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后笑了笑，到真觉得这丫头透着几分傻气。
“也许是吧，只是梦过好几次，只是这次听说墨记得衣裳颇有不同，便有些异想了。只是不知道掌柜的，可能够做出来这么一件来。”
“姑娘说的玄乎，要是不介意，能否和我详细说说，若是说得清楚，姑娘想要几件衣服，我便都允了。”
“掌柜的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
“阿雪，莫要较真，不若几件衣服罢了。”
“你不是以前喜欢么？无妨，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有梦里的衣裳。稍稍等我一会儿，好生挑挑绸缎。”
“姑娘请跟我来，我作坊里有些器具，在下愿意听闻。”
楚湛想和时知雪一起去，但是掌柜的却道。
“请留步，在下只是想听姑娘的梦里的衣服罢了，不喜欢有人打扰。”
“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时知雪微微地对楚湛一笑。
内堂。
“姑娘说的衣服，当真是梦见过？”
“不，不是梦见过，我当真见过。”
“见过？”
“六年前，墨记的掌柜的应该不是你吧？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五年前。”
“姑娘说的可是笑话，这墨记的掌柜不是我还能是谁？”
“呵墨记墨记，当然掌柜的是姓墨了。”
时知雪紧盯着掌柜的眼睛，不肯错过他神色的一丝一毫。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约莫你该不是记得我了，可我记性很好，倒还是记得你来着。”
“你见过我？”
“六年前，我来过这一回。”
“六年前？；六年前？”
“我的模样变化的有些大，掌柜的记不得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才是真的墨记绸缎铺的掌柜的，为何在世的那些年我不曾见过他来这。而且墨记的衣服袖口有墨字，为何我的衣服上却只有雪字？”
“雪？姑娘可否让我来看看？”
时知雪挽起衣袖，露出袖口。
“这这你是少庄主？”
“少庄主？”
“姑娘可是认识墨兰庄主？可是六年前同墨兰来做衣服的小姑娘？”
时知雪沉吟，微微点了点头。
“你也是受他恩惠的人？”
“昔年多蒙庄主相助，才能够免于一死。”
“为何他告诉我世间墨记样式的衣服却只此无二，可是你们墨记的衣服不是袖口会有墨字么？还有为何还有别的名字？”
“少庄主是不知，这墨记有墨字刺绣是出自我手，但是若是说世间只此无二的衣服，其实大抵都是来自庄主。”
“大抵？”
“庄主倒是有时候会来上几回，都是带上衣裳的稿纸，而我只是做些缝纫的东西，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是以也没有见过那些成品。适才姑娘说的那件流萤衣裳，倒是当年我替庄主寻得一些不同寻常的衣料，也因此记得分外清晰。”
“那是我约莫七八岁的衣服，我很喜欢，只是后来也穿不下了，他见我喜欢，把它挂在了我睡得屋子里。”
“只是少庄主不应是在墨兰雪岭么？怎么就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为何跟着一群人？可是有了什么危险”
“莫要多想，只是出来走走，遇上了几个朋友罢了。”
“朋友，可是信得过？可要人保护少庄主？”
“保护？他到底是给了你们多大的恩，怎让你们掏心掏肺的？”
“少庄主说笑了，庄主予我们的恩无以回报。”
“所以他，是不是死前只告诉过你们，要好生护着我，莫要我的身份被不怀好意的人所知？是以我到哪里，都似乎都有人在暗中帮助我。”
“这我真是不知，只知道他说若是你来，只要一切合理，都望尽力满足。”
“我来？可是我还是想不清楚，你是因为流萤衣识得我，阿大是因为他死前把我领到过阿大面前。至于顾城长家，让我去糕点铺写个错别字，我当真不知道他还瞒着我为我做了些什么。”
“少庄主，不管做了什么，总归都是为着你好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的不太明白罢了。对了，大概十八年前，你可曾见过一个唤相思的女子？”
“相思？十八年前？”掌柜的摇了摇头，道，“我遇上庄主是在十五年前，不清楚是否有这么一个人。”
“你接手这家铺子是在什么时候？”
“十四年前的冬天。我记得很是清楚。”
“那你可知接手这家铺子之前的掌柜的是谁？”
“不清楚，但是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庄主本人。”
“他？我也如此想过，你可听说过这铺子存在了多久”
“大约到现在有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看来也还真是他的作风，这铺子应该是物价高昂，来买的定是不多，是以倒也没有几个生意。只是想必你接手之后，生意才好了一些。”
“少庄主说的是，庄主开了铺子不是为了生意，听说是瞧不上平常的衣服，因此也只开了家高价的铺子，至今说实在的还不曾见过庄主亲手制作过，倒是唯独见过为你倒是动手了好些次数。”
“明白了，倒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你答应他的我不会追问是什么，我的身份也莫要声张，毕竟他那性子得罪过不少人。能省一事算一事吧，今天之后就当不曾见过我就好。”
“明白了，少庄主。”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知，你为何唤我少庄主？”
掌柜的明显一愣，道。
“其实我也不知唤你什么好，只是记得庄主说过以后若是有机会见你，唤你少庄主就好，至于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嗯，明白了。”
等出去的时候，众人的眼神还是露着担忧的，时知雪也只报以微笑。
“当真没事，就是缠着掌柜的多问了几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那么一件衣服来。”
“阿雪，可真是孩子气了，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帮你多想想。”
“那谢谢夫人了，只是掌柜的帮我分析了一下，阿雪觉得甚是艰难，倒觉得没有那么想看到了。”
“姑娘方才和我说的那衣服，我倒是想试试，只是可能要些时日，当然也有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出来。只是听着姑娘说的那衣服，我也决不食言，是以在场的夫人老爷若是喜欢墨记的衣服，在下这个月可替夫人老爷赶制，不知道这位夫人和城主夫人是想要什么样的？”
“掌柜的这是破例了？”
封以秀追问道。
“算是吧。”
“那我问问这位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再来合计合计。”
“随意就好，阿雪喜欢就行。”
“我喜欢？可我无妨，我倒替你选选。”
“那掌柜的什么时候能够赶制好？”
“回城主夫人，约莫七天的时间，到时候会派人送至府上，可好？”
“夫人觉得呢？”
“无碍，只是来这游玩，都得呆上好些时候。”
18.顾城墨记，雪有相思[2/2页]