直去。
也不知道小丁是懂了,还是没懂。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的时候,萧桓总觉得跟上次相比,问的问题少了不少,但又具体说不出来是少在哪里。果然,每一个岗位都有每一个岗位特有的一些章法与技巧,如果自恃地位与经验,傻傻地一头栽入,或许强龙真的还未必就能压得过一些经验丰富的地头蛇。
这个城市的政治,既是一只从上到下的关系网,也是一个需要真正能力的人站出来的大舞台。
这是林楠告诉自己的,萧桓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也是越来越深有体会。
二十三岁,一个肆意进取的年纪,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会不时地春心萌动的年纪。对于像萧桓这样的一个错过早恋机会又刚刚能够在工作上展开拳脚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更是如此。
回到这个仅仅是算不上破烂地公寓,萧桓却并没有走回自己的房间。相反,他敲响了另一户人家的木门。
“来了。”开门的一瞬间,萧桓有些脸红和害羞,但同时,也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在生理上发芽。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熟女,乍一看上去面庞还像还是青春时的妖艳动人,但几步路下来,一股来自于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和迷人就已经展露无遗。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这位美熟女双目瞪大,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完得早,你说今晚在你这儿吃饭,就直接过来了。”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萧桓慢慢地走进了客厅。
说是客厅,其实也算不上多大一间屋子。起码坐在沙发上,就能看见没关门地卧室,以及厨房里背对着萧桓扭动的曼妙背影。
他和这个女人是在他加入雇佣军没多久后认识的,那个女人的丈夫死在了前线。在那个女人的丈夫死后,女人就一直纺织衣物来维持生存。但是,这样的一个无依无靠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即便低调,也难免惹出一些红眼男人的招惹。
直到那么一天,刚刚当上小队长的萧桓看到了一个中年的男子,在街头的胡同里单方面调戏这个女人的时候。萧桓制止了他,并且,在这个男子认出萧桓是自己的新任小队长,并且侥幸地道歉认错的时候,萧桓毅然决然地向总部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封人事任命申请,开除了他。在送回并安慰那个一直哭泣的女人后,萧桓本来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但是,或许是看着萧桓教训那个中年大兵时的可靠,或许是对于这个无故出手帮助自己的年轻人的感恩,或许是看出了两个人独居时相同的孤独与寂寞。总之,在这位女子一来二去的热情的送汤送饭之间,以及萧桓十分不好意思地回请之下,两个邻居就这样相互地认识了起来,也熟了起来。下班之后的萧桓在邀请下会去女人的家里吃饭聊天,军假的时候,萧桓也会回请她在外面的小馆子里,点上几碟可口的小菜。
一天夜里,这名女子仿佛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丈夫,悲伤之下,穿着黑色连衣裙的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掉了大半箱的酒。当萧桓听到动静打开那微掩的门进去时,女子整个人已经完全化为了一滩软泥,酒瓶放满了不算大的客厅。就在萧桓将女人帮扶着简单洗漱清理送回房间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女子竟然一下子扑到了萧桓的怀里,在萧桓惊恐的眼神中,女人将萧桓压在了身下,也压在了吻下。
谁知女人虽然失去了平衡,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告诉了萧桓她那凄惨的命运,以及对于萧桓从一开始见义勇为时的好感,也诉说了自己平日里对于二人年龄上的担心。在她口中,萧桓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和她这样的一个孤独无依的老寡妇,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萧桓不住地安慰她,但是当她最终的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萧桓的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悸动了起来。“你爱我吗?“这个千百年不受厌烦的问题,总是情侣们最好的促(“催”被和谐,暂改为“促”)情药,也是最好的导火索。
从惊恐的安慰中抽出神来的萧桓,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身上女人传来的在不断升温的温暖与摩擦。
上一次,萧桓与女孩的亲密行为,还发生在多少年前的龙泉山庄的后山里。
萧桓从求生奔命,到入城后的拷问,再到繁忙的工作,萧桓没有专门考虑这种事情的时间与精力,当然,也这一路上,也没有女孩自告奋勇地靠近萧桓到那种程度。而一些工作上女下属的示好,在萧桓看来,也仅仅只是一种表示尊重的礼貌。
他没有任何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与思路。
女人是饥渴的,而这么多年尘封的雄性激素在告诉着萧桓,他也是饥渴的。
萧桓的眼神开始变得火热的时候,女人的嘴再次印上了萧桓的双唇。
在视觉,触觉,嗅觉的多重刺激下,大哥的理智渐渐失去,二哥的主导地位终于宣告了主权。
当混乱的逻辑无法正常工作的时候,欲望就是做出决定中真正敲板的一环。
当两人的衣服在混乱中被关键性地扒开后,萧桓的最后一丝防线也已沦落。
那天之后,双方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双方的交流更加亲密,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桓总是对于这种蚕食着自己的欲望有一种莫名的抵抗。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直到今天,二人的关系已经基本确认之后,都没有再次发生过。
是因为年龄吗?萧桓也会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愿意顺从自己的欲望。还是因为那天晚上那种被欲望支配的恐惧感?
那天晚上,甚至在自己能够真正想明白那个问题之前,他就已经在欲望中沦落。
而那天晚上之后,萧桓发现,对于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叫丽丽的大自己八岁的女人,他已经再也想不明白了。
除开欲望,这个女人虽然嫁过一次,但勤俭,善良,持家,也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爱慕虚荣与过分注重物质——她甚至不知道萧桓现在的职位,只因为萧桓在那天晚上之前告诉过她她是小队长,所以直到现在,她依然认为萧桓只是一个雇佣军系统里年轻有为的,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队长。
而萧桓又不愿主动提起,也没有任何的搬家打算,所以,这份认知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只是,萧桓又怎能想到,即便只是他口中那普普通通的小队长,在普通的人家眼里,也已经是相当可以依靠的擎天一柱。毕竟,雇佣军啊,那是这个小小的国家里最暴力的执行工具,它握在最顶层的人手中,也握在每一个小小的队长手里。
若谈及欲望,萧桓想着,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加明显了。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控制自己和她在一起时的正常的生理反应。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喜欢这个叫丽丽的女人,为什么在那天晚上她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仍然有那么大的顾虑与迟疑。并且在那天晚上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要创造一段男女关系的念头呢?
萧桓又哪里知道,虽然自己凭借着一路上常人难以企及的历练与偏执,以及平日在学院里学到的各种知识与理论,暂时拥有了一个在常人看来,不该在这个年纪达到和拥有的能力和地位。但是,人性的复杂又怎么会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入军不到一年的小毛孩子能够理解的呢?
更何况,萧桓所在的雇佣军,当然也由于萧桓自身的行为作风的原因,对于这一方面的接触与理解,他其实并不能胜过其他同年龄的男孩。
甚至于,由于个性上本能的偏执,在一些问题上,他甚至还是同龄人种的奇葩。
当然,眼前厨房里的那个叫丽丽的女人所带来的问题,就属于这一类。
长达两年的荒野中孤独的跋涉,对于这样突然其来的温情与拥抱,拒绝,往往只能栖身于字典里最小的角落。
不能再这样了,萧桓想。既然不愿退缩,那么只能做其他的尝试。困在原地永远都只能是当局者迷。
悄悄地,萧桓走到了这个叫丽丽地女人地面前,强忍着颤抖,从身后轻轻地抱过了她的腰间。观察她,也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谁知道眼前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往后靠在了萧桓的怀里,这样一来,原本的身体上的距离又不复存在。
“小环哥哥,”女人调皮而自然地打趣着,“今晚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萧桓心中一热,熟悉地感觉依然从下往上冒。
“不了,”萧桓赶忙松开双手,紧张地答道,“要不改,改,改天吧,今晚我要去军营里。”
“好啊,那明天怎么样?”女人这次转过身来,贴近他,一双美目美目直勾勾的望着萧桓。
“好好啊。”不知是怕她看清楚自己内心无法控制的欲望,还是怕她嘲笑自己心中的恐惧,亦或是被看穿自己心中的忐忑。萧桓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同时地答道。
果然,在她心中,他们两人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萧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那天晚上之后还能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不是情侣还是什么呢?但是不知为什么,每次想到这里,一丝别扭总是在无言中生根。
军营里,深夜。
休息室里,萧桓一个人躺靠在床上。
才刚约过那什么不久,他就有些后悔了。
说什么明天啊,早知道自己的内心会像现在这样的复杂状态。倒不如直接答应今晚,或是干脆一口回绝。
现在,那个女人的身姿与温热的触觉还在萧桓的脑内久久挥之不去,像是猫挠,又像是魔鬼,无情地折磨着萧桓的睡意与神经。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和林楠联系过了,好像就是从自己和那个女人走得勤了开始,林楠似乎也没有再那么频繁地约见过自己。只是必要的时候,通过一些书信来与萧桓相来往。
而那天晚上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想起过林楠了。
其实,走得越远,萧桓越来越意识到林楠的了不起。直至今日,萧桓觉得自己或许都还没能完全理解林楠在这座城市里的政治上的影响力。
是该好好感谢一下林楠。萧桓想着。没有这个女孩,今天的自己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模样。
其实,虽然位至如此,但在萧桓看来,自己在工作上,仍然是单纯而专注的。而这份经常需要下去最危险的实地的工作,也恰恰迎合了萧桓的这份专注。
或许是因为林楠的影响,萧桓从来没有考虑在工作中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
而这个女人的出现,是萧桓独立工作后的生活中最大的变数。
睡意朦胧间,女人为他准备饭菜的身影浮现眼前,他突然之间,觉得这份充斥着欲望的感情,也有着日常的温情与美好。
一周后——
尽管萧桓已经使用最凶狠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但是眼前的女人依然不依不挠地解释着。
是的,她的丈夫还没死。
是的,她的丈夫虽然还没死,但也已经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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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文3a 还是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